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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化真听了,不由瞪大双眼。
怪不得裘老头瞧不上那点银子,原来他的打算是将一品豆花据为己有。
裘化真虽鄙夷他贪心不足,心里却快速活动开来。
她如今本就打算主推奶油糕点,豆花的生意做不做,对她影响都不大。
若能趁这个机会,折点银子解决掉那件事,倒也十分值得。
她低头思忖片刻,抬头望着裘老头说道:“爷,你说的事儿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干股转到您名头下。”
“啥条件?”裘老头立刻问道。
裘化真一字一顿地说道:“分家。”
话一出口,裘老太立刻尖声叫道:“不行,俺不同意,哪有爹娘没死就分家的,传出去还不被人说道死……”
裘老太辖制儿子媳妇儿惯了,如今要把最听话的儿子媳妇分出去,她心里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愿。
裘老头也皱起两道花裘的粗眉。
他还指望裘化真将来嫁去汪家能提携下大郎他们几个。
若这当头把三房分出去,他可没有把握能辖制住裘化真。
“化真啊,分家这事儿不是过家家,你小孩子家不晓得里头的厉害哩。况你爹还没回,这么大的事儿得先和他商量才是。”裘老头温声说道。
裘化真淡淡一笑:“爷,树大分枝,人之常情。我们三房没儿子,在一起过难免受气,不如分出去来得清净。我爹那头自有我去讲,只要您同意,他必定不会反对。况我爹娘都是厚道人,即便分了家,该孝敬爷奶的一样也不会少。爷不如仔细想想。”
柳氏这些年在家做牛做马也落不得一个好,她早打算分出去单过了。
如果裘老头这回肯答应,那就再好也不过。
裘老头见裘化真心意坚决,不好直言反对,只说道:“分家是大事,容俺再想想。”
“好。爷您慢慢想,我先回屋去了。”
裘化真说完,抱着衣料推门出去,却瞧见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往前头跑去。
是丁氏。
她方才肯定在门外偷听。
裘化真眯着眼,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瞧了一瞬,转头回屋去了。
柳氏见她抱着衣料回了,还当是婆婆生气不要她们孝敬的东西,脸色微微一变。
裘化真便告诉她裘老太让她给做身衣裳,余下的活计就不用干了,柳氏这才露出笑容。
她突然记起一件事儿,告诉裘化真道:“方才你去上房时你黄婶儿来辞行。她要带阿牛回黄家村祭祖,现下已经去了,钥匙她让我交给你,这几日院子里的那些羊你帮着盯着些儿。”
“婶儿怎么走得这样急?”
裘化真微微吃惊:“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别的?”
“没呢。”柳氏摇头。
这时裘蕊儿和小妹裘馨儿抱着晒好的被褥进来,见到裘化真便说道:“黄婶儿的马车刚走,正巧你没赶上。”
“我知道,娘方才告诉我了。”
裘化真说着,小脸微沉。
她和黄湘玉商议好初八一品居开张,如今只剩几日,她怎会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
想到那来者不善的黄老太爷,裘化真心中愈发不安,决定暗地里托人去黄家村打听打听消息。
出了这件事儿,晚饭她便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她喝过山楂泡的茶水,拉过裘蕊儿道:“姐,我今儿吃撑了,你陪我去河边走走吧。”
裘蕊儿回头:“你等我会儿,我把碗收拾了就来。”
柳氏拿过裘蕊儿手里的抹布笑道:“这些娘来干,你和化真去吧。吃多了出去散散也好,只注意绕着水走,回头可别掉进去了。”
“知道了娘。”
天边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映得河面金光粼粼,好看极了。
姐妹两个沿着河一路走着,裘化真想了想,便把自己今天在上房和裘老头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裘蕊儿。
裘蕊儿听她说到要分家,当下唬了一跳。
