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激斗

狂热教众说完这话以后，狼人变身正好完毕，他的身形暴涨了两倍多接近三倍，邹末在他面前也也就跟他的腿一样高，而邹末手枪里的子弹，也只是将将嵌入了变身狼人后的狂热教众身上无法造成更多更严重的伤害。

邹末对着尤利娅大喊一声：“不用过来，我能拖住他。”因为楼梯狭窄，狼人的体型暴涨之后就被夹在楼梯与墙体之间，每当狼人刚想跳出来，邹末准确及时而又狠辣的一拐会从上往下压下来或者刺向狼人的眼睛，狼人被逼的无法调换自己的身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于是狼人就这样被夹在了楼梯和墙中间动弹的很难受，而邹末因为身材相对瘦小的多，加上一直保持持续的不间断的进攻让狼人无法轻易从楼梯间脱身，邹末也就凭借这一点点的地理优势将狼人拖住，和狼人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虽然看到的场景是邹末压着狼人打，但是尤利娅知道这只是表象，邹末的攻击只要不是攻击到要害，对狼人来说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什么伤害，只是吃痛一些罢了。于是尤利娅将长剑顶到埃尔脖子上：“你不是说他是人类吗？”

埃尔连忙解释：“这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狼人，他加入我负责的小组已经快一年了，是祭司安排进来的，告诉我的一直说的是他是人类，现在这样看来他只不过是祭司安排来监视我的啊。狼人变身持续不了多久的，三分钟之后他就会精疲力竭，躲过这段时间就好。我发誓，我这真的没骗你们，不信到时候你们问门口那个小子，他也是差不多和老三一起来的。”

尤利娅半信半疑的移开了长剑，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祈祷邹末没出什么事。”说完目光投向楼梯间准备随时出击去支援邹末。尤利娅虽然很着急也很愤怒，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间放任这家伙和自己昏迷的队友在一起上去帮忙邹末，况且她想了一下也清楚，要不是这个邪教徒小队队长本来就不算是忠诚，一般的邪教徒也不会这么快就向特殊行动处答应交易。众多邪教能够存活的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他们的成员上到祭司这种高层，下到十几岁的新教徒对自己的信仰一般都很忠诚，要想破坏这样的忠诚很困难，这才让联邦对剿灭邪教的进度一拖再拖。

狼人夹在楼梯间一直被邹末骚扰，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狼人变身确实很厉害，不论是力量防御还是是躯体大小都能提高好几倍，除了少许的速度降低以外，可以说狼人变身的时候是联邦六大族里最厉害的种族，但是同样的，狼人变身持续时间很短，狼人一族里的天才像是卡特琳娜这种，变身时间大概能持续十五分钟，能够坚持上一场算是完整的战斗，但是像是这位邪教徒或者普通狼人的变身持续时间，一般都是三分钟，多的不会超过五分钟，而且基本上变身过后都会虚脱，失去战斗力需要休息好几个钟头，所以邹末的想法就是将狼人困在楼梯间，拖过这几分钟的时间就好。

随着时间过去一分半，狼人教众有些着急了，这小瘸子拐杖攻击性不高，但是他使用的很好，一直戳向自己的关节、眼睛还有底下的弱点处，让狼人一直没法下定决心硬抗，可是一直夹在这个楼梯间自己只会失败。于是狼人教众在邹末再一次刺向自己左眼的时候往下一蹲，邹末的拐杖刺到了狼人教众的左额头，刺穿了皮肉碰到了坚硬的头骨，卡在了狼人头上，然后狼人弹跳起身，起身的同时双手一伸直接将邹末的拐杖抓住，往自己这儿一拉，张口作势就咬向被自己拉到身边来的邹末头颅。

邹末被狼人这一下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及时松开自己拿着拐杖的左手，被狼人拉的一个踉跄就要撞到楼梯上，快要被狼人咬到头颅的时候，邹末及时撒开了拿住拐杖的左手，右脚往楼梯一踩，精准的跳开躲过了狼人这一击。

狼人得以从楼梯间脱身，站在大厅中央，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老大是被一个女人拿枪指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尝试解救老大再逃脱，于是往自己背后将邹末的拐杖一丢然后露出狼爪，冲向尤利娅和埃尔。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他决定接下来三十秒要是不能解决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丢下老大他们逃跑了。

