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救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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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冬天极冷。雪粒卷着沙子密集地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
沙城城外,两军对阵,双方战鼓如雷,杀声振天。秦昊轩银盔白马一杆长枪,身先士卒冲进敌营。左突右杀间,只见其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如银龙过海,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一时间回鹘军队大乱,死伤无数。
只是他却未察觉到,远处敌军阵眼帅台之上,擅使强弓的首将萨里正力挽百斤铁弓,弦如满月,铁箭直指他的胸口。
“嗖”!铁箭离弦,如流星闪电,风声呼啸。待昊轩察觉,为时已晚,只听“啊呀”一声,箭没胸口,昊轩当即摔落马下……
“昊轩!”灼华大叫一声,陡然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本在青宁府衙秉烛核账,竟不知不觉中伏案睡去。此刻浑身大汗淋漓,冷汗澿澿,虽已梦醒,却仍心擂如鼓,气喘不定。
“郡主。”三姑于外屋听见声音忙进来,伏身仔细看她的脸色,边掏出帕子擦了擦灼华额角上的汗,边柔声地问道,“可是做噩梦了?出了这么多汗。”
灼华却是不答,反而看向三姑问道:“向沙城运粮的人可曾回来?”
三姑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忙柔声道:“郡主怎么忘了,两日前运粮官无功而返。您撤换了运粮人马,今日重新出发,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三姑话音刚落,灼华才恍然醒悟,伸手揉了揉额角。三姑见此知她是被噩梦惊吓到了,忙去倒茶,可茶还未送到灼华手上,却见她猛然起身。
“三姑,前一批运粮队伍两日前无功而返,加上今天已有三日。如果再算上运粮队返程的时间,最少也需两三天。也就是说沙城被围已至少五六日了!”
说着灼华焦躁起来,紧皱眉头,于书案后来回踱了两步,骤然停下,看向三姑道:“我们不能等了!你马上传令下去,集结所有侍卫,咱们立时出发去沙城!”说着,她伸手便去拿一旁的大毛披风。
“郡主,”三姑见她似失了方寸,不由的也急了起来,忙上前拦道,“现下已至丑时,有何急事不如过了今晚再次说。况且如果沙城真有危急,靖王爷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不如待天亮后咱们去王府一趟将此事禀明,让王爷增派援军……”
“不,来不及了!”灼华此刻已完全清醒过来,利落地披上斗篷,边系着胸前的带子,边急急说道:“现下王爷病重卧床不起。如果我未猜错,这几日他定然已将自己手中的势力交于世子。此刻去求王爷已经无用。去求世子……”
灼华忍不住冷笑一声,“求人不如求己。虽然咱们人少一些,可却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抵十。三姑,你和敏毓再去多找一些大齐的战旗来,咱们即刻出发!”
三姑见她似拿定主意,不由得心中大急,忙欲上前再劝,却刚道了句,“这次与上回袭京不同,上战场哪里是闹着玩的……”
便忽见扶风急匆匆进来,想必是一路跑来,此刻气喘吁吁,叫了声“郡主”,便将手中一大一小两张纸条递了过去。
随后气息不稳地解释道:“我的血红蓝鸽子今夜竟带回一只掉队的信鸽。想必是迷了方向又累极失了体力,才轻易跟着咱们的鸽子回巢。这鸽子传的信竟是用回鹘文写的。我知事情紧急,连夜请了衙门里的通译给译了出来……”
灼华此时早已看完,伸手将那译本递给三姑:“回鹘萨里部虽围沙城,但其兵力粮草已然不足,不过强撑罢了。这是回鹘本部密信,让萨里再坚守三日,援兵不日便到!
“三姑,咱们没时间了!想必此刻回鹘援军已然出发,就在路上!我们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好在若急行军的话,从青宁到沙城用不上两日。
“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抓住这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可解沙城之困。回鹘后援之兵见萨里兵败自会撤回本国境内。可若抓不住这次机会,昊轩半个月的苦战便皆化泡影!大齐的西北之境也将遭回鹘铁蹄践踏!便是昊轩……也有性命之忧。”
三姑低下头去,心中斗争激烈。她自然知道灼华所说句句是实,可却也实在不敢让她轻易涉险。这是真真正正的刀兵相见兵戈之争,与之前所有情况都不同。刀枪无眼,她上过战场,知道战场的残酷!
“我来领军去沙城,郡主坐阵青宁便是。郡主放心,我毕竟曾带过兵,定能……”
“不,我必须亲自去!”灼华未等三姑将话说完便出言打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她的夫君还在沙城,她必须要去!随后也不等三姑再辩,大步走出房门。
三姑知她主意已定,心中无奈,却不敢怠慢,忙吩咐下去,让羽寒立时集结城中所有侍卫,又命射月、听雪去备些轻便易带的日常之物。
不过两刻钟,便皆准备妥当。灼华头带帽兜轻纱遮面,此时骑在马上,仰头望了望天上的半月,见月上无晕,心下安定半分,看来明日无风无雪,易行军赶路。
只是毕竟已然三九隆冬,灼华身上虽裹了厚厚的大毛斗篷,可寒气依然直沁肌骨,她却顾不得这些。刚要挥手起程,不想忽见一人跳下马来,折身直冲队伍后面,伸手一把将前来送行的风、雪、月中的扶风抱住。却原来是小伍。
众侍卫立时一齐起哄,原本静默沉重的气氛刹时欢腾起来。
“等我回来!”毕竟当着那么多人呢,小伍就是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只略略抱了一下便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低头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也不敢去看扶风的眼睛,在众人的一片起哄声中,转身奔到灼华马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请罪道:
“属下该死!但属下,确是,确是心仪扶风!此次前去沙城,到底,到底是……属下怕若是不说……”
“此次沙城之行定会凯旋而归!”说着灼华抬眼去看扶风,见这个平时内敛得几近木讷的姑娘此刻竟难得的双颊绯红满面娇羞,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竟没有掩面而逃,而是低头支棱着耳朵听着,便知她心中乐意。
于是笑道:“待咱们打退了回鹘,凯旋而归,我和仪宾就给你们办喜事!”
