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锦秋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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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黑影。”果然,魏如意的话引起了景承煜的怀疑。他又看向那个叫香林的宫女。那宫女也被吓的面无人色,看到景承煜盯着自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声道,“奴婢……奴婢太惊慌了,并未留心到黑影。奴婢一心顾着姑娘,很可能疏忽了。”
景承煜收回了视线。
就在这时魏如意又抬起了头,露出天真表情,道,“那道影子虽然一闪而过,可如意却觉得见过他。”
“见过他?”
“恩。”魏如意重重点头,“先帝头七那日,如意负伤被带回临福宫,醒来时,不见摄政王,如意便走出去找,结果看到宫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今日所见那道身影,与那男子极为相近。”
“对了,”她装出想起什么的样子,把视线转向沈沐清,“当时那男子出现时,沈姐姐也在的,还和他说话来着。”
“你说什么?”沈沐清见她指向自己,不觉露出惊讶表情,随即看到景承煜也向自己投来询问目光。
她略略迟疑了一下,马上便明白了魏如意口中的陌生男子,指的是谁,便脱口道,“不会是米禽嘉炎的。”并非有意袒护他,而是明白,米禽嘉炎没理由杀一个小太监。
“米禽嘉炎?!”再度听到这个名字,景承煜的脸又沉了下去,黝黑眸子中多了几分玩味,“他来过宫里?”是在问沈沐清。
沈沐清无法回避,便坦然道,“是。”
“你没跟我说起过。”
“因为还没找到机会。”沈沐清迎向他探究的目光,一脸从容坦荡。
他看了她一阵,转过身去,声音硬邦邦的,道,“现在不是机会?”
“现在……不便说。”她说这话三分负气,七分也是实情。那日米禽嘉炎所说的事,实在不宜对外张扬。
景承煜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但他们之间隐隐变的微妙起来。
这点微妙被魏如意捕捉到,心里一个冷笑,旋即对景承煜央求诉苦道,“摄政王,宫里面实在不安全,如意怕,如意听说摄政王要搬离这里,如意想请摄政王带上如意好不好?”
“好。”景承煜拉着长音说道,却是说给沈沐清听的。
沈沐清也知道他这是赌气下作的决定,却不打算妥协,所以干脆不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爱带谁走就带谁走好了,她不管,也懒得管。
见她默不作声,像是根本不在意他刚才的决定,他更加有气了,回过头运气的看着她,她却把脸一别,完全忽视。
这般冷对,似火上淋油,他气的肠子都要打了结,却无处发散,只能对外咆哮一声,“来人,替魏姑娘收拾行装。”
沈沐清抱着胳膊装没听见,随手召来先时那年长宫女继续问起锦秋的事。
那宫女面有难色,犹豫了一阵方道,“锦秋姑娘出事了,昨夜不知哪钻出来的野猫,花了姑娘的脸,此刻她正在配殿……”
“什么?”沈沐清大惊,再也无心理会与景承煜的斗气,赶紧往配殿而去。
景承煜没想到还有这事,见沈沐清跑出去,他迟疑了一下,便转身去追。身后,魏如意一把拉住了他,娇滴滴眨巴着眼睛看他,似在哀求他留下。
他扒开魏如意的手,心不在焉的安抚了一声,“你且别怕,这里有这么多宫人护着呢,不会有事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魏如意见他还是放不下沈沐清,有些怨恨,但好歹能跟着他离开了,总算没百忙一场。
沈沐清推开了配殿的门,一眼便看到了直挺挺躺在榻上的锦秋,悬垂的帐幔遮住了她的头,一时也看不清她倒底伤成什么样。
沈沐清一边唤着“锦秋”,一边靠过去,还未走近,锦秋便发出疯狂而凄厉的喊叫,“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不要……”随着喊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在躲避什么吃人猛兽一般。
“锦秋是我啊……”沈沐清听出她声音不对劲,那不像是个清醒之人能喊出来的,心里着急,脚步便加快,三两步凑到了榻前。
往榻上一看,映入眼帘的锦秋的脸,已经不能在称之为脸了,横七竖八的伤口密如织网,将一张如玉面容毁得无一寸好肉。沈沐清一个经受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幸好身后一只大手及时撑住。
她回头,看到了景承煜担忧的双眸,一时也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带着哭腔道,“她怎么会这样了?”
景承煜按了按她的肩,“别急,我去瞧瞧。”随即走上前代她查看。锦秋感觉到有人接近,求生本能逼迫她做出防卫。十只鲜红的长指甲胡乱挥出,口里发出似野兽般的凄厉嚎叫。
景承煜忙做闪避,手背上还是被她挠出了三道血痕。
“王爷。”沈沐清冲过去,景承煜赶紧护住了她,防止她被锦秋误伤。接着手指快速的在锦秋穴位上一点,锦秋整个人抖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她已经疯了。”虽然知道话说出来会让沈沐清难受,但这是不争事实。景承煜也觉得没必要瞒她。
沈沐清闻言身子一软,似被人抽走了全部力量。她跌落在景承煜的臂弯里,过了好一阵,方泣声道,“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留她在这里。她……她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想到这丫头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又是三哥格外看中的人,如今却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沈沐清只觉五内俱焚,愧疚不已。
“你不要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她难过,景承煜便无限忧心,连连软语劝慰。可她似乎一句也听不进去。
没办法,他用力把她往身前一扯,紧皱眉头定定的俯视她挂满泪痕的脸,“夭夭,事已至此,你难过又有什么用?听我说,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还锦秋一个公道。”
沈沐清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又听他说要彻查此事,方逐渐镇定下来,接着便一把抱紧了他的腰,将头深深埋进他的前胸,此时此刻,她倍感无力,唯有他能给予她力量。
而他也顺势搂紧了她,一字字道,“乖,不要在哭了,只要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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