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交锋2

识大局？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只在意那件东西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那你还不快点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还在这啰嗦什么呢？”

        黄蓉瞪了我一眼：“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朝她反问道：“你跟我客气过？”

        电视剧里的黄蓉对郭靖那真是好得没话说，但对其他人可就有点不大厚道了。尤其是对梅超风，当年在赵王府，梅超风救了她和郭靖，帮她对付欧阳克等人。结果她一回头就把梅超风卖了，为了自己脱身大叫梅超风身上有《九阴真经》，让欧阳克彭连虎等人转头去攻击梅超风。归云庄里就更别提了，连陆乘风都想着当和事佬化解梅超风和江南六怪的恩怨，黄蓉却在郭梅二人动手时不住地言语挤兑梅超风。及至后来梅超风舍命救了黄药师，她也没啥感激之情，还让黄药师向梅超风的仇人江南六怪道歉。

        梅超风在黄蓉眼里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会跟我客气？

        黄蓉从袖中拿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我一看登时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只戒指，上面镶嵌着七颗宝石，而这些宝石的排列、形状、颜色都跟‘沙雕号’打印出来的x元素的图片一模一样。

        这确实是我要的东西，白发黄药师一早就给我找来，放在了黄蓉这里。

        “这回你可满意了吗？”黄蓉朝我问道。

        我点点头，对她说道：“谢谢你。”

        “我们这就走吧，我送你离开襄阳城。”黄蓉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吹着茶水上的浮沫，对她说的话理也不理。

        黄蓉皱眉：“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不走？”

        “我是答应过你离开襄阳城，但没说什么时候走。”我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而且，我没说是我一个人走。”

        黄蓉一笑，重新坐了下来，也倒了一杯茶：“师姐忒也狡猾，蓉儿险些就叫你给骗了。”

        看着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摩梭着茶杯杯缘，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黄蓉喝了一口茶：“哦，师姐想问什么？是想问爹爹为什么突然这么听我的话？”

        我朝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黄药师不是突然变得听黄蓉的话，而是他从来都心系家国。纵是率性放诞，不敬圣贤，不尊君父，却始终大节不亏，心怀天下。

        襄阳是南宋的屏障，襄阳一旦失守，不知多少宋人会沦为刀下冤魂。黄药师既然见到了宋蒙两方实力的悬殊，又怎能袖手不理。

        黄蓉道：“那你一定在想，我凭什么能让你离开襄阳城，是不是？”

        听黄蓉这话，是我愿意走也得走，不愿意走她也会想办法让我走的意思？

        我再次摇头，对她说道：“也不是。”这次不等她再问，我便接着说道：“我想问的是，当年在牛家村，全真七子围攻我和你爹爹，你在一旁的密室中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你为什么不出来救他？”

        黄蓉一愣，她吃惊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知道她为什么吃惊，她或许从我和黄药师的对话中猜到了我是谁，猜到了我和黄药师的关系，但她不可能知道我看过射雕的电视剧。在客栈时，她眼看着黄药师不知道梅陈二人私奔，不知道自己打断弟子的腿，更不知道几个弟子已死。所以黄蓉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也不知道那些过去的事，此刻我一说出来她当然吃惊。

        我朝她一笑，不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当时只要你走出密室来，随便朝全真七子中的哪一个拍上一掌，刺上一剑，你爹爹就能得救。但你没有！”

        黄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靖哥哥受了重伤，当时我若是走开他会没命的。”

        我一笑，问道：“是啊，郭靖是会没命，可你爹爹也会没命不是吗？但你选择救郭靖而不是救你爹爹。连郭靖都不忍心看着江南六怪被你爹爹打死，自己出掌打碎了橱门。你却忍心看着你爹爹被全真七子围攻，看着他差点被欧阳锋打死而不救。”

        这么说其实有点冤枉黄蓉，当时欧阳锋是忽下杀手，黄蓉就算从密室冲出来也来不及救。不过谁让她选择救郭靖，谁让她不出来，没出来那就没得辩。

        眼看着黄蓉脸色变得惨白，我一笑，朝她说道：“如果不是我舍命救他，他已经死了。”

        哼哼！得让这大婶知道，当年你不救他我救了，那他的命就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没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去天猫的识大局，这是一笔巨额人情高利贷，老子现在要收债！

