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圣诞节前夜(?＞?＜?）

斯内普明白她的纠结，但不代表他认同，也不悦于她在他面前胆胆怯怯的模样。

        这个小姑娘的倔犟，对知识的渴望，只要这小家伙乖一点，他勉强可以答应她，或许是这样，他对着她说：

        “抬起头，加西亚小姐，与人交流至少要看着他的眼睛，这是礼貌，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且永远记住这点”。

        于是阿尔贝蒂娜看向他的眼睛，相同的黑色，黑曜石一般的深邃，像光明照不进的深潭，带着不悦的神情，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害怕他？这样想着，阿尔贝蒂娜焦急地站直身影，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斯内普对上直愣愣看过来的眼睛，深黑，却好像拥有光明与希望，像黑曜石般不带任何杂质，但在光下有着夺人眼目的光彩。

        那样明亮的眼中，映着他的全部，那黑色的身影都仿佛被光所照亮。

        两对闪烁的黑曜石就这样相印着，谁也没移开过，于是斯内普诡异地沉默了，空气中仿佛有一声轻柔的叹息。

        “我要求你每一本书写6英寸羊皮纸的笔记，从现在开始”。

        随着斯内普低沉的嗓音响起，打破沉静的氛围，她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她庄重的仿佛立下誓言：“我会做到的”。

        阿尔贝蒂娜沉默的翻阅手中的书，不时有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斯内普也会看书，但他有时会离开，要求她安静的待着。

        就像斯内普所说，书上的知识，基础、不难理解。

        而这天斯内普没有守着她学习，阿尔贝蒂娜放下手中的笔记，捏了捏发酸的手指，哦，或许稍稍歇息能缓解一下。

        她走到窗前，那里有她昨日带来的花。

        自从阿尔贝蒂娜知道魔法后，就一直频繁地背着母亲使用它，像是漂浮物体什么的都是小意思，现在她的玩具是花。

        这是唯一在这里的花，她随意放下的，斯内普没有发现，于是它留在了这里，因为太阳的照射与缺水，显得奄奄一息。

        阿尔贝蒂娜歪了歪头，将它捧起，干枯的地方肉眼可见的恢复，整朵花都精神了起来，白嫩嫩的一束躺在她手心。

        阿尔贝蒂娜开心地笑了笑，魔法啊，她想，真是奇妙而又令人神往的东西，下一次再来控制什么东西呢？

        “我想你应该在学习？而不是在这里摆弄不相干的东西，加西亚”。

        那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阿尔贝蒂娜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转过身看着回来的斯内普。

        阿尔贝蒂娜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斯内普先生。

        “抱歉先生，我刚写完一篇笔记有些累了，想稍微歇息一会儿”

        眼前的女孩从紧张到放松，难道被他发现偷懒不比被吓一跳可怕？斯内普有些疑惑，毕竟霍格沃兹那些小巨怪们都很怕他。

        “你手中的花是反季节的花？你怎么找到的？”

        看清小姑娘捧着的白色花朵，斯内普有些诧异的问道，在麻瓜世界弄到不应季的花有多麻烦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阿尔贝蒂娜从小包里拿出一粒褐色的种子，并小心捧在手中，种子发芽，抽出枝丫，开出美丽的花，完成本该经历几个月的生长周期。

        “就像这样，先生”

        阿尔贝蒂娜有些得意的说道，眼中的瞳孔仿佛闪过一抹碧绿的光彩，她将手中的花递过去，脸上的表情像一只偷腥的小猫，会不会表扬她呢？她想。

        “不错，你对魔法的控制很是熟练……不要沾沾自喜，加西亚，对于巫师来说你还差的远”

        斯内普赞赏地点点头，或许她并不愚蠢，对于七岁的小巫师来说，她对魔法的控制已经很熟练了，于是难得表扬她一下，哦，然后他看着阿尔贝蒂娜脸上的窃喜，斯内普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果然是小孩子。