邹末见到狼人冲向密室口的两人，两人背后可是还有四个昏迷不醒的队友在，不敢去先拿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狼人后面为尤利娅解围。而尤利娅也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可不能跟变身的狼人硬拼，时间也不允许她先变身娜迦再和狼人战斗，于是将埃尔往自己身前一推，抽出右手握住长剑，左手持枪往狼人头部倾泻子弹，狼人见到自家老大和子弹同一时间往自己这边招呼，双手交叉护住脑袋，一脚再将自己老大踢飞，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邹末和尤利娅近到狼人身边，两人一个攻上，一个攻下，环绕着狼人开始进行骚扰攻击。

邹云良走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邹末在床边缘坐着往自己的外套摸索，外套里有枪，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摸到枪然后一枪崩了这个狗比。

“别乱动哦，要知道，枪械是不可能伤到我的。”邹云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

“你又来干什么？要杀我？怎么，伏都教损失很大吧？”邹末自己他说的没错，现在的他才知道，自己当初能从邹云良手下活下来，必定是对方故意的，克鲁必然是超凡三阶甚至以上的实力，那个实力的生灵已经不再是普通生灵，可以说它们已经踏入了神灵力量的领域。

“当然不是，虽然伏都教损失确实不小，但是那是底下蠢货干的蠢事，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我的好儿子，祭司布立顿·布雷可是四大祭司里最不听我话的那位呢。”邹云良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解释着。

“布立顿·布雷二？”邹末可不认识这个人。

“哦，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次，不对，你们小队这一次立下的功劳可是非常大的，伏都教奥斯都四大祭之一和四大聚集地之一被你们小队发现的信息暴露而被消灭，啧啧啧，这个功劳可太大了，即使是对雷迪，你们那位雷处长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几笔功绩之一了。”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吧？”邹末已经摸到了枪，语气逐渐冷冽起来。

“当然不是啊，我是来查看一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毕竟，你还是我的儿子呢。”

虽然邹云良话说的好听，可是邹末一点都听不出来邹云良对儿子的爱意，更无法从邹云良那全黑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东西。邹末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举枪瞄准邹云良的头颅就是一顿乱射。

邹云良笑着起身戴上帽子然后后退着迅速离去。

直到邹末枪里的子弹全都打光，邹末才冷静下来，可是邹云良早已不见，也正如邹云良说的，枪械对他可没有一点杀伤力。

狼人小姐卡特琳娜是第一个冲进邹末屋子的。

“你没事吧？邹末，发生了什么？”狼人小姐看着一脸沮丧的邹末很是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我们又要上报了。”邹末缓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邹云良又出现了，他刚刚在这里，这个房间，就他妈的坐在这里喝茶！”说到最后邹末流下了泪水。

卡特琳娜抱住邹末，轻轻的抚摸着邹末的后背，以此给他些许安慰。尤利娅紧随卡特琳娜之后到来，小队众人也都只是慢尤利娅一步来到邹末房间，听到了邹末说的话，大家只是安静的看着伤心而又无力的邹末。每个人都无法完全体会邹末的感受，但是也都下定了各自的决心。

通过看守医院的特殊行动处的成员，17队将这个消息传到了雷迪耳里。正在忙着追捕伏都教的雷迪将北城所有没有任务的特殊行动处成员都增派到南城参与搜捕邪教徒和克鲁邹云良的行动。此刻，北城无比的空虚···

雷迪和邹末不知道，这一夜，北城充满了杀戮、死亡和鲜血。街上暴动，警卫队监狱被人破坏，里面的犯人们全部逃到街上烧杀抢掠，帮派成员们都发了疯，邪教徒冲击特殊行动处总部，五大教会内部同时出现遗物集体失控事件让教会陷入了自顾不暇境遇。有人说，原因是因为奥斯都的地下皇帝“医生”消失这几个月才导致的。有人说，是大贵族为了报复子爵沙振辉被杀搞出来的。还有人说，是因为有一大批神灵将要毁灭联邦这不该存在于混乱大陆上的秩序之地之前的凶兆。