        黄蓉说道：“你既然当时能舍命救他，为什么现在又要害他？”

        我好笑：“我现在怎么害他了？”

        黄蓉劝道：“你们师徒名分已定，你若执意与他在一起，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你想过没有？你豁出性命救他，就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吗？让天下人都瞧不起他吗？”

        来了，当初她就是这么忽悠走小龙女的！

        你在乎的是天下人怎么看你爹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我对黄蓉说道：“如今我和他的师徒名分除了我二人之外，知道的只有你，你若不说，这天下又有谁会知晓？”

        黄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地望着我：“你死过一遭后，怎地变得如此精明？”

        死过一遭？我在心里将这四个字品了又品。

        我对黄蓉说道：“如你所说，我是死过一遭的人了，这天底下还有谁相信梅超风活着？我和他在一起，又有谁会来管我们是不是师徒，你明明知道，但你还是要我离开襄阳城。因为你怕郭靖知道我就是你梅师姐？你怕我卷土重来要向郭靖复仇？”

        黄蓉冷笑：“当年在归云庄你已不是靖哥哥的对手，现在就更加不用说了。”

        “但你怕他帮我，不是吗？”

        黄蓉眼睛蓦地睁大。

        我继续说道：“到时你又要面临一次选择，救你的靖哥哥还是救你爹爹，所以你索性现在就做出选择，跟你当年一样的选择。”

        “你当年并非不想救你爹爹，只要能救下你爹爹，凭他那一身本事，你的靖哥哥又怎么会有事？你这么聪明，这样简单的道理又怎会想不明白？你不想救，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去救，你要的不仅是救你爹爹，还要我死，是不是？”

        聪明人都知道防患于未然，不允许让自己为难的事出现。他们会冷静地将那些不可控的人和事一一提前处理。

        “因为你知道，只要我活着，我总有一日会找江南六怪报仇，而他会帮我，就像在归云庄他帮我那样。而江南六怪如果死在他手上，你和郭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当年要我死。而现在，你真正担心名誉扫地身败名裂的也不是你爹爹，而是郭靖。因为你知道你爹爹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之见，但郭靖在乎，郭靖将师徒尊卑礼法纲常看得比什么都重。因为天下皆知他是郭靖的岳父，你担心我和他在一起会累及郭靖的名誉，所以你现在要我走。”

        郭靖虽然傻，但他没瞎。一时没认出来，并不代表会一直认不出来。时间一长，郭靖肯定会知道我是谁，到时他又怎会认同我和黄药师的关系。这也是黄蓉一定要让我走的原因。黄蓉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她的靖哥哥。

        黄蓉处变不惊地一笑：“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选择和当年一样。那么你呢？当真是我逼着你离开这襄阳城吗？你心里是想要走的，就像你当年选择跟陈玄风离开桃花岛一样。现在没有陈玄风，你也是一样的选择，因为你已经拿到你手里的东西，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必再忍受他的纠缠。我究竟是在逼你还是在帮你，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明白。不过就这么扔下他一走了之，你会愧疚，当年你和陈玄风一走，愧疚折磨了你十五年。你舍生救他当真是为了救他吗？你是为了救你自己，你知道你对不起他，所以赔一条命给他。但现在你知道你这一走，你再没有什么能赔给他，所以你需要一个借口，你需要告诉自己是我逼你走的，这样你的良心会好过一些。因为我是他女儿，我逼走了你，你可以理所当然地觉得不再欠他，你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再感到愧疚。”

        我朝她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说着一顿，站起身来：“为了不让自己愧疚，我这次选择带他一起走。”

        我不知道原本的梅超风跟陈玄风离开桃花岛时是什么心情，是愧疚还是懊悔？但我知道自己从蛇谷悬崖上跳下去时有多难受，我已经丢下过他一回。如果这次我再丢下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不管能不能穿越回家，不管找什么借口，这辈子我心里都不会好受。

        “那可由不得你。”黄蓉说着伸手来抓我，我侧身一让，使上凌波微步闪避。

        我朝黄蓉一笑：“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我敢肯定你也抓不到我。”

        “是吗？”黄蓉也是一笑，忽然便一个箭步窜到我身前来，手一探便抓住了我的脉门。

        淦！忘了她练过《九阴真经》！怪我太大意，从女主身上占了点便宜就飘了，忘记人家是有主角光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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