第十八章 牛苗苗的失踪

　　今天一更，两章合一章，四千字。看书的老铁们竟然没有催更，我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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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云笑急忙回屋，将床边的《一笑百里》揣进怀里，就朝着牛家村方向赶去。

　　虽然堕羽子告诫自己，牛家村今晚会有灭顶之灾，但是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尤其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牛苗苗和牛老汉还在村中。

　　一路疾驰，快要到牛家村时，就看见牛家村上空火光冲天。

　　再走进，能听见哭嚎之声不绝于耳。

　　第五云笑心说，还是来晚了一步。

　　急忙赶到牛老汉家中，看见牛老汉的院墙已经残破不堪，就像千百头野兽横穿院落而过。

　　第五云笑冲进院内，就听牛苗苗房间的废墟下，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赶紧上前搬开瓦砾残骸，第五云笑发现牛老汉正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之下。

　　牛老汉被第五云笑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

　　第五云笑查看了牛老汉的伤势，却已经回天乏术。

　　这时，就听牛老汉断断续续地说道：“第五小道长......我对不起第五道长.......要不是.......那天我就不应该拿书去换.......第五道长就不会......第五道长不出事......牛家村就不会出事......我对不起你啊。”

　　第五云笑听着牛老汉的话，心中疑虑更深，难道说第五老道和那天换书一事有关联？

　　想要追问，但此时，牛老汉已经咽气。

　　第五云笑放下牛老汉的尸身，在院中继续寻找，却没有发现牛苗苗的踪迹。

　　牛苗苗下落不明，自己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牛苗苗。

　　在废墟中再次搜寻一遍，第五云笑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于是，第五云笑离开院落，朝着村中走去，希望能找到牛苗苗的踪影。

　　但遍地所见，都是房屋残骸，以及痛哭哀嚎的牛家村人。

　　路上，第五云笑以为异兽下山杀人，但仔细观察了被害村民的尸体，却没有发现抓痕和尸身发黑的情况，与异兽在山中害人情景完全不同。

　　确认不是异兽所为，第五云笑更加迷惑，到底是谁毁了牛家村。

　　再看村民看待自己的眼神，既害怕又仇恨，敢怒不敢言。

　　第五云笑正奇怪村民的态度，就看见村中唯一一户高门大院保存完好，一男子和七八个仆人模样的人，正爬在墙头指指点点。

　　第五云笑定睛一看，这名男子不就是那天来牛苗苗家闹事的牛满坡。

　　而这高门大院应该是村长家。

　　第五云笑心中顿生疑惑，为什么村中其他人家均惨遭横祸，只有村长家完好如初。

　　第五云笑一个箭步迈出，冲到墙下，双脚蹬地，双手已抓在围墙墙檐上，双臂用力，第五云笑就进了院子。

　　牛满坡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面前闪过，到了自己身后院中，

　　急忙回头观看，仔细一瞧，看清来人，大惊失色，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第五云笑一把抓起，摔在地上的牛满坡，问道：“为什么村中其他人家都惨遭横祸，反而你家未遭损失？”

　　牛满坡大声喊道：“我家风水宝地，异兽来了，肯定会视而不见。”说着还想招呼边上其他人上前。

　　边上那七八个人，上次被第五云笑教训完，哪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时，第五云笑一个巴掌扇在牛满坡脸上，说道：“好好说话。”

　　牛满坡一阵龇牙咧嘴，赶忙点头。

　　第五云笑接着问道：“异兽来此横行？”

　　牛满坡回答道：“不是异兽，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将牛家村毁成这样？”

　　第五云笑手上用力：“异兽不是不能下五担山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牛家村？到底有何隐情？”

　　牛满坡哎呦一声，说道：“我说，我说。”

　　这个要从牛家村村长的来历说起。

　　牛家村怎么来的，牛满坡也说不清楚，但是牛满坡一家在牛家村生活了三百年。

　　这三百年里，都是由牛满坡的祖祖辈辈担任村长，一直到牛满坡的爹。

　　二十年前，牛满山被五庄观看中，进入五庄观成为五庄观弟子，再下山时已成为丹洪真人的徒弟。

　　十六年前开始，牛满山传信给他父亲，要求每半年送村内一名年满十六的俊俏且未出阁的村中女子上山。

　　一开始村里人听闻还十分高兴，以为五庄观要每年要在村中收一名女弟子，于是到牛满坡家中托情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牛家村也就开始持续向五庄观送去村中各家闺女。