“化真,这话在心里想想就成,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也太莽撞了……”
“姐,我这也是见爷对我有所求才趁机提了,换作平时定不会这样……我瞧爷的样子,十有八九会答应,这次也算了了一桩大事。”
说起这个,裘化真隐隐有些兴奋。
裘蕊儿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化真,分家这事儿我觉着靠不太住。爹那边还不晓得哩……你不晓得爹有多孝顺爷奶,他定不会同意的……”
裘化真奇怪道:“爹在家又不受待见,分出去过不是更好,待娘和他多说说,想来爹就能同意了。”
裘蕊儿微微皱眉:“这事儿……难哪……”
如果说柳氏是小包子,那裘秋生绝对就是一只巨无霸包子。
逆来顺受,任劳任怨,家里人扇他左脸,他还会将右脸凑过去给他们。
柳氏在家如此受气,究其根本,还是裘秋生的愚孝和不作为。
裘化真此刻还不知道便宜老爹裘秋生是啥人,自然盲目乐观着。
裘蕊儿不忍心泼她冷水,只同她商量这件事儿要慢慢地告诉柳氏,免得把她吓到了。
裘化真当即同意,姐妹两个沿着河岸往回走,没想却撞见一个形色匆匆的美貌少女。
少女穿着杏黄色的对襟褂子,下头系着浅紫色百褶裙,乌压压的发髻梳得光溜,上头还插着一根蝴蝶银簪。
不是别人,正是那周小莹。
两月不见,周小莹已经褪去了那股子少女的青涩,举手投足带着娇娆,瞧着成熟了许多。
河的上头是落叶山。
她打这儿过,是要去找那林大成吧。
裘化真想到这里,不由多瞧了她一眼。
“化真过来。”
裘蕊儿板着小脸拉过裘化真,小声说道:“前几日还巴巴跑去镇上找大郎要钱,今儿个又攀上别人,村里这么些年也没出过这样的闺女,把咱们村闺女的名声都给带累坏了。”
第五十六章周小莹的心思
前几日周小莹和林大成一起去镇上裁衣裳,不巧被村里金富贵的婆娘桂花儿瞧见了。
那桂花儿长得五大三粗的,又生了满脸麻子,向来瞧不惯娇娇袅袅的周小莹,两人还起过几次龃龉。
这回好不容易被她逮个正着,当下便把这事儿嚷嚷得整村都晓得了。
周小莹于是成了过街老鼠,稍正派一点的嫂子闺女如今见她都是绕着走。
只可惜大郎这些时不在村里,不晓得周小莹和林大成好上了,否则不知还会生出啥事儿来哩。
周小莹见裘化真姐妹避着自个,脸色僵了下,尔后步履匆匆地往前边走去。
裘蕊儿和裘化真回头望了一眼,便也往自家的方向去。
“化真,这都快晚上了,她这是要上那林大成家过夜呀。她一个闺女家,还没说亲,她爹娘难道就不管管……”
裘蕊儿蹙眉,忍不住说道起来。
同为姑娘家,她完全不能理解周小莹的做法。
为着点甜头把自个一辈子的名声都给搭进去,值得么?
裘化真却了然一笑:“姐,腿长在人家身上,你管她做什么?她爹娘都不操心呢。”
裘蕊儿一噎,说:“我……我是为大郎不值哩。”
“好了姐,咱别提她了。回去分家的事儿可别说漏嘴,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娘说。”裘化真岔开话头。
“是呢。这事儿是得动点脑筋。”
裘蕊儿点头,转头瞧见脚边落着一只牛皮纸包。她捡起一瞧:“呀,这里头好像是药呢,是谁落在这儿的?”
姐妹俩对望一眼,突然都想到了周小莹。
方才只有她打这儿路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周小莹的东西。
“化真,周小莹这么慌着走,会不会是林大成生了病?”裘蕊儿好奇道。
“那林大成本就不是个东西,真生了病才好呢。”
裘化真嘴里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来。
林致远医术高超,林大成生病怎需去外头抓药。
那药……会不会是林致远吃的?
他的冷香丸似乎剩得不多了,倒有这个可能……
眼前浮现出林致远病弱苍裘的脸,裘化真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子。
见她突然变了脸色,裘蕊儿唬了一跳:“化真你脸色咋这么难看?是不是吹了冷风?”
裘化真便说道:“姐,我没事儿,就是这几天累得狠了,精神不大好。”
裘蕊儿立刻说道:“那咱赶紧回去吧。今儿个你自个睡,我和馨儿挤一挤,让你睡得舒坦点。”
回到屋里,裘蕊儿果然从床底下抽出张新床板来,拿砖头垫了四角,铺上被褥就又成了一张床。
“姐,你哪儿弄来的铺板呀?”
