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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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中午的日头最是毒辣,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身边怎么也没个人跟着?琼玉,快去端杯温茶来,姑娘刚受了热,若是喝冷的必定要受了激,还有吩咐风铃她们去端盆水来,给姑娘洗洗。”清影急忙将林黛玉领进了屋,一面说着,一面又吩咐琼玉去做事。
林黛玉微笑着看着忙里忙外的清影,说道:“人常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倒是和袭人姐姐一般模样,都是贤明能干的。”
“姑娘过誉了,我不过是做好应尽的本分而已。大爷虽是不在此处,但是若被他知道我们偷了懒,耍了滑,他势必会责罚于我们的,而我更是责无旁贷。”清影谦虚说道。
“攸哥哥可曾罚过你们?”林黛玉问道。
“大爷是个有准则的人,有罚也有赏!”
“风铃和云歌二人呢?”
“大爷十八日将二人从姑娘那领回来后,并无责罚。”清影如实回道。
话刚说完,琼玉,风铃,云歌三人一并进了屋,林黛玉见风铃云歌二人满脸笑意,也就放下了心,虽说她们二人是王攸的奴婢,但毕竟照顾过自己,相处一段时间后,林黛玉也将二人当做姐妹,自然不想她们因没照顾好自己被责罚。
“姑娘,紫鹃姐姐和雪雁姐姐怎么没一道跟过来?”风铃急忙用沾了温水的湿巾替林黛玉擦了擦脸,然后又给她净了手,问道。
“我从别处过来的,她们并没有跟着。”林黛玉笑着回道。
“姑娘可曾用过膳了?”云歌也在一旁询问着。
林黛玉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清影和琼玉,对风铃和云歌说道:“这是你们大爷的苍泱筑,可不是我那潇湘馆。”
风铃和云歌听了,不免笑出声来,就连清影和琼玉二人都是不觉莞尔。
清影怕林黛玉尴尬,忙岔开道:“姑娘今日过来可是有别的事?昨儿大爷出园子的时候交代了,说是最迟明日回来。”
“他是不是知道我要过来?”
“确实,甚至连姑娘要问什么大爷都交代清楚了。”
“这个也交代了不成?”林黛玉没好气的直接将那张写有‘似此星辰非昨夜’的信纸拿了出来,递给了清影。
清影接过后,直接递给了风铃。风铃看后,笑着说道:“这诗句确实是我们大爷写的。”
“拿来吧!”林黛玉伸出手将那信纸又要了回去。
“姑娘可有要问的?”风铃又道。
“没有!”林黛玉口是心非的说道,就是不愿承认,她知道王攸肯定都找好了理由等着她,可她就是不愿意按着他的路数走。
“大爷知道姑娘心里有疑惑,说请姑娘去书房的桌案上找,答案就在上面!姑娘一看便知。”清影解释道。
林黛玉面色一红,可又不愿落了面子,直言说道:“我不稀罕!”说罢,又是冷哼一声。
“琼玉,风铃,云歌,你们去小厨房瞧瞧,午膳可好了?若是好了,就先端过来给姑娘用些,省的紫鹃回头过来找姑娘。”清影以为林黛玉生了气,急忙支开了琼玉等人。
林黛玉落寞说道:“他到好,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将这得罪人的事交给了你们。”
“大爷知道姑娘心细,我们大爷何尝不也是个心细的人呢,他只是不想让姑娘烦恼罢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让姑娘受了委屈,若是姑娘心里还是不舒服,只管惩罚我就是了。”清影告罪道。
林黛玉站起身,说道:“你又没有过错,我何苦来惩罚你?”说罢,便是进了那书房,清影也未跟着一道进去,只是在外间等着。
书房内,林黛玉看着这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的书籍被堆放的整整齐齐,同时也一尘不染,只是相较于上次来的时候,那些汇集成册的宣纸又是多上了不少。
书案上,一张张宣纸上都是王攸的字,那些内容都是上表的奏疏草稿。
“臣同德八年金科第三名王攸王文泱......”
“臣今科探花王攸王文泱呈奏陛下......”
“同德八年金科探花臣王攸谨奏......”
......
看着这一张张奏疏草稿,林黛玉突兀的觉得心疼,他身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些,自己想要替他分担一些,可是他却怕自己身体吃不消,时时刻刻的想着自己。
林黛玉一张张的整理着,当拈起最后一张纸的时候,倏忽发现这上面赫然写着那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为谁二字的旁边有着姑苏二字。
见这姑苏二字,林黛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泪珠滴落在宣纸上,口中说道:“你为什么就是喜欢一个人承担呢?”
