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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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一身伤痕，满心疲惫地回到了开庆元年的襄阳城。
死里逃生的我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好好养伤免得外公担心你。”郭芙说着喂了一勺粥过来。
“可我觉得那事好像还挺重要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郭芙白我一眼：“再重要还能有命重要吗？”
“你说的也是。”我点点头，又向她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郭芙说道：“爹爹以《九阴真经》里的功夫为外公运气调理，再过些时日就能痊愈了。反倒是你。你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娘亲说你身上的伤口要是再偏上一指，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偏偏娘亲的功力不及爹爹，没法给你运气疗伤。只有等外公的伤痊愈了，再亲自给你疗伤。”
我闻言松了口气，却见郭芙皱着眉，老大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这妮子向来莽撞憨直，根本藏不住心事。被我一问，当即小嘴一撅，说道：“还不是二妹，自从风陵渡口回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还结交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江湖人士，这都不必说了。昨晚在羊太傅庙又……哼！”
郭芙说着将勺子狠狠往碗中一摔，显然非常生气。
羊太傅庙？那是郭家姐妹遇险尼摩星，杨过暗中相救的情节。
瞧郭芙这模样，她其实已经猜到出手相救的人是杨过，但又不愿承认。而郭芙真正气的其实也不是郭襄结交江湖朋友，而是杨过对妹妹的温柔体贴。
至于杨过这小子为什么会跑去羊太傅庙，又能及时出手相救？联想某人一路跟踪保护的举动，只能说，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杨过和郭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把‘痴男怨女’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我叹了口气，对郭芙说道：“这粥有点咸，能不能给我重新盛一碗来。”
“咸吗？”郭芙狐疑地搅了搅碗中的粥，起身往外走去。
郭芙一走，我对着屋顶喊道：“她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你下来吧。”
屋顶上有踩踏瓦片的轻微声的响过，紧接着杨过自窗外跃了进来。
“夫人即便身受重伤，内力却不减分毫。杨某佩服”
“我不是靠内力听出来的，而是我知道你在跟踪郭芙，猜出来的。”
杨过小脸一红，嗫嚅道：“夫人能不能……”
我打断他：“我要揭穿你也不会把她打发走，说吧，你跟着她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今日是郭二姑娘的生辰，我过来看看。”杨过说道。
郭襄的生日与英雄大宴重叠，看来剧情已经发展到英雄大宴推举丐帮帮主了，接下来就是杨过给郭襄准备三件生辰大礼，杀两千个蒙古兵，烧南阳粮草，粉碎霍都窃取丐帮的阴谋。
“你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朝他问道。
杨过还未说话，只听门外传来郭芙骂骂咧咧的声音：“你家这仆人怎么回事？让他重新熬个粥也敢给我甩脸子，等外公回来看我不……”
郭芙一只脚跨进门来，话就那么咽回了口中。她看着屋中长身玉立的杨过，双眼几欲喷火。
“你若要报仇尽管冲我来，外婆有伤在身，你别为难她。”郭芙冷冷地对杨过说道。
适才还满眼眷恋地看着门外的杨过，闻言也是冷冷一笑：“郭姑娘好大的口气！”
看看杨过又看看郭芙，我心说，你们俩总这么口是心非不累吗？
可还没等我开口，却有人快我一步说了出来：“你们俩人在这儿嚷嚷什么呢？”
转头，只见黄药师站在门口，看着过芙两人，一脸不满：“芙儿，带杨兄弟先去去客厅，我一会再过来会客。”
郭芙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背转过身去，不曾移动半步。
杨过朝黄药师行礼：“晚辈不请自来，已是打扰多时，不敢再叨扰黄岛主。这就告辞。”说完看了郭芙一眼，运起轻功，飘然离去。
“外公既然来了，就自己照顾外婆吧。芙儿先回家了。”郭芙硬邦邦地说完，扭头就走。
黄药师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坐下，说道：“记着我说的运功口诀，一会儿跟着我一起运气。”
我茫然地看着他：“什么运功口诀？”
“《九阴真经》里用来疗伤的功夫。”黄药师说道。
我吃了一惊：“可你自己不是还没痊愈吗？”
他现在自己都是伤患，这种状态能给我疗伤吗？
“那又怎么样？你伤得这样重。若是等我痊愈了再给你疗伤，难保会拖出病根来。”
“可是你……”
我话还未说完，黄药师便拉起我的手，打断道：“别说话，用心记着我说的口诀。”
疗伤完毕，黄药师又拿出几粒治伤的无常丹来：“快服了。”