此言一出,立刻又是一片欢腾。呼哨声、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些侍卫们都是些半大小伙子,虽然平日里羽寒管得甚严,可一个个骨子里的闹腾顽皮却是改不了的。于是借着小伍这由头,大家不禁尽情欢闹起来。
听雪、射月也立时推推搡搡嬉闹着向扶风道喜,只臊得扶风捂着红布一样的脸,狠狠跺了跺脚,终是转身跑了。
她这一跑,队伍中立时又扬起一阵大笑,欢闹声瞬时冲淡了出征前的沉重。
灼华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又忽似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敏毓和羽寒。
前者的眼睛随着灼华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到了羽寒身上,当即脸上不禁蓦然一红。
后者则在灼华那若有所指的眼神下缓缓低下了头。终是一扬手中的宝剑止住了众人的嬉笑,一马当先,率先挥鞭前行。
人马开拔,众人急奔沙城。
……
太安郡主率亲卫去解沙城之围。这消息不出一刻钟便传进了靖王府的书房。
“你手下招募的那批武林人士中可有高手?”
此刻外面天空已微微发白,清新凛冽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秦昊宇凭窗略看了看,随手又将书房的窗户关上。
肖锦鲲垂手恭立其身后答道:“那些个武林人士皆是个中高手……不过若说本事最好的却有两人。
“一个便是……上次暗算肖锦鹏的那个吕大,既擅近身缠斗,又擅飞镖暗器,杀人无形,是暗杀的一把好手。
“再有一个是刚刚新收的,名唤李六儿,轻功了得,极擅追踪,便是高手也轻易寻不出他的行藏。且拳脚功夫不俗,以一战十也是使得。世子这是……”
肖锦鲲说着慎重地看了一眼秦昊宇,试探着问道,“这是,不放心二爷,意欲派个人跟去?”
这两个人,一个擅暗杀,一个擅保命。
秦昊宇笑了起来,好一个“不放心”。他现在对肖锦鲲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二爷的本事你也是听说过的,岂用得着你那几个江湖游侠保护?便是太安郡主……手下的那些侍卫也个个皆是高手。”
秦昊宇垂眸端起茶碗,半晌忽而一笑:“可太安郡主毕竟是一介女流。刀箭无情,沙场征战又岂是一个女人能掺和的?将那个李六儿派去吧,却也不用有什么作为,只安安静静不露行藏地跟着便是。如若,真有个什么山高水低的,让他只护着太安郡主周全便是,其他人……倒是不必去管。”
肖锦鹏面上波澜不起,拱手应了个“是”,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
起初不过隐隐感觉有些怪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怪异之感越发强烈,直到今日终完全确定,他怎能不心神俱震。
若说自古以来这种事也并不少见。北齐的文宣帝强占寡嫂。春秋时的卫宣公私通庶母强掠儿媳。还有那万国来贺的大唐盛世,这种事更是屡见不鲜。连人人称道的太宗贞观也曾强娶了亡兄疑孀,更别提高宗、玄宗之流。
只是上述种种毕竟皆是古人过往。本朝严于礼法,皇室中还从未出过有违纲常之事。可世子,竟起了这样的心思!
虽说他与二爷几近反目,兄弟阋墙已是早晚。可这帏薄不修、罔顾人伦之事……若世子事成,将来的史书功笔又会如何去写?
肖锦鲲不敢往下细想,忙低下头去,腰又弯了几分。
见他这样,秦昊宇便知其心中所想,也不点破,只讽刺地一笑。胜者王侯败者寇,史书功笔哪个不是由胜者所撰?那些所谓的盛世明君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若他事成,自然想要什么人便能得到什么人,想让史书如何写便会如何去写。
“至于那个吕大,好生礼遇。说不得近几日就会用上!”
肖锦鲲猛然抬头,眼睛忽而一亮,只这一句便让他心中豁然开朗。是了,他怎么倒在乎起什么纲常人伦史书功笔起来。自己之前乃至以后所要做的事,桩桩件件,哪件不是有违纲常。
之前肖锦鹏一事……更算得上是人伦惨剧!史书功笔,胜者所写。他要担心的,不是什么假道学,而是自己跟着世子如何去胜。
肖锦鲲很快又重新低下头来,再次拱手称诺时已平复了心境,真正的心悦诚服。
……
灼华一行快马加鞭,飞奔出城。却未想,行至城外二三里处,忽然身后追来一主一仆。
那主人边策马奔来,边高声唤道:“郡主慢行!齐少枫在此,特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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