林黛玉怕自己的啜泣声被外面的清影注意,便急忙那处绣帕擦拭起来,而后又看向书案上其他摆放的东西,她看到了十八日王攸那日拿着的那一沓纸,依旧如那日一般,这沓纸上压着奏疏,只是这奏疏多了林如海的几本。
林黛玉将那几本奏疏轻轻拿起,放在了一边,而后打开了那一沓纸,翻看起来。
她自然看到了那个‘砼’字,只是林黛玉不认识这个字,每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制砼的工艺,各式各样的符号出现在林黛玉的眼前,令她叹为观止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愧疚。
愧疚的是自己前日还和他拌了嘴,甚至说自己不输于他,可他却丝毫不介意,甚至愿意迁就自己。那并非是对自己的刻意讨好,而是他的真心。他所做的一切是真心为了自己。
“为谁风露立中宵,原来你为的是我,可你这句中表达的绝望又是来自何处?你到底又在忌惮什么,或者害怕什么?”林黛玉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她想起了王攸刚进这苍泱筑时因宝姐姐的《寄生草》而作的词。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因为二者的情绪差不多,都透露出一种感伤,自己虽是喜欢,只是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颓丧了些。
“林姑娘,用膳吧,今儿都是你爱吃的。”外间传来风铃的声音打断了林黛玉的思绪,林黛玉虽是有些恼,可还是将东西收拾好,尤其是那一沓写满了怪异符号的纸,至于父亲的奏疏林黛玉并未选择带走,因为她要等他的一个解释。
来到外间,林黛玉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简洁朴素的饭菜,心中也很是满意。
“林姑娘,这是刚熬的鸡汤,您尝尝!”
“这是鸡汤?为何和我平时在外祖母那看到的不一样?”林黛玉看着云歌手中一碗和先前茶水一般清澈的汤羹,好奇的问道,但小心的凑近碗边闻了闻,确实是鸡汤的那个味道,只是这鸡汤之中似乎还放了一些药材。
“大爷吩咐了,以后每天给林姑娘您熬一些补气血的汤羹,知道姑娘不喜油腻,这又让人将鸡汤表面的那层油脂给滤了,希望林姑娘能将就着用些。”琼玉回道。
“......”林黛玉一时沉默,只是小口的喝着云歌递过来的鸡汤。
见今日林黛玉比往日里吃的多了些,风铃和云歌都是显得极为高兴。用完午膳后,清影让二人打着伞将林黛玉送回了潇湘馆休息去了,甚至嘱咐二人见到紫鹃后对她说以后让姑娘用完膳之后多走动走动,这样才不易积食。
到了二十一日早上,王攸在绛墨的伺候下穿上了另一件衣服。
“这衣服颜色倒是有趣,和我那把鹤羽扇算的上是相得益彰!”王攸看着全身镜中的这套衣服,自腰间的白玉带处,身上为白,身下为黑,只是这黑是用晕染的,恍若泼墨一般,层层渐变,越往下越是漆黑一片,就连袖口处也做了同样的处理。令王攸整个人看起来稳重大气又不失翩翩风度。
绛墨和陶砚二人都是惊愕不已,主要是这件相较于昨日那件带着墨竹花样的白衣更能凸显出王攸的气质,是故连王攸说的话也都忘了回。
“你们觉得如何?”王攸相当满意的问道。
“啊。我们也不好评价!”绛墨急忙移开视线,羞涩的说道。陶砚笑着回道:“您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我想着我今日回园子,让清影去给你们姑娘量一下,顺道给她做几件衣服。”王攸也没有在乎陶砚的奉承之意,转而说道。
“我们姑娘素日里喜爱清雅些的,大爷若是要做,莫要做错了才是!”绛墨提醒道。
“我看还是大爷您问清楚才是,我记得先前老太太派人给我们姑娘做了衣服,只是姑娘没有穿,反而赏给了我们几个。”陶砚在一旁补充道。
王攸想了想,也只好点头表示知晓,而后说道:“我想让笔箐和纸岫来京都照顾你们姑娘,你们觉得如何?”
“......”
“算了,我回头和你们姑娘说就是。”见绛墨二人一时语塞,王攸摆了摆手,而后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枚印章,挂在了腰间,之后便出了门。
待王攸离开后,绛墨对陶砚说道:“笔箐和纸岫二人自去年秋天离京后,倒是有大半年没见了。”
陶砚回道:“纸岫精通医理,她过来也能更好的照顾姑娘,至少有些紫鹃雪雁她们兼顾不到的东西她能够补上。”
绛墨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拿起昨日王攸换下来的衣服,看着这身衣服,笑道:“今日大爷身上那件和这件相比,着实要好上不少!”