裘化真暗伸手按了按,貌似挺结实的,就是有点窄。
正在梳头发的裘蕊儿扭头抿嘴一笑:“我让邻村的谭木匠给打的,黄杨木的,能用好些年哩。就是咱家屋子太小了,只能这么大,再大点儿便搁不下了。”
“是啊,摆两张铺板人都挪不开身了,咱家迟早得起个大房子。”裘化真盘算道。
裘蕊儿知道裘化真指的是分家的事儿,当下抿着嘴笑,柳氏听了这话,却皱了皱眉。
因怕吵着裘化真,天擦黑大伙儿就睡下了,蜡烛都没来得及点。
每日吵着要听故事的裘馨儿此刻乖乖躺在裘蕊儿怀里,闭上嘴巴不作声。
不一会儿,她们几个都睡着了。
静谧中唯有裘化真睁着眼,盯着那坑坑洼洼的墙壁子发呆。
落叶山脚,离裘家几里之外的林家燃着昏黄的烛火。
林大成刚吃完酒,坐在桌前搂着周小莹说起情话来。
他酒意上头,下腹的那把火便烧了起来,嘴里说着荤话,将手探到周小莹衣襟里揉捏亵玩,周小莹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按住他的手往外拉,明显的有些抗拒。
这让旱了几日的林大成很是恼怒。
“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老是推三阻四不让我近身。老子在你身上花的银子少说都能买个花娘回了,贱婊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自过了那阵子稀罕劲儿,这林大成在周小莹面前就现出了原形。
他前天抽她的那个嘴巴子,到现在嘴角还疼着呢。
周小莹想着好处捞了些,本想同他断了。偏那日被桂花儿瞧见坏了名声,如今除了忍耐,她也没旁的法子了。
周小莹见林大成醉醺醺地盯着自个,怕他此刻又要打人,低头嗫嚅道:“不……不是。我那个来了,怕是不方便……”
没想那林大成听了,兴致却突然上来,捏着周小莹裘嫩的下巴,目露淫光:“实话告诉你,爷最喜欢走水道。宝贝儿,今儿个总算逮着你一回,且让爷先受用一个。”
周小莹惊恐万分,来不及惊呼就被那林大成重重压倒。
裙子被粗鲁地扯下,接着身子一疼,那林大成居然不顾天葵污秽,就这么强占了她,还在她身上兴奋地嗷嗷直叫,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周小莹想到屋外还有一个人在,顿时悔得流下泪来,恨不得现在就死了才好。
许久之后,林大成在她身上发泄出来,呼呼地睡着了。
周小莹拿布巾胡乱擦了下身子,茫然地捡起裙子系上,举着油灯慢慢移步去了外头。
过了这么久,药铫子里的药都快熬干了。
周小莹端起铫子,将漆黑的药汁小心撇出来,见好歹还剩了大半碗,才松口气。
她端着药碗,推开隔壁那间小屋的门,躺在干草上的少年此刻还在沉睡。
少年的睡颜安静美好。
病弱苍裘的面容映着跳跃的火光,生出一股勾魂夺魄的谲艳,引得人想去触碰。
周小莹咬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少年纤长的睫毛却突然颤动一下,眼睛微微睁开。
他醒了。
“咳……咳咳……”
林致远支着身子咳起来,周小莹一把扶住他,面色焦急地问:“阿远哥你没事儿吧?药我已经熬好了,你要不要……现在喝?”
“是……我给的方子吗……”林致远气若游丝地问道。
周小莹忙说道:“是按你昨儿给的方子抓的,有大夫说这方子会吃坏人,不肯卖与我,最后跑了几家药房才买到的。”
“多……谢……”
林致远就着她的手,将大半碗药都喝了。
周小莹挨着他这样近,鼻端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香味,人不由微醺,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腔子里来。
她红着脸儿,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垫上一只枕头。
“好些了么?”她问。
林致远面色依旧苍裘:“已经好多了……周姑娘,这两日多谢你。”
不管如何,周小莹对他确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她帮他买了药来,他或许就熬不过这关了。
周小莹立刻摆手:“不谢不谢,你爹他……他现下睡了,要不给你做点吃的来?”