　　但让村中人奇怪的是，这些送至五庄观的女孩，必须晚上送上山。

　　一开始村中众人担心夜不行五担的传说，但又畏惧五庄观的威严，于是组织六七个小伙子胆战心惊地送人上山。

　　送至半山腰时，却看见五庄观派人等在此处，由他们将人接走。

　　虽然奇怪五庄观行事，但能进入五庄观当弟子，也算是福分，而且送人过程也没有意外发生。

　　于是就这样持续地过了五年时间，村中人都习以为常。

　　十年前，村中有部分人到村长家中，说自己在五庄观内没有看到自己女儿，能不能通过牛满山跟五庄观说一声，让自己女儿出来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于是村长传信给牛满山。

　　但牛满山传话回来称，进入五庄观修行是天大福分，与尘缘早就了断，还见什么见。

　　但这些话并不能阻止那些想见女儿的家人们，这些人后来又聚集在一起前往五庄观要人。

　　一行人刚刚走到山门前，牛满山就将他们打了回来，并言称将女儿送进五庄观是为了保证牛家村的安全。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主动将女儿送到五庄观。

　　这一年，到了约定时间，仍然没有人主动提出送女儿进入五庄观。

　　于是到了约定的这个夜晚，村中一户有女儿的人家，突然全家暴毙在家，连圈养的牲口都不例外，只有家中女儿下落不明。

　　这种事情一年内连续发生两次。

　　于是村中人害怕，最后商量，推举决定由哪一户人家送女儿进入五庄观。

　　期间也有被选中的人决定举家逃跑，但是第二天，村中人就发现这一家人倒毙在村口，家中女儿同样不见踪影。

　　至此，牛家村的村民就开始老老实实在约定时间送人进入五庄观，一直到现在。

　　就在一个多月前，牛苗苗刚好已满十六，全村人就决定将她送上五担山。

　　牛老汉得知此事后，心中愤懑不已，但又害怕。

　　回家之后将此事告诉牛苗苗。

　　牛苗苗反而淡定，从箱子中拿出一本古书，让牛老汉去老庄观换一顿餐食，说是感谢牛老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算是为自己践行。

　　于是就有了牛老汉到老庄观拿书换一顿餐食一事。

　　当晚，牛老汉和牛苗苗饱餐一顿，在村中人的护送下，就上了五担山。

　　按照约定的地点，由五庄观人接走，其他人就全部下了山。

　　但是没想到的是，凌晨时分，牛苗苗就返回了家中。

　　村中害怕再出意外，还想再送牛苗苗上山，于是让村长传信牛满山，约定好时间地点再来接人。

　　可是传信之后，牛满山再也没有回音。

　　村中人战战兢兢的过了十几天，发现村中平安无事，也就没有再提起此事。

　　没想到，今晚牛满山突然下山，回到家中，告诉自己父亲，晚上切记不能出门。

　　牛满山的父亲急忙交代下去，让众人早些睡觉。

　　牛满坡出于好奇，反反复复在床上翻滚，直至半夜。

　　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房屋倒塌和哭喊之声，但碍于大哥的言语和父亲严厉的警告，牛满山忍着没有出去。

　　一直到外面只剩下哭喊之声，牛满山才带人搭好梯子，站在墙头，观看院外情景。

　　而这时，正好被第五云笑碰见。

　　至于所谓村中惨祸，是由异兽所为，却是牛满坡自己的猜想，想要之后传言出去，好让村民继续畏惧自己家。

　　听到这里，第五云笑眉头紧锁，五庄观到底要这些女子做什么，今晚难道真的是五庄观派人前来毁了牛家村？但这对五庄观又有什么好处？

　　而第五老道的死和牛老汉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第五老道的死和牛苗苗上山都是发生在同一晚，难道这是巧合？

　　十六年前，不正是第五老道离开五庄观的时候？第五老道是因为此事才离开五庄观？

　　五庄观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虽然心中疑问很多，但第五云笑还是以找到牛苗苗为先，继续问道：“那牛苗苗现在在哪？”

　　牛满坡回答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还没去她家看过，不过应该也和其他女子一样失踪了吧。”

