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全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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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氏强压着心里的不舍说道:当然是真的,阿圆你要乖乖听祖母和哥哥的话,知道吗?
小温泽乖巧的点头。
“嗯,阿圆最听的话了。”
老夫人见两个孙儿都答应了,很是开心。
“好好,待会就跟祖母去安福堂,祖母呀,专门为阿团阿圆请匠人,将祖母东边连着四间的屋子和花园规整后弄了个小院,里面有个小池塘还有假山秋千可好看了;你们兄弟现在还小,一起住在一个小院子就行,你们见了呀肯定会喜欢的,还有…………”
老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温煜却无心听,双眼微微低垂,他能感觉到他的母亲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和阿圆看,那视线太过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可小温泽却开口道:祖母,那阿圆可不可以还和哥哥住在一个房间里呀?
老夫人连忙点头说可以。
康寿堂
老太君手里拿着佛珠,嘴里念叨着佛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老太君身边的老妇人舒妈妈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君,少夫人,求见。
老太君停下转动佛珠的动作,睁开浑浊的双眼,轻叹一声说道:她进来吧!
聂氏面容苍白,几乎是靠书画扶进来的,聂氏微微弯了下身子说道:孙媳聂氏见过祖母,孙媳身子不变,无法向老祖宗洗礼,望老祖宗勿怪。
老太君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责,说道:快坐,秋儿,你怎么亲自来了?我本打算亲自去你那一趟的!
聂氏微微一笑说道:不劳烦祖母,阿团和阿圆今日已经搬到了安福堂,孙媳时日无多,却实在担忧他们兄弟俩人,他们如今还小,日后该如何?孙媳心中实在难以放弃,冒昧打扰,只能来找祖母,望祖母日后能费心看顾他们兄弟一二。
老太君看着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聂氏,回想起当年和老头子一次见这丫头的场景,当时这丫头是多么的明亮耀眼,可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真真判若两人。
老太君不愿再想,垂下双目说道:秋丫头,你放心,老婆子我虽然多年不问世事,但温煜和温泽是我的嫡曾孙,老婆子向你保证,只要老婆子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不管他们。
“多谢,祖母”
聂氏听到这里,不顾身体,硬是跪了下去磕头,老太君面色微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书画连忙将聂氏扶起。
“谢祖母,孙媳告退。”
老太君看着聂氏要转身的动作,动了动嘴,还是没忍住的问道:秋丫头,你可怪我和老头子。
聂氏身体微顿。
老太君继续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和老头子以恩胁报,以你当年的名声,就算是入宫为妃,也总好过嫁入这镇西侯府强啊!
聂氏没有侧回身子,声音虽然弱,但也不小。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傍晚,自温煜温泽被带离了正院后,连带着温煜温泽兄弟俩几乎所有的东西,也带走了正院所有的生气;温煜似是强撑着的精气神散了一般,以往温煜温泽还在的时候,聂氏还会撑着一日三餐起来陪两个孩子用饭,教教他们诗书与习字。
如今便是整日整日的昏睡,一日或许吃不了一餐;若不是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便以为她已经长睡不醒;书画与琴棋已经哭肿了眼睛,嘴角也长起了燎泡,但仍无济于事,整个正院无比萧条,下人们都知他们的侯夫人已经是等死之人了。
深夜子时,侯府内一片寂静,聂秋伊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最近总是容易梦到以前的事情,刚刚又梦到了。
聂秋伊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幅画卷,聂秋伊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副全家图。
聂秋伊看着这幅画像,伸手慢慢摩挲着画像中的人物,不由回想起,出嫁的时家人们说的话。
聂母“软软,你说你怎么就答应了?温老侯爷是以恩挟之,但也说了并不强求啊!
帝京那么远,日后你我母女二人,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见。”
聂父“软软,日后要是温世子欺负你,父亲哪怕是舍了这张老脸,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受半点委屈。”
大哥聂浅丞“小妹,你要记住,无论何时,哥哥们以及整个聂家都在身后为你撑腰。”
二哥聂浅然“小妹,你一定要幸福,二哥口笨,但二哥一直会站在你身后。”
三哥聂浅奕“小妺,日后若是受了欺负,尽管写信告诉我们,我们虽是读书人,但是轮起拳头来,温世子(温霆汌)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们。”
四哥聂浅堂“小妹,你说你干嘛要答应,嫁的这么远?不过小妹你放心,四哥会努力的,当然其他几个哥哥也会努力的,争取早日步入朝堂为你撑腰。”
聂秋伊泪水止不住的往上,滴一滴的掉落在画卷上,聂秋伊随意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我聂秋伊自小强,满胸报复,可最终还是逃不脱这世俗对女子的束缚。”
聂秋伊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开始自嘲的笑了。
当年初次见温霆汌,觉得他是一个有担当,有报复的少年,反正她无意中人,温霆汌看着也是个好的,总得嫁人,虽然遥远,但能顺便将恩情报了,谁成想!
翌日晚上,安福堂的东院,须臾传出长吁一口气的声音,温煜看着抱着他胳膊睡的香温泽,轻轻叹了一声。
见外间侍奉的人以是没了动静,温煜这才敢小心的抽出自己的小胳膊,刚下床。
床上的小温泽便是醒了,真正略有些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似是在问,哥哥,你干啥?
温煜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自家弟弟没有出声,他很小声说道:泽弟乖,哥哥要去见娘亲。
温泽到娘亲两个字,瞬间还有些迷茫的神情要是不见,差点还喊了出来,温煜快连忙捂住了自家弟弟的嘴。
温煜小声说道:泽弟乖,想要见娘亲的话,就不能别人知道,明白吗?
温泽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温煜拍了拍自家弟弟的小肩膀说道:那起来把衣服穿好。
两兄弟穿好衣服之后,继续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打开搬来一个凳子,自己踩上去,轻声翻窗而出,小温泽有模有样的,跟着哥哥刚才的动作,温煜带着小温泽轻车熟路直奔正院而去。
其实这两日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只不过温泽就像是条小尾巴,走哪跟哪,尤其就是搬到这里之后,温泽对他就更为依赖,以前在正院的时候,他说教导几句,小温泽便也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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