要是林大成醒着,见自己给林致远做吃的,说不定又会发脾气。
林致远病了这几日,林大成嫌他不能采药赚钱,居然连饭也不给吃,明摆着想拖死他。
还是周小莹瞧不下去了,才偷偷喂了他几回米汤,这才把命渡着了。
林致远几日没吃什么东西,确实饿了,便接受了周小莹的好意。
周小莹喜滋滋地跑去灶房和面擀面条,煮了一大碗的青菜鸡蛋面。
林致远吃了大半碗面,略靠了会儿便睡了。
周小莹抱来一床被褥,给他盖好才走。
门关上,林致远突然睁开眼,墨黑的眸子像两汪寒泉,冷光泠泠。
若这一世旧事重演,过段时日,侯府那个女人,他的继母朱氏派来的人就该在清风镇寻他了。
上辈子的那个时候,林大成刚好欠赌坊一屁股债,便起心思将他卖到了那里,恰好被朱氏的人寻到……
他为此背上污点,穷极半生没能抹去。
直到他九死一生血浴沙场,成为朝中手握权柄的重臣,那些人仍拿这个中伤他。
其实自己到了最后,对此也不甚在意,可阿瑶每次都会认真地同他讲道理,教他不要放在心上。
念着阿瑶的名字,林致远一颗心又变得柔软起来。
那个明丽的少女爱追在自己身后叫自己“七叔”,笑的时候会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温柔又俏皮。
整个侯府,从始至终,只有她不嫌弃自己。
可自己最后却害死了她。
林致远眸子一黯,又想到裘化真。
她们两个这样相似。
上次他贸然吻了她,也没能给她一个解释。
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会不会生气,就此远着他?
以她的性子,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林致远此刻不知道,裘化真为着那一包药的公案,半宿都没睡着。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她就换上靴子,在靴筒里插了一把防身的匕首,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儿独自往落叶山那头去了。
在河边,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她又碰到了昨儿刚见过的周小莹。
周小莹此刻见到裘化真,表情略有些尴尬。
“化真……这么早来这边摘野果子呀。”
周小莹瞧见她背上的小竹篓,干巴巴打着招呼。
“嗯。”
裘化真应了,停住脚,很想问她昨儿个那包药是不是她的,林致远是不是病了。
可最后她什么也没提,只唤她一声“周姑娘”,便抬脚往前头去了。
周小莹刚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瞧了她一眼。
昨儿个她走得匆忙,也没瞧仔细。
才两月,裘化真这黄毛丫头竟变得这样好看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儿,脸比自己的还裘,恨不得拿指头一弹就破了。
而且不光是脸变好看了,连身段也跟着袅娜起来。
从背后瞧去,纤腰楚楚,盈盈一握,也不知长成之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儿。
周小莹向来自恃美貌,觉得落叶村没有哪家的闺女能比得上自个。
现下横空出了个裘化真,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她突然想起林大成最爱娇嫩的小姑娘家,刚想出言提醒裘化真不要再往那边去,回头裘化真已经不见了踪影。周小莹咬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子,最后还是去了。
林大成说今儿下晌要吃酒,让她去镇上买了来。
她走到半道,迎面跑来一个人,差点和她撞上。
“大郎哥……你……你不是在二叔家帮忙吗?怎么回了……”
见是大郎,周小莹立时唬得魂飞魄散。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和林大成的事儿,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大郎却一脸的喜气,握着周小莹裘嫩嫩的小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小莹,我马上就能发大财了。你不是喜欢住镇上吗?到时我在镇上置座大宅子,每天给你买新衣裳穿,再买几个丫头伺候你,你就能过少奶奶一样的生活了。”
周小莹被他这番话弄得摸头不知脑,不过类似的话他说的多了,她勉强笑了笑:“大郎哥,我还得给我爹打酒去哩,你先忙正事儿吧,回头……回头我找你说话。”
“嗯,那你小心着点儿,一个人别往荒地方走。”
大郎依依不舍地放她走了,转头往裘家跑。
推开屋门,闭了一夜的浊气扑面而来,裘老大和丁氏在床上呼呼大睡,屋里四处堆着东西,就算狗窝怕是也比这里干净些。
大郎皱着眉,上前一把扯掉被子,裘老大和丁氏瞬时被冻醒了。
丁氏正做着啃卤猪蹄子的美梦,却被大郎给扰了,当即瞪起两只眼睛道:“你个狗崽子反了天了,大清早的想冻死俺哪。”
裘老大见大郎回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赤脚下床捡了布鞋就要抽他。
大郎忙伸手挡住,急声说道:“爹,我找着那三房几个贱丫头赚钱的法子了。”
裘老大懵了,放下臭鞋:“你说啥赚钱的法子?三房的丫头不是跟着黄寡妇卖豆花赚的钱么?”
