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艺术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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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四钏醒了之后，很快就被问及在厂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宋枫竹之前已经和她通过气，所以她按照和宋枫竹的说法回答了调查人员，说是借用了神的力量杀了楚鸿华。
这个说法的确没什么问题，毕竟除此之外没有办法解释她一个新人怎么有能力在宋枫竹都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成功杀了楚鸿华的，加上她受损的身体状况，让这个说法颇有信服度。
洛四钏醒后又在医院待了几天，医生给她检查了好几遍，得出了她的身体遭到了永久性损伤的观点，并建议她放弃继续出任务。
洛四钏最终还是提前出院了，回到别墅后，宋枫竹问她在幻境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根本想不起来了。
洛四钏只是说：
“没什么，你的大脑受到了冲击，我把你送了回去，你陷入了昏迷，后面我就亲自动手杀了楚鸿华。”
宋枫竹直觉她隐瞒了一些东西，但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他有底气刨根问底，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就不再多问。
洛四钏很快就和宋枫竹一起接到了下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并不难，目的是找到失踪的一位从行舟三号精神病院出逃的女性异梦病人。
洛四钏和宋枫竹一路调查到了一栋烂尾楼。
这栋楼十分狭窄，且装修破旧，经过宋枫竹解释，洛四钏才知道这种房子有一个特别的称呼：贫民楼。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没有别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这种楼房租便宜，而且遭遇入侵概率极小，所以家境并不好的平民们基本都会挤在这种楼房里。
洛四钏站在楼下抬头看这栋楼，密密麻麻的黑色窗口和灰蒙蒙的天空，让她觉得这栋楼像一个巨大的蜂窝。
最终他们在最高层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异梦病人。
灰蒙蒙的房间里，她跪在角落，神情呆滞，怀里抱着一个年岁尚小的孩子，而地上是一滩血，阳台上还有一个被肢解了的男人尸体。
她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她被入侵发病后，逃离了精神病院，回到了她和她孩子的家里。
可她仍然在发病，最终在疯狂中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洛四钏站在房间门口，神色平静地看着女人：“……真是可悲。”
她虽然这么说了，但宋枫竹却明白，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她真正觉得可悲。
神是没有情感的。
越接近她，宋枫竹就越明白这一句话。
把那个女人押送回精神病院后，两人坐车回家。
宋枫竹坐在驾驶座上，思索片刻后开口问她：“你说你之前选择过了一次保护人类，那那一次选择，你又是因为什么才做出了决定的？”
洛四钏沉默了片刻。
就在宋枫竹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时，他听到了身边人平静的声音：
“因为我看到了一整座城市的人的痛苦，我失去了陪伴我很多年的友人，我见证了一个人经历莫大的痛苦后成神。”
“这些痛苦太过浓烈，浓烈到让我也感受到了。”
“于是我成为了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低下头聆听痛苦的神。”
宋枫竹顿了顿：“可为什么，现在你又在犹豫该不该继续保护人类了呢？”
“因为我并非世界。”
“世界决定一切，而我倾听祂，听从祂的指令。”
“当年世界没有给予我指令，于是我选择聆听痛苦。而这一次，世界给了我相反的指令，于是我亲自来了人界，想要作出抉择。”
“如果我没有感受到能撼动我的痛苦，那么我最终会选择执行世界的旨意。”
宋枫竹沉默片刻，问她：“究竟怎样的痛苦，才能撼动你？”
洛四钏透过车窗看向天空：
“我无法给你答案。”
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家。
接下来几天他们同样进行了几次任务，但都是很好处理的任务，并不难对付。
但突然之间，宋枫竹接到了凌沂行的消息。
宋枫竹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地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洛四钏：“出事了。”
洛四钏抬眼：“怎么了。”
“宋柯钰带领的小队全员失联了。”
“失联？”
“对，他们去调查一个入侵地，随后全部失踪了，总部尝试联系宋柯钰，但根本没办法联系上。”
“所以现在，凌沂行那边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接替他们继续做任务，还是要我们去找回他们？”
“宋柯钰居然都失踪了，这对总部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而且说明这次任务不好对付，凌沂行他们应该会再次和我们一起行动，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以带回宋柯钰为首要任务，如果能解决入侵的问题也可以顺便解决了。”
“行，我明白了。现在就出发吗？”
“嗯，走吧。目的地在t区的一个艺术画廊。”
“t区？”洛四钏眨了眨眼睛，随后把手上那本杂志摊开给宋枫竹看：“这个？”
宋枫竹走近她，坐在沙发另一边接过杂志，发现上面描述的正是t区的一间艺术画廊。并且凑巧的是，宋枫竹核对杂志出版日期后发现，这本杂志正是在那间艺术画廊沦陷前采访出版的。而t区著名的艺术画廊也只有这一家。
宋枫竹家里的杂志大多是买别的东西的附赠品，因此他基本不会看，都随意放进书房里，但洛四钏来了后最喜欢看这些，倒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找到了相关的线索。
宋枫竹皱了皱眉，随即开始仔细看杂志上的内容。
漾玫艺术画廊，位于t区繁华街道，是t区最著名的地点。
内里藏品众多，且专门设立了宣传新人画家的周期性画展，每周都会有新的画被放上来展览，而且都是新人画家的画，用以提高这些画家的知名度。
并且这个艺术画廊除了纪念品外一律不收取费用，连门票费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些友好的制度，让这个艺术画廊的名气高居不下。
而这本杂志，主要在说这次画展大力推荐的新人画家的画。
这位新人画家身份神秘，是一位副业插画师，画基本是童话绘本风格，看上去温馨治愈的同时却也不乏深思。
杂志上说，为了配合好这次画展，画廊甚至还安排了小型活动，定制了插画内出现过的玩偶作为赠品等，花了很大的力气来做宣传。
宋枫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终叹了口气放下杂志：“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毕竟是在入侵发生前出版的杂志。”
洛四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现在就出发吗？”
“嗯，走吧，我们先去和凌沂行他们会合。”
几人在t区的高铁站会合了。
凌沂行看见他们后朝他们挥手打招呼：“这边。”
这次任务看起来的确很麻烦，因为来的人非常多，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左右。其中还包括了一开始帮洛四钏办身份证明的白烛。
白烛看见洛四钏和宋枫竹。朝他们笑着打了打招呼。
洛四钏因为身体原因，开始变得畏寒，于是穿的格外厚，脸色苍白神情冷淡，看上去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大病。
白烛看她这样子，忍不住说：“小钏，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我听说出完那场任务之后你就住院了，出院之后又马不停蹄继续走任务，倒也不用这么拼，多休息休息啊。”
洛四钏点点头：“谢谢，但我没什么事，放心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挺犟，白烛也不再劝她，转而和围在一起的人说起了已知的情报。
一开始是在这边检测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初步估计异梦病人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多个，但之后进一步检测，却又检测不到了。
由于事情比较复杂，于是就交给了宋柯钰来办。
但谁也没想到，宋柯钰一去不复返，甚至连带着她那一整个精英小队全部失联。
事情到这里变得异常严重起来，于是迫不得已只能再度投入人手去处理，恰好宋枫竹在，于是这个棘手的任务就到了身为目前最强战力的宋枫竹身上。
宋枫竹看着白烛：“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来。”
“没办法，缺人嘛，我虽然是把老骨头了，这种时候也能有点用。”白烛嘻嘻哈哈地说。
凌沂行那边拿来了地图：“走吧，先去那个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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