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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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羽觉得自己就算以后替希拉里去参加总统竞选都不会这么正式地打扮，今天这气场怎么也有个2米8。
坐在会议室正中，双手微握放在桌上，旁边是许俊安、田明和其他同事。
会议室里的座位两两对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谈哪桩牵动国际形势的生意。
王墨和萧佳白先到了，萧佳白没认出她。毕竟只见过一面，而且这次她跟穿prada的女魔头一样，就算她亲弟来了也得犯怵三分钟。
倒是麦羽嘴角一勾，这么巧，小情敌？
杨屿和李一麟后进来，这俩人一脸不情愿。目不斜视地晃进来拉开椅子，低头玩手机没细看对面的人。
麦羽之前让他们提前准备了个关于篮球赛赞助的ppt，“我们先听下方案吧。”
杨屿簌地抬头，表情慢慢拧起来。
李一麟注意到他的动静，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他脸上，又顺着他的视线移到麦羽身上，划了一个漫长的折线。
麦羽泰然自若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俩，腰背挺直重心很稳，微笑、点了下头、继续转过去听汇报。
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麦羽，像是进化了一个高阶黑化的版本。
接近尾声，“稍等，王同学，”她用笔轻点了下桌，“主题这部分，咱们校队的同学觉得合适吗？是否有更好的建议？”
哦，问他呢？杨屿嘁笑了一声，没说话。李一麟就更别提了，头都没再抬过。
萧佳白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谁不行，偏偏点名让这俩爷来，这赞助不黄才怪。
赶忙打圆场，“这个主题我们之前都已经跟他们碰过了，到时候围栏、队服、场地都可以做成咱们公司的logo。”
听这意思，之前还和小情敌单独聊过了？
“是吗？”她的身后浮出蛇的图腾，蛇信呲呲地吐着火苗。
“没有。”杨屿看出来了，今天不跟她对两局，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佳白人快气得背过气去了，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再搅局。
王墨温柔有条理的声音传来：“麦经理，没关系，这块儿我们可以再碰。尽量在展示贵司品牌形象的同时，也不违背学校体育节的初衷。您看明天我再单独约下您，先沟通下再定最终方案，可以吗？”
“还是我先单独约下她吧，”杨屿把面前的矿泉水拧开仰头灌了一口，“麦经理不是想听下我的建议吗？”
李一麟的注意力依然在手机上，不紧不慢，“那我可以走了吗？”
这气氛已经这么尴尬了，还怎么聊？
许俊安也是气得牙痒痒，叹了口气收拾残局，“田明，我们出去跟王墨同学他们碰体育节整体的时间节点。”抬脚就走，大部队也陆续跟上去。
会议室剩下的两个人静静地对坐着，等其余人都走完。
麦羽起身，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的清晰，“咔哒”一声反锁了会议室的门。
“聊聊？”曲线姣好，背靠着门。
他往后一推椅子走过来，“砰”的一声撑在门上把她抵住，“不愧是姐姐啊，学会用职权压我了？”
“没点儿手段，姐姐这几年白混了？”麦羽没避开，高跟鞋轻轻踩上了他，手指勾上他的卫衣绳绞玩着，身后还能听到同事在外走动聊工作的声音。“跟姐姐谈个恋爱行不行？”
“我不谈恋爱，我还小。”把脸凑到她耳朵边，“玩玩儿的话可以考虑。”
刚想退开就被她绕住帽绳两圈儿拉回来，“可以啊弟弟，姐姐玩儿得起。”
那之前是怎么，一直在他面前装乖呢？
“小羽，”许俊安在外面敲门，“王同学他们在等杨屿。”
她推开他，顺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萧佳白在路上责怪他：“你不说话也行啊，你跟麦经理杠什么？我的首席赞助商啊！”
杨屿漫不经心，“她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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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许俊安也在骂麦羽，“小羽你能不能给我省省心，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说这烂摊子今天不是我在，怎么收场？跟几个小孩儿你闹什么呢。”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瞎胡闹呀。”她可一点儿没有愧疚的意思，继续给他戴高帽，“从小到大什么事儿你都能摆平，我跟苏苏都可崇拜你了。”
“贫，你就跟我贫。”
“不说了，我先接柳柳电话啦。”麦羽拿着电话就跑远了。
“说吧，什么事儿啊？”
“我还想跟你寒暄两句呢，你走了永平公司变得好无聊。”柳柳撒娇道。
“嗯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是你那个南川的客户找你了？”