只有邹末知道，他们说的都不对，这一切都是邹云良搞的鬼，是邹云良这个混蛋利用邹末传信给雷迪，才使得北城特殊行动处的人员十去七八全部陷在南城，北城空虚，教会乏力，生灵涂炭。

这一夜，秩序、法律、正义，所有人类需要的、好的东西都不存在，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余生只剩下黑暗和复仇。这一夜，对于北城的很多人来说无比漫长。

根据后来者的回忆，事情是这样的。

在下午时分雷迪将所有分布在北城没有任务的特殊行动处成员包括埃曼思国王学院的所有后备小队学生们全都调集到南城来抓捕伏都教的成员和追查克鲁邹云良的踪迹。事情在南城很顺利，根据后来统计，这一次行动抓捕了奥斯都最大的邪教伏都教大概五分之一的主要成员，足足有将近四千人，上到众议院议员、男爵，下到街边流浪汉、贫民窟帮派打手。可以说将整个奥斯都各行各业各式各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搜捕了个遍。本来这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就连一向对于功劳比较不上心的雷迪都由衷的高兴。但是半夜的消息让整个南城忙着从伏都教教众们嘴中掏出最后一点价值的人们全都吓了一跳。

先是传来北城富人别墅区有大量暴民聚集冲击别墅抢劫富人，喊着口号，提着菜刀的暴徒们和富豪们的保镖们已经出现了流血事件，暴民的、富人的血将场面一度激化的无比难看，几条连着的富人住宅区陷入了血与血的乱斗当中。就在警察们接到消息整体出动往富人区赶的时候，北城最大监狱铁狱外墙被炸，有一群人闯入监狱深处将所有最高警戒等级的犯人放出，监狱长被吊死在监狱门口，犯人们走出监狱，来到街上开始打砸抢，开始烧杀掳掠，开始暴动，罪犯们像是蝗虫一样吞噬了他们到达的北城的所有街道，可怕的是，越到后面，越来越多身强力壮的流氓。恶棍甚至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平民们也加入了罪犯们的狂欢，人与人的冲突仿佛传染病一般在整个北城迅速扩大开来，抢劫、破坏、强奸、谋杀、暗杀、反杀，整个北城乱成一团乱麻，每一个正常的人回忆那一夜都是充满了血色、火光还有疯子的地狱一般的一夜。

而在警卫队队员们纠结于是先处理街道上的暴动还是支援富人区的时候，五大教会北城的遗物管控区域同时被人破坏了防护阵法，遗物们集体暴动，教会所有成员封锁了所属街道镇压遗物暴动，前来传信的警员们连教会主教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赶出了教会街道。

一件又一件疯狂的事情传到南城，还不等雷迪发布全体支援北城的命令，最后一条最坏的消息传来，克鲁邹云良领着伏都教核心教众一千三百人冲击特殊行动处监牢房和遗物放置区，释放了十三位特殊罪犯，实力最低都是使徒高阶起步，还抢走了大量的四级五级遗物加上七件三级遗物。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雷迪不敢将南城也弄得空虚无比。下令停止了所有审讯，也让所有还能动的特殊行动处成员全部回到工作岗位，在保证南城安全的前提下，往北城一条街道挨着一条街道的搜查推进，当夜雷迪的命令是这么下的

不论南城北城，今夜，烧杀抢掠者，杀；强奸妇女者，杀；不听指挥者，杀；行事诡异者，杀，上街作乱者，杀。跟在雷迪身边的奥斯都市长秘书本来对雷迪的命令有很大的意见，可是看到生气发怒的雷迪的模样还有雷迪看向她吃人的眼光，她不能或者说不敢说出制止雷迪的话。

随着特殊行动处领着警卫队加入北城，事情变得更加的血腥。

邹末小队本来就治疗的差不多，也就全部回到了岗位，他们也加入搜查推进队伍。特殊行动处最前方开路，警卫队搜查，政府官员紧随其后负责安抚人群。

前面还没有被影响到的街道都很有秩序，大家也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听着有远处传来的混乱的声音和火光，大家也都只是提高了警惕，不断地看着窗外查看着事情的变化，而随着看见警察们出现在街道上，大部分人也都安心了下来。

