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CHAPTER81加时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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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午觉睡了很久，我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房间里一片昏暗，我却能很清晰地看见西索呼吸时翕动的鼻翼。他的双手微握着搭在枕头边，头发散着，看起来意外的乖巧。简直不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战斗狂，而像个单纯的小孩儿。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西索入睡后的样子，他总是睡得比我迟，醒得比我早，一有动静似乎就能醒来。他好像也从来不会做噩梦，我简直想象不出他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你会害怕什么？或者畏惧什么？
我有些复杂地盯着西索呼吸时微微颤动的睫毛，直到西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咕噜声，闭着眼睛微笑道:“还要看我多久哪～”
“看什么看，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怼他。西索睁开一双狭长妩媚的丹凤眼笑道:“你流口水了哦。”
“趴着睡流口水不是正常的么！”我直起上半身，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估计明天就能完全恢复。看看他，他正坐起来，脸上手臂上全是一条条的。“啊哈，你脸上有凉席的印子！”
西索抹了一把脸，露出“大事不妙我的英俊外表被糟蹋了”的表情。我乐不可支，差点笑到伤口崩裂。
他换了个话题。“想吃点什么～？”
“米特阿姨的小酒吧这个点还没开耶。难道说你下厨吗？”
“嗯～”
“我现在还不饿。”
“哼。”
我懵逼地看着西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扑克牌开始搭扑克塔，他的情绪转化也太快了吧？难道现在要我哄？
“那什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我扑过去用力摇晃他，“你还没告诉我劳伦特的念能力。”
“呦～他还有名字了。”西索的口气听起来很不爽。
“他当然有名字，那种高管，怎么可能用代号代替。告诉我嘛。”
“求我啊～”
“你怎么这么恶劣啊！”我锤他，不过力道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再不告诉我，我就不理你了。”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呢？”
“把你脑袋咬碎！把你胸踏平！把你狗腿抽断！再您妈的见！”
“哈哈～”西索按着额头笑了一会儿，把我往门口一推。“走吧，在那之前我还有样东西教给你。”
站在海边的冷风里，我有点发抖。
“好……好啊，你居然还留一手。”我感受着他的气的扩展，难怪他总是能找到我。这种“缠”和“练”的高等联合应用技“圆”，让气以自身为圆心向外扩展，能察觉气涵盖范围之内的入侵者。
“如果我用上隐还会被你找到吗？”
“你为何不试试呢～？”
我闭上眼睛，慢慢将气以自己为圆心向外扩展开。这是种奇妙的感受，虽然我闭着眼睛，可是随着圆的扩展，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纳入了我的感知，它们散发的生命能量都是那么清晰。我继续将圆往远处探，探出去对我来说并不难，可是维持“圆”就很吃力了。这个过程很像拉韧带，猛拉一下容易，但保持姿势就痛苦得多。
“哎……”我睁开眼睛，有点吃惊。“我刚才的侦查范围居然达到了半径50米？”
还没等我开始高兴西索就给我泼了盆冷水:“侦查范围才不等于攻击范围呢～你现在的攻击范围还不到平时的一半吧。”
我搓搓鼻梁，心想我还以为变形后的虚弱期自己就能攻击到50米外的人呢。我再试了一遍，这次我的圆的侦查范围在半径52米左右，攻击范围则是……
“24米……”西索轻声说，看起来比我还吃惊。随即他微笑起来，周身散发出邪恶而具有侵略性的张力，“嘿嘿嘿～你长得很快嘛～”
我往后一跳，头皮开始发麻。我的攻击范围确实增大了三倍没错，可是耐力力量并没有增长。而且糟糕的是我还在变形后的虚弱期，耐力力量速度都是平时的一半以下。他是兴奋了，我得陪他灭火。
眼下他夹着张扑克尖笑着向我冲来，视觉听觉效果都极其糟糕。我目不忍视，耳不忍闻，苦于逃不开，只好匆忙应战。不在全盛期的我没有任何优势，只能见招拆招，过河拆桥。他直拳我后仰，他刺拳我闪侧，他摆拳我绕环，他勾拳，我干脆直接后空翻——开玩笑，要是被打中我少说断两根骨头。
这么胶着打了快二十分钟，我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完了，全身“坚”的状态撑不下去，速度也跟不上他的，被抓住把柄猛攻了几拳。我忍着疼往后拉开距离，用引力卷起几立方米的沙子兜头盖他的脸，西索用念扫开沙障，打来一记强硬的后手直拳，我左闪侧闪过同时左脚一蹬，右脚迅速横踢他小腹，不料被一把抓住脚踝，嗵地按进沙滩里。我屏住呼吸用坚护住后背准备硬接接下来的几拳，结果这混蛋松了手，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你是魔鬼吗？”我翻过身来，躺在沙滩上冲西索口齿不清地嚷嚷，他刚才一拳命中了我的鼻子，弄得我鼻血直流，还好没直接打断。我捏着鼻子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西索终于笑够了，把我脱下来的外套捡起来丢到我腿上。
“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你是说羞耻心吗？”我抖了抖外套上的沙，“我没想到你这么卑劣，用伸缩自在的爱来粘我的衣服。我才不想被粘上然后吊着打。”
“你不会割掉吗？”
“割掉了你赔吗？”
“啊嘞～我以为你不会舍弃衣服的。”
“我要脸，也要命。”我咬牙切齿，你不要面子不意味着我不要face的啊禽兽！
“好吧～作为补偿你来无条件打我一拳怎样？只能是脸哦。”
“不要，瞧瞧你那对锋利的颧骨，我担心会割伤手。”
“哈哈～”西索把我抱起来亲亲额头，“你的体力还是很差呢，害得人家总是玩不尽兴～”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摊摊手，“身体素质就是这样，骨密度小，肌肉强度低，我大概永远体会不到大力出奇迹是什么感觉了。”
他边抱着我往小酒吧走边说:“但你的弱点就是这个不是么？即使我的速度不如你，但是长时间的缠斗对我有利。一旦你的体力开始下降，就是我的进攻时刻。”
