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军械

削冰令圆，举以向日，下承以艾，可以取火。

        李准派人问了马府的管家，没人让火工将柴草堆在后院。

        得知消息同一时间，立刻命闻峥捉拿火工。但一直找不到火工身影，第二日才在井中找到火工。

        火工面部紫青，眼球暴凸，这死状显然是被绞死后才推入井中。

        看来背后之人对此事胜券在握，不过他面对的，是李准，怀远将军，西楚战无不胜的利剑。

        对上李准的那一刻，败局已注定。

        火工父母双亡，也无其他兄弟姐妹，但在闻峥明察暗访之下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火工在万花楼有个心仪的青楼女子，而那女子在日前竟是被火工赎走的。

        调查她的踪迹不难，得知火工的死讯，她没多大意外但仍是忍不住红了眼。

        火工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是他不悔，他接下这笔钱，就是为了给芊芊赎身。

        芊芊是良家子，被拐卖才入了万花楼，同火工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火工自幼贫苦，芊芊一家没少接济他。

        后来火工背井离乡到旬邑谋生，偶然一次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在万花楼。

        他一生清贫，但那日拿出自己一月的工钱，见了芊芊。得知芊芊的遭遇后，火工更是发了疯似的，拼命攒钱，甚至为钱签了卖身契入知州府。

        那人找上他时，他是恐惧的，他虽是市井小民，却也知此事关重大。但不同意，他活不了，芊芊还在等他。

        所以火工应下了，拿到报酬那一刻，他立刻替芊芊赎了身，并交给他一张画像。

        芊芊问火工这画像上的人是谁，钱是哪来的，他都闭口不谈。

        芊芊哽咽抽泣着：“他只说，若有人来找我，就将画像交出来，没有，就让我回去与爹娘团聚。”

        “我问他，那你以后怎么办，他没回话。”

        原来，他知道自己没有以后了。借着火工留下的画像，最终查到了靖海侯头上。

        不过，此事断然不是靖海侯一人能惹下的…

        查探旬邑军械丢失，和李准到旬邑的时间，相隔三日，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旬邑，贼人带着军械目标大，其他城池的将领不会毫无察觉。

        要么还在城内，要么就是运往西楚以东的南诏。

        南诏正与西楚商量议和一事，恰是趁乱运输军械的好时机。而靖海侯正是要以使臣的身份前往南诏。

        时间紧迫，李准只得先斩后奏，派人打扮成自己模样，领队回上都传讯。自己则带了小队人马装成商队入南诏查探，一路追查至盛京。

        不过幕后之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李准不在回都城途中。届时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李准永远回不了上都……

        ——

        盛京的天气多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过了午时又雷声阵阵，下起大雨，不过仍是暑气蒸熏。湿热的空气愈发沉闷，站杆上的鹦鹉恹恹叫唤着。

        折扇上娟秀的字迹清秀，细看之下发现墨迹未干。

        “阳关路漫漫

        徘徊望清光

        之子驻书斋

        飞雪连天下”

        诗是温芙写的，在旁人看来是枯燥乏味不知所云。

        温芙读的书不多，素来不爱这些凝练的语言，不会无由写诗，这是宋臻和她的暗号。

        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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