我依言服下无常丹，一抬头却见黄药师呆呆地坐在哪儿，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黄药师对我说道：“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我抓着他的手，激动地点头：“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明明知道忘了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忘记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想不起来，却又放心不下。”他皱眉问道
我拍拍他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得靠你去做，那个二十八宿阵思索得怎么样了。”
黄药师笑道：“已经试演过一遍了，前天跟杨兄弟一起在城外以此阵法杀了两千多蒙古军。”
我讶异：“这么快？”
白发黄药师花了半生心血才推究出来的阵法，他怎么一周就创出来了。
黄药师笑道：“我让小沙帮忙一起推演，省下不少计算的时间。再加上小沙可以不断模拟天罡北斗阵的阵法对战，比一个人空想要有快上许多。”
我了然地点点头：“有人工智能的参与，那确实不能比。”
正说着，郭家一个小厮跑来：“郭大爷让我来请岳丈老爷前去主持英雄大宴。”
黄药师朝他挥了挥手：“我素来不喜热闹，你让靖儿自己瞧着办就成。”
打发走郭家的小厮，黄药师对我说道：“厨房那刁仆被我赶走了，咱们今天得自己动手做饭，你想吃什么？”
“东坡肘子。”我想也没想便说道。
“你身上有伤，不能吃这个。”黄药师说道。
他是大夫他说了算，我只好换了道菜：“那就红烧排骨吧。”
“这个也不能吃。”黄药师再次否决。
“麻辣兔头。”
“你现在适合吃清淡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懒得再点菜，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快去吧，别让我饿肚子就行。”
半个时辰后，黄药师将菜端了过来。
我坐起身来，看着托盘里的三菜一汤。杯盏未碰，便像已经喝了三大碗美酒琼酿，甘甜醇美溢满心间。
‘玉笛谁家听落梅’、‘好逑汤’、‘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有‘暗香浮动月黄昏’。
当爱意融入最庸俗的材米油盐，反而把浪漫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极致。
看看人家取的这菜名，那是将风雅贯彻到底，将情意化作诗意，把想说的一切都表达得悄无声息，不着痕迹。
我吃了一口豆腐做的‘明月’，朝他竖起大拇指：“味道不错，手艺比黄蓉还要好。”
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读几本书，以至现在想夸人都拽不出一句诗词歌赋。
“等蒙古人退兵了，你教我读诗作诗吧！”我对他说道。
“你向来不爱诗词歌赋，为什么忽然想学诗？”黄药师说着，盛了一碗汤放到我面前。
“因为想夸你！”我说着探身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却因有伤在身，气力不济，一不小心打翻了他刚盛给我的汤。
我理直气壮地指着桌上一片狼藉对他说道：“看，总不能每次夸你都用亲的。”
黄药师白我一眼：“可我不想教了。”
“为什么？”我好奇，从前在桃花岛他可是每天逼着我背一首诗呢。可惜我背完转头就忘，更加不懂那些诗句的含义。
黄药师优雅地吃了一颗樱桃，说道：“因为你欺师灭祖，我早已不是你师父了，凭什么教你？”
我欺师灭祖？？？咱俩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全特么是你在主动好吗？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好好欺师灭祖一下！
我看着他一副道貌岸然，正襟危坐的样子，也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么，那天在书房里教我翻云覆雨的人是谁？”
傲娇女王，我不允许你再继续这么傲娇下去了。
黄药师：……
“一边教还一边问我他是谁，说错了还得罚。偏偏我从黄药师到东邪到黄老邪到桃花岛主喊了个遍都不对，直到我说‘师父，饶……”
在我说出更加露骨的话前，黄药师伸指一点，封住了我的哑穴，然后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夸人的方式挺好的。”
可惜这货忘记我现在会解穴了，我给自己解了哑穴对他说道：“早说嘛，过来，让我再夸你一下。”
说着双臂一展向后靠去，摆出一副大爷样。
黄药师没有理会我的调戏，只是盛了些菜放到我的碗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有伤在身，多吃点，才能好得快。”
“然后你才好报复我？”我朝他靠近一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或者说，惩罚我？”
黄药师：……
瞧着他一副拼命隐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忍不住拍桌大笑：“哈哈哈……”
我就是仗着现在有伤在身，才敢那么放肆调戏他的。
至于伤好之后他的报复，嗨，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这世上会被黄药师报复的日子那么多，能调戏他的日子却那么少。当然要珍惜现在！
可是再怎么珍惜，身上的伤也有痊愈的一天。
就在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蒙古两路大军汇合了，大汗蒙哥御驾亲征，直指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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