　　第五云笑再次逼问，也没有得到其他可用的消息。

　　今晚，堕羽子说的秘闻，牛家村被毁，牛满坡的言语，虽然扑朔迷离，但条条都指向了五庄观。

　　而村民之所以对自己敢怒不敢言，原来是自己身穿道袍，村民以为自己是五庄观的人。

　　第五云笑看着黑夜里的五庄观方向，自己还是要去五庄观探明原委。

　　第五云笑放开牛满坡，返回了牛老汉家。

　　草草安葬完牛老汉，第五云笑回到牛老汉的院子之后，就在瓦砾废墟上开始盘坐休息。

　　第五云笑在牛老汉的院子内盘桓了几日，在倒塌的屋子上，搭建了一座茅屋。

　　现在五庄观内形式不明，自己上次前往五庄观，差点被瀚气真人打死，第五云笑决定还是等王莲下山，问明情况，再做打算。

　　这一等就是六天过去。

　　这一晚，第五云笑正在翻阅《一笑百里》。

　　自己连续看了几天《一笑百里》，但始终不解其意思，甚至第五云笑还查看过书里是否有夹层，遇水遇火是否有变化。

　　但是除了这本书变得更加残破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第五云笑又将《一笑百里》再次翻看一遍，还是没有头绪。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王莲的声音：“云笑”。

　　第五云笑急忙出门，正看见王莲依旧穿着一袭白衣，站在院落中央。

　　第五云笑问道：“王莲？”

　　王莲奇怪地看着第五云笑说道：“不是我，还会是谁？”

　　说着就向第五云笑走去，第五云笑后退一步再次问道：“上次你叫我带什么东西上山？”

　　王莲停下脚步，看着第五云笑说道：“两壶酒，怎么了？”

　　第五云笑才相信，来的确实是王莲。

　　于是将之前牛满山给自己下秘药“情”，并假扮王莲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莲听完，脸上泛起了红晕。

　　秘药“情”最能勾发出对爱慕之人的幻象。

　　王莲知道秘药“情”的用处，立即就明白第五云笑在心底已对自己产生爱慕之意，心中即是高兴又是害羞。

　　但王莲嘴上却是愤恨的说道：“牛满山，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误会一解，第五云笑就将牛家村被毁，堕羽子告诉自己的秘辛等事情，一一告诉了王莲。

　　第五云笑问道：“你有听说观内要这些女子做什么吗？”

　　王莲摇了摇头，说道：“我第一次听说此事，而且观内女冠本就不多，新收弟子我也都知道，每年并没有新的女冠加入观内。”

　　第五云笑说道：“但此事，想必牛满坡不会欺骗于我。

　　其中关键要情，得找他哥哥牛满山问清楚，而且牛苗苗失踪，也得将她寻找回来，问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莲说道：“牛满山是丹洪师伯的弟子，找他也是易事。明晚还是后山崖处，我将牛满山带来，我们一同问问他。”

　　第五云笑点头答应，又问道：“瀚气真人那天将我打伤，为什么他要出手如此之重？”

　　王莲说道：“这个事情，我问过我的师傅御符真人，我师傅说，瀚气真人和第五真人素有旧怨。

　　自幼他们两个就不对付，时常针分相对，后来两人都成了执观真人，只要第五真人赞同之事，瀚气真人必然反对。

　　而你即是第五真人的弟子，也是他收养的孙子，第五真人已经兵解归天，瀚气真人有气难发，只好把你当做第五真人针对。

　　但听卜梭说，你当时虽然身中瀚气真人的浩然正气掌，形势看似危机，但他在帮你医治之后，细细体味，却发现瀚气真人的秘术真气并未在你体内大肆破坏，反倒帮你梳理了经脉。

　　虽然你的伤势有第五真人的静心心法帮助，但瀚气真人的秘术真气却也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第五云笑听完王莲的话，十分诧异，瀚气真人不是要打死自己，反而是将真气送入自己体内，帮自己梳理经脉。

　　瀚气真人到底想做什么？

　　第五云笑接着又问王莲，当日是否被罚。

　　王莲笑了一声，说道：“也就是在后山崖被禁闭了几日，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算不得惩罚。”

　　第五云笑一听，也就放心下来。

　　之后，二人说起牛家村被毁一事，从第五云笑的所见所闻，王莲也确定不是异兽所为。

　　但是到底是谁毁了牛家村，又为什么要毁牛家村，两个人无法猜出原委。

　　最后两人约好，明晚在五庄观后山崖处相见，一同向牛满山问明缘由。

　　两人虽然十几天未见，也就只见过两次，但都心生好感，而且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有更多的话语想要相互倾吐。

　　王莲看了眼天色，准备起身返回五庄观。

　　第五云笑有心挽留，但想到王莲白天要靠执观真人治疗伤势，而且此次下山也是偷跑下来，也就没有阻拦。

　　两人分别之后，第五云笑继续呆在牛家村，等待晚上的到来，想着今晚牛家村被毁的谜底将会被解开，也会知道牛苗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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