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叟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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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山宗在这茼蒿岛可是第一大宗门，连岛主都要忌惮三分，可以宗主太过神秘，除了宗门里的人，外界对他长相一概不知。
如今，有人自称宗主他姑姑，大红裤衩表示不信，说自己岛主老爹都没有见过宗主本尊，这个姑姑肯定是假的。
路过的人听闻后将信将疑围拢过来。
见人越来越多，少女也没了打擂台的心情，拉起男子撒腿就跑。
两人跑到东市郊外的一片林子里，林子里溪水淙淙，少女回忆起自己灵智未开的模样，不禁同情起这傻愣愣的男子。
她撕下襦裙里衬一角，教那男子湿了水擦洗干净。
清洗后的男子白白净净，飞眉入鬓，目光平和，下巴丰润，乍一看竟生出了慈眉善目之感。
少女问她姓名，男子说法无定法相无定相，姓名不过是空而已。
少女猜想，这位定是被人欺负得怀疑了人生，暂且叫他空空吧。
同时，她也为自己苦闷，她的擂主梦还没跨出第一步就成了万众瞩目的宗主姑姑，幺山宗弟子是擂台常客，被认出是迟早的事，想着，不由叹了口气。
男子见她苦闷，问了缘由，随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小珠子，说这是易容丹，想变成什么模样只消含在舌下，便能起效，一次可维持两炷香。
少女狐疑地看他，如此潦倒的人竟然有这宝贝？
男子释疑解惑，原来他遇到有老者被追杀，老者给了他这颗珠子，让他易容成他的模样，替他引开杀手。谁知这珠子对他无用，老者被杀，这珠子就此跟了他。
少女接过小珠子塞进嘴里，她要变成一个男人，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认真看过的只有那棵树。
初夏的阳光格外灿烂，北市的老规矩是午后歇市一个时辰。
众家擂台主人都撤回宅院小憩，只有一家飘着彩旗的擂台前响鼾声如雷，一名老汉正躺在太师椅上睡得正酣。
一名壮汉带着一名蓝发女子来到老汉跟前，壮汉嚷嚷道，“喂，起来了！”
老汉眼皮也不抬，侧过身继续睡，嘴里咕哝，“一看就是新来的，没点规矩，扰人睡梦。”
壮汉被人无视，伸脚踢向太师椅，却在半空被人踢开。
来人正是少女和空空男子，只是此刻的少女摇身变成了楚幽幽的模样。
壮汉正欲发作，一旁的蓝发女子拉住了他，劝道，“秦羽，出门在外，少生事端。”又转身向老汉赔不是，“这位老先生，是我这哥哥鲁莽了，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说完，这才眉眼含笑地向少女盈盈一拜，俏生生道，“这位公子，我这哥哥平时喜好拳脚功夫，这次特此慕名来此参加擂台争霸赛。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我要这小白脸指点？”秦羽性格毛糙，这蓝宁可是他未婚妻，听她如此一说，瞬间燃炸。
蓝发女子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发鬓，露出大拇指上的黑晶扳指，秦羽见了扭过头一脸不悦，却也闭了嘴。
蓝发女子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蓝宁，是蓝宗弟子。这位是大薸族少族长。”
老汉捋着花白胡须感慨，“蓝宗......可惜了。”
蓝宁紧咬下唇，俏脸微白，目中泛着盈盈水色。
“罢了，既然是蓝宗弟子，那我就给个面子，一会开擂后你们先选对手。”老汉打了个哈欠，又窝回太师椅睡觉。
未时到，擂鼓响。
眨眼的功夫，大大小小的擂台前围满了人，唯独这家彩旗擂台门可罗雀。
老汉睡饱起身，从太师椅下取出一面破旧铜锣“当当当”敲三下，声如洪钟，“天下道，在无道。老叟擂台开战！”这声音远远盖过其他擂台的开擂令。
“老叟擂台，点到即止。若有一人亡，另一人自裁。蓝姑娘，请。”老汉恢复了蔫巴，无精打采。
蓝宁暗想，素闻茼蒿仙岛的擂台赛异常惨烈，生死自负，但赌注极大，赢者和擂台主人都能赚个盆满钵满。怪不得这家擂台无人来打。她浅笑，玉指点向少女，“谢老先生，我选这位白衣公子切磋。”
少女巴不得找人练练手，这回有女人主动找上门，她欣然点头，一个箭步跃进圈内。
蓝宁轻扭腰肢，行走间裙摆处几朵蓝莲蹁跹摇曳，暗香浮动。
少女闻到这幽香，心下了然，原来和她是同宗，在远古时代，荷和莲是同族，只是后来各自修炼心法不同，逐渐疏远，但也算是同宗。通常，这幽香只有在面对心仪男子时才会激发，莫非......
正在少女天马行空之时，蓝宁一声娇叱，“公子看招！”
话音刚落，一根蓝色藤蔓蜿蜒而出，每长长一寸，藤蔓上便生出几片新叶来，阳光下，那叶片形如柳叶，薄如蝉翼，寒光闪闪。
少女单足点地往后倒飞，那蓝藤似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速度越来越快，空气中有被撕裂的响声。
少女速度几近极限，藤蔓类的攻击素以速度见长，而她肉身受限甚多，拼速度不是明智之举。正在她盘算应对之策时，一道蓝光划过右臂，待她反应过来，袖子已被破了一个口子。
这衣服可是她把万婆婆给的银簪作为抵押租来的，她还想着打擂台赢了银币去赎回来呢。怒气化为力量，一股磅礴之气从她周身爆发开来，将四周的草木灰吹得沸沸扬扬，这股气息柔中带刚，克制了蓝藤凌厉的攻势。
蓝宁美眸晶亮，倾慕之情溢于言表。这蓝藤是她蓝宗的宝物，她还从未失过手，这公子元气如此厉害，定是一方人物，今日就让这公子好生看看自己的绝技，也留下个好印象。如是思量，她用指甲悄然掐破指尖，将血抹到了蓝藤根部，那藤蔓得了血脉之力，轰然暴涨数倍，以电闪雷鸣之势攻向少女。
少女凝气化鞭，鞭和藤在空中激撞，火花四射。
老汉半合着眼，手打着节拍，嘴里哼着无名小曲，沉浸在忘我世界。
空空男子认真地在旁观战，想的却是何为苦修和向善。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天想的都是这两个词。
一只光烈鸟突然飞进他的视线，他灵光一闪，猛地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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