我捏着鼻子，陷入了沉默。确实是这样没错，我习惯了速战速决，陷入缠斗我很容易大失水准。
“那该怎么办？”
“呵呵～让我来把你调♂教得持♀久一点吧～”
“……你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
“那拜托你好好走路，你的脚下是安了弹簧吗八嘎？”
“yes，mybeasty~”
洗完澡我累得连小指头都不想动了。在床上瘫了一会儿，西索才擦着头发走出来，扑通一声重重往床上一沉，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差点没把床垫另一边的我给弹起来。
睡意全无。我翻过去握住他喉咙，额头贴额头地警告他:“记得你要告诉我什么。”
“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所以有些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有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你知道劳伦特的姓氏么？”
“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表情，渐渐紧张起来，“难道说……应该是我知道的姓氏么？”
“你的养母没有告诉你么？”
我盯着他，有个荒谬的猜想开始成型了，可那……不不，绝对不是……
“他姓杜兰达尔？那他跟凯瑟琳……”
“兄妹而已，很难猜吗？”
我松了手，整个人失去力气地倒在床上。兄妹？真是兄妹吗？凯瑟琳说过的话浮现于脑海:“衣冠禽兽。我一直敬他爱他，没想到他整个人剖开都是黑的。”
那时我有种隐约的不舒服感，现在一想，那是我身为一个变化系的直觉。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
“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是真的？”
“我不骗你。”
我呆看着西索，脑袋里还回荡着凯瑟琳的话。他也对凯瑟琳做了那些肮脏的事吗？
“那他的能力……”
“嗯～你知道劳伦特是什么系的么？”
“不知道，特质系吗？”
“他的特质系能力通过操作系来发挥。你知道‘monitor’吗？”
“monitor，监视器？”我悚然一惊，回想起我总是被看着的感觉，他说的“我在看着你”，原来这些都不是幻觉？
“这种脑内监视的能力，恐怕就是他放心你在外面乱跑的原因之一呢。”
我盯着西索，呼吸都在发抖，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寒冷。屋子里好像突然充满了隐形人，他们每一个都在用阴森森的眼睛盯着我。哪里都不安全，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
“这样，他不是就可以通过我的脑子看到你吗？”我说着，猛然想到了另一种可怕的下场，“奇犽！小杰！米特阿姨！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他们被暴露了，罪魁祸首绝对是我！
“冷静~”西索把我摁下来，“我想凯瑟琳已经考虑过这一点，而且在你身上试验成功了。”
我想起凯瑟琳说过的那些话“如果你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锁会在特定条件下打开”，她封闭了我那些不堪的回忆，这是阻止劳伦特监视我的方法吗？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我说了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哦。”
“伊路米·揍敌客？”
“是他，也不是他。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劳伦特标记被监控者的方式是什么。操作系的控制总是要通过接触□□才能实现呢。”
我的声带迟钝地想发出声音，可是无法。答案很显然，鞭打、电击、沉水箱都没有接触□□，刺青人人都有，那么除了那些事情没有其他。也许每做一次，监控能力就加深一层。
“你在明知故问。”我沙哑着声音说。
“那就换种问法，除了性/侵/犯，还有其他吗？”
“我请求你，别再问了。”
西索没再说话，他把我抱得更紧些，侧过头准确地找到我的嘴唇，手指轻轻抚摩我的额发。他的动作和他此时的亲吻一样，温柔的超乎我的想象，让我觉得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
“焦土上开出的花儿啊，真是令人心疼又想要摧毁～”
“你现在也存有摧毁的心思吗？”
“从我认为你有资格做我对手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象了～那可真是个美好的想象～”
“……哪方面的？”
“战斗和sex都有哦。”他这时意外的坦诚，“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
“好吧。那时候我没搞清强/暴和情侣间的感情交流的区别，我以为你跟那家伙是一类人。”
西索冷笑一声，他周身的恶念振得空气泛起涟漪似的波纹，眼睛半眯，嘴角却向上拉着，像是在精心策划一场谋杀。
“真想把碰过你的人都杀了。”他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恶念仍然旋绕不断。
“不行。我发誓要亲手拧下他的狗头祭天。”
“哼～真可惜。”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西索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时不时卷起一绺绕在指尖玩弄。我小声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嗯？”
“但是我得适应一下……我是说，我会试着接受。”
他这回听懂了，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他这回没有丝毫侵略性，一边摸着我的头发和脸颊，一边仔细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我只要躲开一下他就会停下来。
“你不会嫌，呃，无聊吗？”我犹疑着问他。
“你做感兴趣的事时会觉得无聊吗？何况爱拉～在性这方面，你还只是刚刚入门而已～我可以慢慢教你。”
我轻嗤一声:“听你说得像个游戏一样。”
“如果是个游戏，你会起什么名？”
“imitation吧。现在在模仿什么不是很明确么。你呢？”
“paradise~”
我小声笑起来，凑过去给予回馈。模仿也罢，天堂、极乐、伊甸园也罢。一段既有感情的新阶段、一场全新的战斗正在我们眼前展开，谁能否认这不是场加时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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