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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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韵映照在教学楼的楼顶上，张小白背靠在铁网上等候着凌瑛的到来。
随着脚步声渐渐传来，凌瑛出现在了门口。
但在那之前，已经有一柄练习用的木剑向张小白飞来。
“喂！我不是说了开玩笑的吗！”
张小白连忙躲避，木剑剑柄被抓住，然后径直向他的颈部削了过来。
“喂！”
张小白连忙后退一步避开，不，并没能完全避开。
虽是木剑，却在张小白的颈部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然后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该说是愈合才对。
凌瑛停下了动作，“你是什么东西？”
“说是东西也太过分了吧！”
张小白不满的抱怨起来，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抱怨的表情。
凌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虽然没见过，但你应该知道吧？”张小白给出了回答，却不算是回答。
但凌瑛听懂了。
“那些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和它们又不一样！我可是从妈妈的身体中诞生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张小白一脸自豪的表情。
“妈妈？”
凌瑛思索着这两个字的意思，似乎有了答案，又像是没有。
重新将视线移向张小白，“目的？”
“我的目的不重要，倒是你，为什么一直旁观？你要是愿意的话，虽然可能无法结束，但一定会有改变。”张小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凌瑛。
“和你无关！”
“别这样说嘛，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可能会真的杀死凌辰哦，反正也没什么差别，对吧？”
“在那之前我就会先杀了你！”
说完凌瑛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答案。
张小白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他想要改变。
她不会阻止，也不会协助。
因为她的目的是守护，在那之前一直守护下去。
张小白不会杀哥哥，如果他敢那么做，那只要先杀死他就行了。
“你以为这种事还能持续多久？”张小白的话带着警告的意味。
这让凌瑛停下了脚步。
“在你的记忆中这种事持续了多长时间？”张小白问道。
“不重要！”
“到底是不重要还是不记得了？你以为这种事为什么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不重要！”凌瑛重复同样的回答。
“还记得最早的时候能够回到多久以前吗？”
张小白的话让凌瑛在久远的记忆中寻找着那段记忆。
“是四年前！”张小白给出了答案，和凌瑛回想起的答案一样。
“但这一次呢？”
“一年零三个月。”
“没错，但为什么会这样呢？想必不用我解释你也知道吧？”
沉默了许久，凌瑛的回答仍然没有任何改变，“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看着凌瑛离去的背影，张小白低声细语。
——
走出教学楼，向校门口走去，一个人大概是等在那里，正在朝凌瑛挥着手。
“凌瑛同学！”
“杨雪见同学？”凌瑛迟疑两秒后走了过去，“你……是在等我吗？”
“我们家的方向正好一样，所以想邀你一起回去，可，可以吗？”
杨雪见微低着头。
“可以是可以，只是……”
凌瑛看了看已经只能看见半边的太阳，“你一直等在这里吗？”
杨雪见慌张的摆着手，“没，没有。”
然后又低下头，“凌瑛同学你一直都没离开学校，是留下来练剑了吗？”
“算是吧，有点事耽搁了。”
略微惆怅的表情转为微笑，在夕阳的映射下极其的绚丽，“一起回去吧，杨雪见同学。”
好，好漂亮！
杨雪见因为凌瑛的微笑而看到入神。
原来凌瑛同学也会笑啊，第一次看到呢。
“叫，叫我雪见就行了。”
杨雪见跟在凌瑛身后有些结巴的低声说着。
“什么？”凌瑛回过头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杨雪见连忙摆手，但却有些懊悔自己声音太小，没能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传达到。
应该是察觉到了杨雪见的想法，凌瑛刻意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而行。
“雪见同学。”
“在，在，是”
杨雪见一下紧张得语无伦次。
凌瑛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她，“不用这么紧张。”
“是！”
凌瑛同学果然好漂亮，而且和平时不一样，这么温柔，这才是真正的她吗？
因为凌瑛的笑容，杨雪见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
她没有想到，凌瑛原来这么好相处。
两人聊着天一路走在放学的路上。
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大多数都是杨雪见在说话，凌瑛只是简单的回答。
但两人的关系明显接近了许多。
来到一个路口的地方，两人挥手告别。
“明天见，小，小瑛，这样叫你可以吧？”
“没关系，雪见同学，明天见。”
“不用加同学也可以。”杨雪见的声音特别的低。
“什么？”
“没，没什么，明天见。”
说完，杨雪见转身匆匆的跑进了另一条街道中。
“抱歉了！”看着杨雪见逃跑似的背影，凌瑛低声道歉，原因却是未知。
一个人独自走在街道上，回想起张小白的话，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霓虹灯，惆怅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
“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用尽一切的方法去努力，都无法带来任何改变的时候，等待着的就只有绝望而已。”
走进院子里，伸手去推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焦味从屋子里传出来，接着又是锅碗瓢盆哗啦落地的声音。
凌瑛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把将门推开，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的厨房，一片狼藉。
还有那个女人一脸尴尬回头看着自己的表情。
凌瑛长舒了一口气，走进屋里，似笑非笑的问道，“表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啊，哈哈，意外，这都是意外。”
“是这样吗？”
又是哗啦一声，
厨台上唯一一个完好的盘子因为放在边缘不稳，也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完了！
程潇连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诚诚恳恳”的道歉。
“我错了！”
“唉！”凌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推着程潇的肩膀让她远离厨房。
“好了，我来收拾吧。”
“对不起，我只是在家里闲得没事，想等你们回来就可以吃上饭，没想到这么困难。”程潇极力的解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凌瑛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饭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对不起。”程潇再次道歉。
“咳咳！”
这个时候，凌辰也下班，推门走了进来，“什么味啊？”
然后便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程潇，你又来！”
“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只是……”
凌瑛看了看没剩下一个餐具的厨房，又看向程潇和凌辰，“看来今天是吃不上饭了。”
“没办法，只能叫外卖了。”凌辰无奈的说道。
程潇已经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好了，又没有人怪你，就你这副样子，也好意思当‘监护人’，再这样下去家都要被你给败光了。”
“人家知道错了嘛！”程潇眨巴眨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凌辰。
“咦！”凌辰一阵恶寒，虽然看着是挺可爱的，但是……
“都已经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撒娇卖萌，你也不嫌害臊！”
一不小心把心声给说了出来。
“什么！凌辰你再给我说一遍！”
程潇大骂着也不管抓了些什么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向凌辰砸了过去。
“喂，快住手！”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眨眼间，不止厨房，连客厅也给弄了个乌烟瘴气。
看着吵吵闹闹的家和一团乱的屋子，凌瑛却噗嗤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打闹的两人立即停了下来，扭过脸不看对方，微红着脸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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