        阿尔贝蒂娜瞬间正了正神色，确实，对于成年巫师来说她还太弱小，但是她总会成长的不是吗？到时候，她会让爸爸妈妈为她自豪，还有斯内普……老师。

        “我会努力成为厉害的巫师，您会一直教导我知识对吗？我是说，斯内普老师？”。

        眼前的小女孩，七八岁，早熟，但又有些单纯，对上她期期艾艾的眼神，让谁也不忍心让她失望。

        或许他会是让她失望的人，斯内普想“没有人能保证未来，加西亚小姐，你可以叫我教授”。

        有些遗憾他否决称呼，阿尔贝蒂娜想，但没有人必须接受另一个人的请求。

        “教授？这个单词是由教授知识得来？”阿尔贝蒂娜有些疑惑地问道，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称呼。

        “你所猜测的寓意不错，或许？为何不亲自寻找答案呢？”这是斯内普难得缓和下脸色说道。

        “是的，教授，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阿尔贝蒂娜振作起来，获取知识永远是最美妙的不是吗？

        傍晚，夕阳透过门窗，照耀进昏暗的屋子，有一缕霞光调皮地跳跃进阿尔贝蒂娜的眼睛，让她的双眼带上琥珀的光泽，放下手中的一切，她认真向斯内普道别。

        “明天见，斯内普教授”

        女孩仿佛心情极好，蹦蹦跳跳地离开屋子，她走向门外金灿灿的世界，斯内普关上门，就站在窗前，身后是昏暗的环境。

        小姑娘离开后，仿佛带走屋内唯一的气息，它又晦暗下来。

        看着夕阳照在她身上沾染上一片霞光，然后他慢慢地离开窗边，仿佛像蝙蝠一样缩进昏暗却安全的环境。

        八月底一天的傍晚，斯内普告诉她，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相处两个月左右，面对离别，阿尔贝蒂娜有些不舍，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是说你会回来的吧？斯内普教授？”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会等他的，阿尔贝蒂娜想。

        “我会回来，加西亚，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学习不会退步”斯内普这样说道。

        “我会一直学习，旧的和新的知识都会，那么，再见，斯内普教授”阿尔贝蒂娜没等斯内普说什么，就带着逃避的心思转身离开。

        “再见，加西亚”斯内普看着阿尔贝蒂娜离开，在她离开后，不可思议地说了句道别的话，片刻后，这栋房子再次空荡荡。

        时间一点点临近冬季，湛蓝的天空也裹上了一层昏暗，窗外的小鸟不知所踪，院子里树枝上的叶子也掉落完了。

        一早起来的阿尔贝蒂娜，对着窗户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睛，然后惊喜地看了看窗外，又回头看了看卡洛琳。

        “妈妈，下雪了！我能在院子里玩一会吗？”她恳求到。

        卡洛琳正在收拾杂物，过不了多久就是圣诞节了，她打算先收拾屋子。

        卡洛琳头也不回地回复：“带好手套和围巾，我过一会会来叫你”。

        阿尔贝蒂娜开心地戴上围巾，欢快地夺门而出：“知道了，妈妈！”。

        院子里被一片银装覆盖，昏暗地天空还在不停地飘着雪花，阿尔贝蒂娜静静地抬头观赏了好一会，真是美丽啊，飘散的白雪。

        她抬起手，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上面，阿尔贝蒂娜抬手捧着它们，一个念想，落在手中的雪花又飘了起来，随着她的思想组成一个又一个不成型的图案。

        于是阿尔贝蒂娜松手放开它们，蹲了下来，操纵着地面厚厚的一层积雪，它们慢慢飘起，分散，最后组合。

        “蒂娜？你在干什么？”卡洛琳疑惑地询问，她不解地看着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女儿。