“嘿嘿，我远程也可以外卖给你点奶茶，小羽你最好了。”
她其实还挺乐意帮这忙，杨屿公司和柳柳这客户在同一幢楼里。
还是熟悉的门口有神兽坐镇的大楼，电梯间里却没了旁人。
谈完这个客户刚下午4:00，她坐上电梯按了杨屿公司所在的楼层。
这些公开的公司位置信息很好找，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管他的呢反正都跑这一趟了，顺道碰碰运气。
“你好，我约了杨屿杨总。”她还记得当时他拿出名片的样子，被她嘲笑是学校门口复印店自己印的烫金。
前台小姐姐躬身拨出内线电话：“是的，是一位叫麦羽的女士，说杨总知道的”
挂了电话让她一旁稍等，喏，没白跑。
过了一会儿任萱萱的助理小张过来，“麦羽小姐，杨总在开会，让我来接您去他办公室稍做休息。”
麦羽起身跟着过去，玻璃门上挂着杨屿的名牌。
好死不死，他们公司的高管办公室都是磨砂玻璃隔开的，现在都追求扁平化办公，倒是更有现代感。
其他同事路过的时候无一不侧目，她坐在玻璃盒子里一举一动都能被看到，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但是反正她目标明确，别人注不注意她也不管的。
更何况，这是他的地盘。他都不赶她，别人说什么闲话她根本不在意。
任萱萱跟在杨屿身后走过来，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女人，低声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他推门进来，她还真就挺吃弟弟穿西装。
人也挺不见外的，坐着他的位置。
他转了转椅子坐到她对面，“今天不用上班？”
“来找你也是上班啊，杨总忙自己的，就不用管学校的事了？”
“管。也行，谈谈吧，”杨总心里想的其实是，老子从来不谈百万级别以下的生意。“说吧，有什么要求？”
“第一，你们学生会那小姑娘一看就惦记你呢，让我知道你再跟她有接触，就没戏。”
“哪个小姑娘？”他是真不记得，连萧佳白名字他都不记得。
这反应就对了，除了她谁你都别记得，麦羽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第二，”她勾勾手让他过来，跟他卖关子，“再过来点儿。”
他把手肘放到桌面上，柔柔的气息拂他的耳朵，吹得他蚂蚁蛰咬似的痒，“当我的小男朋友，伺候我。”
他眼里闪过一抹浓郁的深色，敏捷地拉住她手腕，“讹上我了？”
“嗯，对。”
“我说不想呢。”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麦羽往办公室外面看了看，什么破设计，虽然看不清具体在干什么，但是两人身影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杨屿往椅背上靠回去，拉开了一段距离，“麦羽，这是在我办公室。”
她得逞似的笑了，“放心，我不乱来。你考虑考虑，不强迫你。”
以前给他队友们点杯奶茶，都能把他高兴上天。
现在主动送上门的，他倒还不搭理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算了，这地形着实不利。“姐姐还有事，先走了。这周五晚上有空吗，吃个饭？”
他双手放在扶手上，翘起了腿，倒是想看看她还能耍什么招，“好。”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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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走，任萱萱后脚就进来了，“杨屿，咱俩打个赌？”
萱萱不叫他杨总的时候，聊的就不是什么好事，“什么赌？”
“要是我赢了，明年的业绩你抗一半下来。”
“输了的话呢？”
“我要是输了，我就帮你把这个小美女领进门。”
杨毅华有多信任萱萱，他一点儿都不怀疑，但是，“我从来不把我女人当筹码。”
“不敢？反正老爷子已经让我给你安排了好几个联姻了，那我以后也懒得帮你周旋了。”
因为杨毅华自己结婚晚、生杨屿也晚，所以对他这独子的婚姻大事一直都特别上心。逢人就得念叨两句，他对背景家世要求也高，看得起的本来就没几个，还都被这小子躲来躲去的推脱，给他气够呛。
“赌什么？”
“利荣的业绩q4排进前三。”
利荣是杨氏集团今年刚成立的全资子公司，主打新型消费电子产品，品牌定位是20+年轻人群。品牌快满周岁了品牌名号一直不温不火就算了，还连续亏损，在集团的各条支线里倒数第一。
现在的负责人是陆钦鸣，跟杨屿同岁，陆家跟杨家是世交。有个小插曲是之前陆钦鸣差点儿被家里安排跟黎妍芝订下亲。
不是件容易的事，杨屿也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这点倒是跟老爷子很像。
传统行业不像互联网，都是日复一日积淀耕耘下来的产业，闯字在这个行业里并不时兴。
她之前试图说服他几次都没成功，差个契机把大少爷逼上道。
她不行，但是刚走出他办公室的姑娘行。
她从来没看走眼过。
萱萱也是想把杨屿扶上马。这条线要是能带起来，杨屿这边她也能放心了。
“好，以年底为界。”
“好，明天枪响。我一会儿安排陆钦鸣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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