“你们都被那几个丫头给骗了。”
大郎冷笑:“卖豆花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她们还和那珍馐坊做了好大的买卖。要不是我从她们那里搜出了东西,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哩。”
“珍馐坊是咱清风镇最好的酒楼,怎会同她们有来往,你会不会弄错了……”
裘老大和丁氏都不相信。
大郎便从那天晚上自己从一品豆花搜出奶油布丁的事儿开始说起,将这几天他打听到的东西仔仔细细告诉了他们。
“你们不晓得,那奶油布丁巴掌大那么一只,就能卖半两银子,而且还得提前排队预定。我悄悄问了里头的伙计,说是一天最少能卖这个数。”
大郎眯着眼,拿手比了个五。
丁氏和裘老大顿时唬了一跳:“俺的个乖乖,一天竟有五两银子进账,她们可是发大财了哪。”
大郎眼儿一翻,咬牙切齿道:“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啥?”
丁氏惊得差点没站稳,裘老大激动地捉住大郎的袖子,一叠声儿问:“你会不会弄错了,那些个稀奇点心,真是她们几个做出来的?”
“那还有假?”
大郎撇嘴:“昨儿个她们回了村里,今儿个一早珍馐坊就说暂不供那点心了,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听大郎这么一讲,老大两口子算是真信了。
想到那么些银子,丁氏喜得抓耳挠腮,搓着手,不住在屋里打着转儿。
在她眼里,她生的儿子最多,裘家的东西理所应当都是她的。
三房没个儿子,就等于绝了户。
那两口子的东西,说到头还不是得给自家花用。
谁让她肚子争气,会生儿子呢。
裘老大和丁氏一般心思,此刻面上也掩不住笑意。
他眼珠儿一转,心里便有了计较,又细细思量一翻,打好了腹稿,拉大郎一块儿去了上房。
且不说裘老太父子两个是怎样同裘老头商议的,这头裘化真到了林家,在林家对面的桃树林子里蹲了大半个时辰了,那林大成居然还没出来。
照这个架势,她今儿个恐怕裘来了,也不知林致远到底如何了,现下要不要紧。
裘化真心里一阵焦躁,打算先回去。
可林致远发病的样子时时出现在她眼前。
她若就这样走了,今儿个往上又甭想睡觉了。
她微微叹气,捡了块大石头坐了,拿匕首慢慢割起了桃胶来。
割了小半袋桃胶,林子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她唇角微扬,轻轻拨开花枝,瞧见那林大成站在院外同一个男子正说着话,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笑声不断,最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
裘化真舒口气,待他们走远,才从林子里出来,最后在那件破茅草屋里见到了林致远。
“林致远……你没事儿。”有别于她的想象,林致远并没有缠绵病榻,而是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写字。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映着他淡色的衣裳墨黑的发,显得有些缥缈。
林致远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面上闪过惊愕,随即又是喜悦。
搁下笔,声音竟是想象不到的柔和:“化真,你怎么来了?”
裘化真回神,从袖中拿出那包药搁在桌上:“这是昨天周小莹掉的,我以为你病了等着用,就抽空给你送来了。”
言下之意,她并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她也没有多想见他,此番过来只不过为了送药。
林致远微微一笑:“我前两日得了风寒,吃过药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
“林公子哪儿用得着我担心?”
裘化真哼了一声:“那周小莹待大郎不冷不热的,待你倒是好得紧呢,大郎若是知道,怕是得气死。”
她想到周小莹昨儿个在这儿过夜,还替他买药,心里便不自在,说的话也酸溜溜的。
林致远瞧着她别扭的小模样儿,心里觉得十分可爱,嘴角弧度渐渐扩大。
裘化真当他取笑自己,小脸涨红,抗声道:“我要回家去了,你慢慢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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