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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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总督府
“爹,这次皇上没有任何征兆就让你我上京述职,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上官轶神情严肃的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
“阴谋?不管是什么谋,你我能抗旨不尊吗?”站在上官轶旁边的魁梧男子高声说出这样一句,满是桀骜不驯。
“鸿儿说的对,不管皇上有什么目的,你我都得上京。不过这么多年皇上都一直不让各省总督进京述职,今年猛的如此行事,反常即为妖,打听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轶儿,咱们也许久不跟你姐夫联系了,也不知道楠儿这丫头过得怎么样?你即刻派人进京,暗中打探一二,看看最近京中有什么大事发生?要是有可能的话,就去见见你的姐夫和我那可怜的外甥女。”上官勋神情黯然低声吩咐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姐夫?李浩林那个王八蛋,坑了我的妹妹,害她早早身亡,留下楠丫头还不好好照顾,也不让她跟咱们联系。妹妹一死他就娶了兵部尚书曹大人的妹妹为妻,现在育有一子两女,咱们楠儿哪还被他看在眼里,还不知道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呢?”上官鸿常年领兵为人粗犷,脾气火爆,有什么就说什么。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再追究什么,不过只要他李浩林活着一天,就是我上官勋一天的女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此次进京,要是我那外孙女过得好就罢,要是不好,我定不会让她再在相府生活。”上官勋一生戎马,官至总督,那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说话气势自是不弱。
“二弟,你先稍安勿躁。我一会就派妥当的人进京,一是打听消息,二是在京中购置房宅,此次进京,估计爹爹就会被留在京中,总不能没有安身之所,这些都要提前安排的。”上官轶身为布政使,从二品文官,性格沉稳,考虑事情自是周全。
“二弟,此次进京,我奉命随同,你留守湖州。我打算将他们几个小兄弟姊妹一起带上,让他们也进京见识一二,你看如何?”上官轶转头询问弟弟。
“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就是。他们兄弟跟在你身旁,我放心。再说文儿和达儿已经过了乡试,跟随大哥进京见识一二也结交一下天下文人,为日后参加会试,殿试做些准备。月儿已经及笄,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但是湖州的青年才俊她看了个遍都没有看上眼的,此次进京,也正好可以替她相看一二,也许就能找到一门好姻缘,至于启儿尚且年幼,还是留在我身边的好,你此次进京事关重大,不必为了她们小儿女误了你的大事。”上官鸿粗中有细,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就按老二说的办吧。启儿太过淘气,还是留在家中比较放心。”上官勋一锤定音,算是敲定了进京的人选。
“爹爹,”一叠声清脆的呼喊声从门外远远传来,引得屋内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娇俏婀娜的影子直直的扑向上官轶的怀中。
“你这丫头,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如此莽撞。”上官轶虽是指责,但是口气和软,哪里有一点威势?
“爷爷,二叔,你看看爹爹,见面就知道训我,人家都伤心死了。”窝在上官轶怀里的少女,一边撒着娇,还一边告状。
“哈哈哈,你这丫头,快到爷爷这里来。每次都跑的气喘吁吁的,也不怕中暑。阿福快去让厨房送碗冰镇酸梅汤来。”上官勋一看到少女,眉眼都笑弯了,哪里还有一点严肃的神情。
“就是就是。”上官鸿也在一边附和,俨然成了弥勒佛。
“你们就惯着她吧,都这么大了,还疯疯癫癫的,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上官轶还想扮黑脸,但是表情很难过,哭笑不得。
“爷爷,”少女离开父亲的怀抱,跑到了上官勋的旁边,拽着他的胳膊摇晃起来。
“好啦,你爹说的也对,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庄重,知道吗?”这也就是说在家人面前可以不庄重了。少女笑弯了眉。
“你如此着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啊?月儿?”上官勋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刚才大哥二哥说,过几日就要跟爷爷还有爹爹一同到岳城去,月儿也想去开开眼界,但是大哥二哥说我是女孩,不能抛头露面。爷爷,你就让我去吧,再说啦娘亲也会跟去,有我陪着娘亲,娘亲才不会寂寞吗?爷爷!”少女把所有撒娇耍赖的本领都施展出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吭声。
上官月蒙了,心里非常的没底,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去告诉奶奶,说你们欺负我。”少女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就说吧,不会让你去的,你还不信,现在死心了吧!还是乖乖呆在家中学习针织女红等着嫁人吧!”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随后上官文,上官达两兄弟联袂而入。
“你们最坏了,我讨厌你们。”上官月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好啦,你们就不要逗你妹妹了。月儿不哭,爷爷带你进京。”关键时刻还是上官勋hold不住了,脱口而出。
“爷爷万岁。”上官月一蹦三尺高。
“你这孩子说话没个边际,在家里倒也无妨,出门可要注意,否则定会为你爷爷招来是非。”上官轶训斥自己的女儿。
“月儿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上官月吐吐舌头笑得甜甜的,谁还好意思再去责备他。
“文儿,达儿正好你们也来了,过几日咱们就要出发,你们把该准备的准备一下。”上官鸿转身对两兄弟吩咐。
“我们知道了。”两兄弟躬身应是。
“月儿,你现在放心了,就赶紧回去帮你娘准备进京的东西,你不是给你的楠表妹还准备了礼物吗?记得要带哦!”上官轶出声转移少女的注意力。
“爷爷,二叔,爹爹,那我就去帮娘亲了,我给楠表妹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好呢。”说完一溜烟的离开了屋子。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有个稳当劲啊!”上官轶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洋溢着慈祥。
“这样就很好。”两兄弟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文儿,听说你在岳城有认识的人?此事可准?”上官轶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亲,前几年偶然间我结识了绣衣坊的几位朋友,这次爷爷进京述职的消息也是他们给我传回来的,否则咱们非得弄个措手不及不可。”上官文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俨然一个美男子模样。
“看来你那位朋友也不简单,否则不会有如此灵通的消息。”上官勋也是人老成精,三两句话,就揣摩出这些内容。
“不错,大哥还认识一个叫做沈希澈的商家公子,为人很是不错。”上官达也在一旁插言。
“沈希澈?他跟岳城沈家是什么关系?”上官轶一下就抓住了关键。
两兄弟对视一眼,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就把沈希澈的家世说了出来。
“想不到居然是岳城首富沈家。沈家商誉极好,从不参与朝中之事,几代人都是如此,看来这一代沈家之人有些例外。不知道这位沈希澈公子是长子还是?”上官勋好奇的问着。
“是二公子。他的哥哥是此代家主。”上官文答道。
“哦!看来咱们离开岳城实在是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上官鸿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不知道那位绣衣坊的朋友还透露了什么消息没有?”上官轶很是关心的问道。
“楠表妹好像订婚了,对方好像不错。”上官文模模糊糊的说到。
“真的?可确切?”上官勋立马站了起来。
“确定,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信上没有提及。想来几日后我们到了岳城就会真相大白。”上官达回答道。
“不错就好。轶儿,一会你告诉你娘,让她把当年你妹妹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交给你媳妇,也许会有用。”既然信上透露出如此重要的信息,就要有所准备,该是自己女儿的东西,自己这个当爹的一定要为她讨回来。
“是。”众人显然也明白了上官勋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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