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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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睁眼只见一片清雅的床惟幔帐,视线从衣柜斗橱移到桌椅板凳,再到茶壶香炉,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是我在桃花岛生活了多年的房间。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桃花岛,意识到冯栖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那个容色绝艳事事为人设想的傻姑娘已经死了,而三个兔崽子也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被黄药师打断了腿。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原著剧情的方向奔冲而去,我越是努力想要扭转所有人的命运,却好像越发地将所有人都推向了命运的深渊。
我自床上坐起身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只听吱呀一响,黄药师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他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
“嗯。”我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却被他拉着重新坐下。
黄药师在我耳后轻轻一吻,说道:“我早该想到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不会去做那种事,怪我关心则乱,误信了灵风。”
所以曲灵风这兔崽子到底在他面前黑我什么了?是我打翻砚台,把他的画泼了一片墨汁那事被发现了?还是弄断绿猗琴琴弦那事被揭发了?又或者是折断他湖笔那事?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曲灵风翻这些旧账出来干什么呢?可除了这些,我又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黄药师坚信我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我正自疑惑着,却被拉到妆台前坐下。他拿起梳子,慢慢给我梳理着头发。
我自妆镜中看到他脸上神色温柔,满含喜悦。
这实在不是一个刚刚丧妻之人该有的神情,想到他在老顽童面前竭力否认与冯栖的夫妻关系,或许他对冯妻确实没有什么感情。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总是跟冯栖结了婚,冯栖又为他骗来了《九阴真经》。
现在冯栖一死,他竟这般高兴,这实在叫人心寒。
我看着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欣喜,忽而想起曲灵风和陆乘风的游说,想起他因为陈玄风的顶撞恼羞成怒,想起他执着地追问我为什么要跳崖。心中慢慢泛起一阵惧意。
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他刚一知道我还活着,冯栖就死了?
冯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却害怕去承认它,我甚至不敢去证实。
挽好发髻,黄药师自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来。我自妆镜中定睛一看,心不由轻轻一扯。
是我遗落在襄阳客栈那只金环,是他冒险去临安皇宫中取来的那只金环。
黄药师为我将金环戴在头上,教训道:“以后不许再这么丢三落四的。”
话是那么说,却无丝毫责备之意,脸上也仍是笑着,仍是那样地愉悦,那样地喜不自胜。
他说完拿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眉黛,反手给我细细画起眉来。然后是香粉、胭脂、唇脂……
黄药师满意地看着妆镜中的作品,忽然自身后环住了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以后我天天都给你画眉。”
我抓着衣角的手一紧,如果在以前,我定然单纯地以为他真的只是给我画眉而已,可经过那晚在小花园中的事,我就算不知道什么是张敞画眉,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因为他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问句。没有询问,便不是为了征求我的同意。
如果他没有和冯栖结婚,如果他和冯栖能好聚好散,我兴许会就此答应他,我并不想为他留在这个时代,但我可以带他一起走。
可是如今冯栖死得不明不白,他又不肯给我一句实话。这段感情太过沉重,它背负了一条人命,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
我想了想,抬起头来望着镜中对他说道:“可我并不爱画眉。”
环在我腰间的手一僵,但就像在小花园时那样,我的拒绝对于他来说,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黄药师牵起我的手:“难得天晴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时值中秋,桃花岛上却是朵朵桃花竞相盛放,目之所及,尽是一团团的粉色,灿若云霞。微风过处,卷起无数花瓣,当真是桃华落英,美不胜收。
我叹了口气,对黄药师说道:“你还是把这些桃树都转基因了。”
黄药师一笑说道:“现在这些桃花常年盛放,永不凋谢。除了桃花岛,天下何处能寻到这样的美景?”
我对他说道:“永不凋谢?你不觉得这样太执着了吗?”
黄药师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说道:“执着些又有什么不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是不执着些,又怎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可有些东西你注定得不到,就像这些桃树一样,永不凋谢的代价是再也不能结桃。当你太过于执着一件事,往往都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甚至没有结果。”
黄药师一笑,反问道:“谁说我得不到?。”他说着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臂拉入怀中,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论你当我是什么,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我以前一直觉得原装梅超风很蠢,尤其是在见到了黄药师之后更加觉得她蠢。放着这么一个大帅哥不撩,而去和陈玄风私奔。
可如今看来蠢的是我,如果眼前的人换成陈玄风,分手再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干脆利落,好聚好散。
可眼前这人他不会跟你好聚好散,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放手。
从我跳下蛇谷悬崖那时起,我已经放弃了他。可他不愿放手。
从他和冯栖结婚那时起,这段没有开始过的感情便应该结束。可他不愿放手。
从冯栖死去那时起,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可他依然不愿放手。
你可以拒绝他,可以选择别人不选择他,但你必须留在他身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恋人也好,徒弟也好,知己也好。
“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我说完径直转身离开。
这人太过执拗,当面拒绝没用,讲道理也没用,暴力降伏更加不用想。他爱执着就让他执着去吧,反正我是要走的。
是夜,我悄无声息来到渡口,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找一个舟子。自己将船帆一张,乘着东风离开了桃花岛。
回头望着桃花岛越来越远,心中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伤心,没有后悔,甚至连愧疚也没有了。
他要的,我注定再也给不了。既然注定要辜负,又何必再白费力气地伤心,何必再去无用地后悔,何必还要假惺惺地愧疚。
人还是应该活得轻松一点,简而言之,渣就渣了吧!
船靠岸,我连夜赶往终南山。
在这个破时代待得越久,破事越多。还是早点打听出x元素的下落,早点回家的好。
那个纸醉金迷,又万恶无比的时代,我实在太想念了。
来到终南山,我想也没想便上前去敲古墓的大门。
敲了半天,古墓中无人回应,身后却传来一个温雅和煦的声音:“梅姑娘,是你吗?”
我回头,只见小段站在那里,正礼貌地朝我施礼。
“是段公子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朝小段招呼完,转身继续拍着古墓的大门。
不管什么样的帅哥都无法动摇我回家的决心,帅就帅吧,你一边帅去啊。
又敲了一阵,还是无人应答。我正思索该想个什么法子进去,小段忽然大声喊道:“梅姑娘快跑。”
我闻声回头,只见小段满脸惊恐地指着不远处一团白色物体。
那白色物体好像一团云雾般缓缓朝着我飞过来,待得稍近些,只听到嗡嗡声传来,又近了一些,我恍然大悟,这是古墓派的玉蜂。
要被这玩意儿蛰中,肿成猪头是小,丢掉狗命是大啊。
这玉蜂是有毒的,一旦中招,除非古墓派赐下解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我慌忙往古墓相反的方向跑去,跑出不远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惨叫。我回头望去,只见小段被玉蜂蛰得躺倒在地。
这傻子他为什么不跑呢?
我一跺脚,只好往回走去。
恰在此时,只见古墓上方升起一阵青烟,玉蜂纷纷朝着青烟燃起的地方飞去,一个声音从古墓中传来:“解药给你,切勿再来叨扰。”
没有称谓。没有问候,没有客套,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别烦老娘,赶紧滚。
玉蜂飞走后,古墓的石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张圆圆的小脸探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莫愁,不许贪玩。”一个甜美但不失威严的声音自古墓中传来。
小脸无奈地一垮,将一个瓷瓶放到地上,便‘嘭’地一声关上了墓门。
我将解药拿在手中,还待再问一下穿越前辈的消息,石门却不再开启。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小段往终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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