        阿尔贝蒂娜回头看了看卡洛琳，向旁边移动，给母亲留下一个位置：“妈妈，快过来，你看！”。

        卡洛琳于是便顺着女儿的话语蹲在她的旁边，那是三个小巧玲珑的雪人，树枝做的双手，不知道她从哪里拿的黑豆豆做的眼睛，然后是土豆条的鼻子，嘴巴统一的咧嘴笑。

        卡洛琳也不禁笑了笑：“是你做的？真好，妈妈都做不出来这样好看呢”。

        阿尔贝蒂娜点点头，没有说自己用了魔法，她笑了笑，对母亲解释：“这是妈妈，这是蒂娜，这是……爸爸”。

        她一个一个数过去，看向代表爸爸的那个小雪人，目光暗淡下来，而后又含着笑意看向手牵着手的三个雪人。

        卡洛琳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她温和地看向三个围在一起的雪人：“我们都在一起，好了，快回屋吧，外面已经很冷了”。

        阿尔贝蒂娜感受到母亲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母亲轻轻拍开上面积累的雪花，把她从白发变回来黑发。

        她有些贪念头上的温暖，眯了眯眼睛，顺着母亲的话语起身，卡洛琳怕她腿蹲麻了，于是牵起女儿的手，一步步离开院子。

        阿尔贝蒂娜顺从地离开，在回屋前，还是回头看了看小雪人。

        她蹲在院子里，手中开始制作一团雪球，因为手小，雪球也十分小巧可爱，母亲在一旁堆雪人，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母亲偷偷笑了笑。

        “爸爸耍赖！”。

        是一团雪球砸向她，让她倒向了前面的雪堆，她起身拍开脸上的雪花，气冲冲地将自己砸向不远处偷笑的男人……

        卡洛琳疑惑地看向呆愣住的女儿：“蒂娜？”

        “没事，妈妈”阿尔贝蒂娜回神，对母亲安慰地笑了笑。

        两人回到小屋，外面凛冽的寒冬丝毫没有影响屋内的温暖，雪越下越大了，慢慢地、慢慢地，将院子又覆盖了一层，角落微小的雪人也被掩埋，再也寻不到……

        圣诞节前的一天晚上，有人回来了，阿尔贝蒂娜看到了灯光，她压下心底的迫切，第二天临近中午才去了那间房子。

        “斯内普教授，欢迎回来”

        几个月不见，两人略有些生疏，但斯内普开口询问阿尔贝蒂娜的功课。

        “圣甲虫、姜根、犰蜍胆汁可以制作什么魔药？”

        “是增智剂，教授”

        “熬制肿胀药水除了河豚眼睛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干荨麻和蝙蝠脾脏”

        “椒薄荷有什么作用？”

        “可以在欢欣剂中加一小枝椒薄荷，它可以抵消一些副作用”

        “独角兽的角有什么用？？曼德拉草可以做成什么魔药？应该怎么处理？”。

        阿尔贝蒂娜一一回答，然后斯内普再次抛出几个新问题。

        一问一答间，生疏感也消失不见，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直到斯内普点点头，这才停下考核。

        阿尔贝蒂娜松了口气，她想问的有很多，比如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会在这里待多久？还要离开吗？等。

        但是，看着斯内普略带疲倦的面容，阿尔贝蒂娜咽下想问的话，而是改口问道：

        “斯内普教授，马上就是圣诞节了，请问您有安排吗？我能邀请您一起过节吗？”

        斯内普有些没想到阿尔贝蒂娜会问这个问题，他想说些什么，但被咽了下去，然后回答小姑娘。

        “不，我想，应该和家人过圣诞节，而我自己会有安排”

        “好吧，斯内普教授，明天见”

        阿尔贝蒂娜遗憾的点头，叮嘱了几句，将剩下的时间给斯内普作歇息用，他昨天回来一定很累，所以今天面上才会带出疲倦。

        那天后，阿尔贝蒂娜再次来到那个屋子，她写笔记，向斯内普教授询问问题，阿尔贝蒂娜的课程内容增加不少，难度也已经不是以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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