一旁的陶砚微微一笑,而后皱眉说道:“笔箐姐姐年纪最长,算起来今年十六了。更何况又跟过太太一段时间,倘若进了那园子照顾姑娘,紫鹃又当何如?”
“确实也是个问题,而且笔箐性子有些冷,也就和纸岫关系好些。”
“我担心就是这个,只是听大爷的意思,他有着自己的打算。我怕笔箐姐姐她冲撞了大爷,你没忘了当初从苏州回京都的船上笔箐姐姐看大爷的那个神态吧,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满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不满意那是她自己的事,姑娘的心意难道会因她而变不成?”绛墨不乐意的说道。
“话是这个理,可我心里着实不踏实,可别出了什么其它的变故。”陶砚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说道。
“不和你说了,我去把这衣服交给浆洗嬷嬷去,你收拾一下屋里吧。”绛墨不愿和陶砚争辩什么,直接就出了青云轩。
回说王攸去了石氏的上房处请安,屋内,疏影拿着一个护额绑在了石氏的额头上,然后在一旁的香炉中点上了安神镇静的香,石氏用左手撑着脑袋,斜躺在凉榻上,而暗香则是小心翼翼的揉着石氏的头部穴位,好让后者舒服一些。
“太太,大爷过来给您请安了,人在院门外候着了。”一个嬷嬷直接进了屋,禀报道。
“让他回去吧,我今儿身体不大舒服,就不见他了。他若是问起来,就说我还没睡醒,这请安的礼数今日就免了吧。回头鸾儿过来请安,你直接领大姑娘进来就是。”石氏开口吩咐道。
“是!”嬷嬷急忙领命退了出去。
院门处,这嬷嬷不好意思的将石氏吩咐的话告知给了王攸,王攸听罢,便对嬷嬷行了礼,问道:“太太昨日睡得可踏实?”
“回大爷的话,说实在的,太太昨夜睡得有些不安稳,这不还在歇着。”
“嗯。”王攸也不疑有他,当即又说道:“和太太说我今日回那面园子了,二十六日回家,请她好好照顾自己。”说罢,便转身去了东小院。
东小院内某处偏房中,王子腾正由小妾秦姨娘伺候着穿衣,洗漱,净面,无不妥帖。
秦姨娘生的有些富态,在看向王子腾的目光之中有着崇敬和讨好,而这也是王子腾喜欢她的理由。
“老爷,这是妾身一大早让人给你熬制的参茶,您平日里为了这王家呕心沥血,少不得要多进补身体才是!”秦姨娘一面柔声说着,一面恭敬的将参茶端到王子腾跟前,而后替王子腾揉捏着肩膀。
王子腾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心中难免有些意动,可此刻毕竟是白天,至于那风月之事还是晚上做比较好,正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老爷,大爷过来了!”
王子腾面上有些不快,可还是起了身,可秦姨娘察觉到了王子腾面上的神色,以为是自己的机会,于是便自作主张,对门外的小厮说道:“去,去和攸哥儿说老爷还在休息,让他晚点过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王子腾呵斥道:“攸哥儿这三字也是你叫的不成?我还没开口说呢,你倒是自作主张,是没把老爷我放在眼里,他是我王氏嫡子,你又是什么身份?哼!”
秦姨娘面色大变,忙垂首不言,王子腾又说道:“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小聪明,小手段终究上不了台面。我这么和你说,王氏一门的未来在于他,而不是在于我,你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完全在于你对他的态度。”
秦姨娘听后,急忙跪倒在地,哭着辩解道:“老爷教训的是,奴婢听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望老爷能够原谅我的无知和僭越。”
“起来吧,你和黄姨娘不同,她是太太当初的陪嫁丫鬟,自然将来有着属于她的一份体面,倒是你仗着年轻容易做些糊涂事!”王子腾又训诫道,然后拉开房门,对小厮吩咐道:“去和你们大爷说我知道他的心思,让他放心就是。”
小厮领命快步的跑了出去,将王子腾的原话转述给了王攸,王攸听罢,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东小院,径直的直接去了前院马棚处。
“哟,大爷早,小的给大爷请安!”正在喂马的玖儿见到王攸,欣喜的半跪在地上给王攸行礼。
“玖儿,你去给我备个轿子!”王攸原本打算骑马回荣国府的,然而自后宅来到前院的过程中,沿途碰到的那些小丫鬟,每一个人都是多看了自己几眼,王攸不大想引人注目,尤其是眼下京都之中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自己这边,是故才选择了隐蔽性较好的轿子。
令王攸有些意外的是,这轿子坐起来相当的平稳,并无想象中那般颠簸。透过轿子两侧被帘子挡着的窗子,王攸新奇得看着外面的街景,这和坐在马车中观察到的完全不同。
半个时辰后,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荣国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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