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个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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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江城、丽海第一小学。
叮铃铃了。
放学了。
校门由两名保安人员推开，学生们背着书包蜂拥而出。
张静雪站在门口，仰着脖子看着。
很快。
一名长相秀气机灵的小男孩背着个叮当猫书包一蹦一跃地走出来，来到张静雪面前：“妈妈！妈妈！”
张静雪脸上流露出欣慰和欢喜，弯下腰，接过书包，揉着小男孩脸庞：“今天乖不乖呀？”
“乖！”张佳佳嘻嘻笑着。
张静雪望着儿子的笑容，内心总是暖噗噗的。
这几年下来，她受尽了生活的艰苦和旁人的白眼。
但为了儿子，她一直努力撑持着！
二人牵着手正要离开。
这时候却有一大帮调皮捣蛋的学生却追了上来，他们朝着张佳佳挤眉弄眼，嘲弄道：
“张佳佳！有妈妈！没爸爸！”
“张佳佳！有妈妈！没爸爸！”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不断响起。
张静雪脸色难看，心头沉重。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显然，儿子在校内受到的嘲笑和欺负绝对不少。
张佳佳低着头，不理会这些尖锐的声音，眼中泪珠不停地打滚，只是更用力地攥着妈妈的手。
他曾不止一次地问妈妈：“爸爸去哪了？”
张静雪神色为难，总是回答不上，只是撒谎：“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
张佳佳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很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但他不敢当着妈妈面前哭，只是躲在被窝里啜泣着。
爸爸，爸爸，为什么你要抛弃我跟妈妈？
幼小的心灵里，有着一束阴影。
……
张静雪抱起了儿子，脚步加快地离开了，回到了车里。
她发现了儿子偷偷擦眼泪的动作，不免有些心痛。
“佳佳，妈妈给你买棉花团好不好？”她轻柔地哄道。
“棉花团？”张佳佳眨了眨眼睛，小鸡啄米地点头：“好呀好呀。”
小孩子还是比较容易哄的。
“那你在车里等妈妈哟，不要乱走，妈妈几分钟就买回来。”张静雪认真嘱咐着。
“嗯嗯。”张佳佳爬上了车辆后排座位，一本正经地答应了。
张静雪把车门关上，透过玻璃窗朝儿子挤出一个笑容，便朝着街道对面的卖棉花糖的小摊走去。
张佳佳伸着脖子到处张望，小孩子的天性还是好奇心很重。
很快，他的目光被不远处街头的杂技表演给吸引住了。
那是个小丑打扮的表演者，耍着抛球，玩着喷火，引了一大帮人在围观。
张佳佳哇的一声，满眼的向往和感兴趣，一下子就将答应了妈妈不乱走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拉开了车门，跳了下去，有些兴奋地跑到那围观人群里挤着看。
在场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摆拍，很热闹。
表演者来了一手空心帽子变出几个鸽子满天飞，引得全场惊呼。
“好厉害！好厉害！”张佳佳激动地蹦跳着，两只手举起来。
碰巧他隔壁站着一名年轻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高瘦男子正拿着一部苹果13手机在摆拍。
张佳佳这一蹦起来，小手正好撞在了对方的苹果13手机上。
啪一声。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开了，机身都坏了好几处。
高瘦男子一惊，忙弯腰捡起手机，按了几按，发现毫无反应，已经失灵了，这下子他脸色可就阴沉下去了。
“你这小杂种！”刘正奇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张佳佳的头发：“你赔我手机！！”
刘正奇心里很恼火。
他好不容易在官网上抽到了这部限量版的钻石金色的苹果13手机。
没想到就这么毁了！
“好痛，你放开我，好痛……”张佳佳觉得头皮都快要被撕开了，央求道。
“妈的！”刘正奇像是拽狗似的将张佳佳给拽倒在地上，环视着众人：“这是哪家的杂种！”
在场众人一眼都认出了刘正奇手臂上那纹着的白虎纹身，意识到了什么，不敢惹，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刘正奇很不耐烦，用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孔瞪着张佳佳，怒道：“你爸妈呢！”
张佳佳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瑟瑟发抖，哇一声哭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许哭！我让你不许哭！”刘正奇听得心烦，用手去掐张佳佳的嘴巴，指甲甚至扎入了他的小脸上。
张佳佳被掐疼了，哭着的同时，猛地挣扎着，用嘴去咬他的手。
噗嗤！
这一咬，还真把刘正奇的手给咬伤了，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齿痕，鲜血流了出来。
“你这个小杂种！”刘正奇彻底暴怒了，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张佳佳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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