可是随着推进的继续，混乱的程度逐渐的上升，一开始，邹末特殊行动处小队成员和警察们只是看到街道上时不时的传来抓小偷啦以及这里有小偷这些，然后升级成了当街抢劫，跑路的过程中刚好遇到警卫队大部队被抓，之后再次升级，街道上不时出现这里着火了那里着火了的声音，伴随着的是混乱升级，整条街道都混乱，一些人正在救火，一些人正在偷窃，一些人正在抢劫，抢劫完毕的从救火的人背后跑过，偷窃的刚好被主人家抓住正在和主人家大打出手。这些罪犯大多也都被正好遇上的邹末等人抓捕，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在遵守雷迪说的话。

这些都还只是小打小闹，当邹末走到混乱街道中心区域时，他才明白为何雷迪要那样说，这条街道叫史宾逊公园第三大道，算是一个富人区，邹末曾经和父母来这里拜访过母亲的一个朋友，那时候这里优美的园林和街道边随处可见的漂亮可爱的花朵以及欢乐的气氛让邹末记忆深刻。

可是今夜，入眼的是到处的火光和吵闹声音，记忆里连成一片的绿林在燃烧，可爱的花朵在火光下只剩下枯萎衰败然后死亡的结局。远处房屋内传来的吵闹声、哭喊声、呜咽声，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火光中不断浮现的人影在这刻都不再像是人，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行走在大地上的恶魔。邹末走进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屋子里，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沙发破出一个个大洞，有的是被烧的，有是被划开的，一张年轻女孩穿着淡黄色的裙子坐在草地上的油画被划开丢在地上，还能看见几个脚印，客厅里有三具尸体，两个大人一男一女在大厅中央面朝地面躺下，还有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男孩在角落靠着墙像是睡着了一般，楼上传来的是一阵呜咽声，邹末并不是第一个走上去的，两个警员带着油画上的那个十几岁女孩下来，女孩没有穿衣服，披着一张比较完整的毛毯，头发杂乱，眼神无光，露出来的shou'b本来只是小声呜咽的她见到楼下这一幕更是止不住的大哭了起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女警接手，带着女孩出去找医生去了。邹末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些，没有说话。感觉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他走出这间屋子决定透透气。

深呼吸了好几次，听到旁边有些混乱，邹末走了过去，穿过人群，刚刚那个女孩自杀了，躺在地上，一脸血液，刚刚的混乱是医生正在忙着抢救止血所造成的，等到邹末赶到的时候，女孩已经走了。通过一位警员的口中得知，女孩停止哭泣了之后一直在发呆，医生和警员们见无法沟通，就离开去帮助其他人，毕竟这边是混乱的中心区，需要帮助的人实在是太多。于是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把匕首把自己抹喉了。医生来不及救她。

站在人群中，邹末很难受，这不是他今夜见的第一个死人，可是谁也没有那么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然后就这样离去，还是以这样绝望的方式。

旁边一位女警的哭泣将邹末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原来是刚刚负责女孩的女警，她也是刚刚才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疏忽之下，女孩就这样走了，这让女警非常伤心。

邹末离开了这里，又参与进了推进的任务，所过之处皆是废墟死人伤患，所见皆是自己的罪孽，他明白，今夜的这些血，有自己的一大部分原因。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是油画里满脸笑容坐在草地上的女孩和最后赤身裸体躺在地上一脸血污的画面。不断的交换着，不断的融合着，脑海中，女孩的眼睛似乎一直盯着自己，就那样盯着自己。

又推进了几条街道，邹末领头抓住了一伙正在行凶抢劫的四人小团伙，领头的是个缺牙豁口的大汉，被抓住的时候还大叫：“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享受这些大房子，过好日子，老子就只能天天去港口卸货，还娶不到婆娘！凭什么！凭什么要抓我！”

邹末懒得和他多废话，将人交给警员交代了一句快点审讯然后就去清理房屋，看能不能找到还有一口气的屋主家人。还没等邹末搜索完，警员来找他报告，原来这家伙领头今夜已经抢劫了九家房屋，杀了十几口人，强奸了三个女孩，之前那个自杀的女孩家也是他们干的，根据他的交代，他们是故意留下小姑娘的。邹末来到屋子外羁押这四人的地方，领头那位还洋洋得意的说着今夜的那些富豪家的女孩皮肤有多白有多细腻，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向着周围看管他们的警卫队警员们炫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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