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顾知书坐在咖啡馆内，通过手机刷起微博上的评论。
  从大学校园论坛内升腾起的战火，如今已经蔓延到了面向公众开放的网络平台。
  顾知书的私信内也收到了许多的谩骂声音。
  对此，顾知书早有预料。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火了，有流量热度，就能亲眼见识到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
  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顾知书，对于“反转”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是感到麻木。
  比如奔驰男砸奇瑞车盖事件，反转之丰富，之精彩，简直是超乎你的想象。
  如果哪个社会热点新闻不来搞点反转，他才会觉得惊奇。
  人红是非多，只要吃流量这碗饭的，就注定不可能不挨骂。
  除非你自愿走到幕后，让别人来帮你承担骂声。
  所以看着网上的质疑声，顾知书非但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是越看越是高兴，嘴角忍不住地微微翘起。
  好啊。
  骂的好啊。
  所谓黑红也是红，从宣发恰流量的角度出发，有黑子唱反调反而是一种更好的方式。
  毕竟人类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
  如果对某件事情网上都是一边倒地交口称赞，那你只会觉得这些声音都是水军，都是软广，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相反，
  如果你哪天走在街上，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争吵，隐隐要动手干仗的时候。
  瞬间你的八卦之魂就燃烧起来了。
  不仅会亲自站在马路沿子上踮起脚尖观望，还会第一时间将图片和视频拍下来，传到各种群里。
  “大家快出来看啊，有人准备打架了！！”
  这个时候你往往会发现，平日里无论发什么朋友圈点赞求助或者砍一刀广告链接，都无人响应，宛若一潭死水的聊天群里，突然间就会冒出来很多活跃分子。
  “哪呢哪呢？”
  “凑近一点，太远了看不清！”
  “去跟旁边的人打听一下呗，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探再报！”
  “铁子你注意点啊，打架很危险的，万一哪方冲动抄起刀子就麻烦了，你靠近过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
  敢情你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是吧？
  真是感谢你的“贴心”提醒呢！
  因此在顾知书重生前的时间线里，经常能看见某部有流量明星参与的电影和电视剧，爆出抢番位、男女主角闹绯闻、拍摄现场有演员受伤等等新闻。
  特别是那些真人秀综艺节目，更是脸都不要了。
  每次在下期节目预告的时候，都喜欢剪辑一些评委吵架、选手怼评委，然后观众哗然惊呼这些镜头。
  无他，
  比起一板一眼的广告宣传，观众们对这些花边消息更感兴趣，仅此而已。
  九成都是有剧本的。
  反而是真实发生的拍摄事故，节目组才不会剪出来放大给你看，甚至连现场观众偷拍录影的视频，都会被投诉举报下架。
  参考CoCo在好声音的案例就能明白，那些非剧本的真实意外，就算是现场直播，在上万名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发生，都能在网络上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对于这些事情，心里门清就好。
  顾知书这些时日来，已经冷静思考过他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宁城电视台这边算是得益于“天上掉下来”的助力，暂时平稳了局面，曼姐的处境想必在经过这次上头视察后，也能得到改善。
  但还不够。
  顾知书深知人类的一大特性，就是健忘，特别是在切身利益和权力的滋味面前，很多敬畏都会被选择性遗忘。
  他需要掌握有更多的底牌，来应对将来可能会刮起的风暴。
  通过《深夜巷话》节目，他已经积攒了一定的粉丝基本盘，特别是在大学生群体上。
  如今，是时候借助大学生这个天然的最优质“水军”群体，去进一步替自己攻城掠地了。
  而这，需要一个恰当的引子，一个能够帮他将影响力迅速扩大的媒介。
  顾知书本来是打算通过曼姐的人脉，去主动联系出版社的，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阵阵有规律的响声。
  这是一个步态优美，善于掌握节奏和规律的女人——顾知书心想。
  抬起头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和陈乐瑶不同，这张脸上带着一股属于女强人的独特气场。
  如果戴上一副墨镜的话，就是典型的“女王”形象。
  但是和莫筱的女王气质不同，林望的表姐更多是通过发色和身上的刺青，来散发女王魅力。
  形似胜于神似。
  而眼前的知性女子，则是颠倒过来，神似胜于形似。
  当然，她和莫筱还有一个最显眼的区别，一个是飞机场，一马平川，一个是峰峦如聚，望山跑死马。

  女王之间，亦有差距！
  “你好，顾老师，我是文联出版社的主编安卉，和你电话联系过的，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呢，倒是辛苦安主编跑这一趟。”
  顾知书和安卉握手，寒暄几句，又给对方点了一杯冰美式咖啡。
  说实话，顾知书一点都不喜欢冰美式的味道，太苦，有种喝咖啡是在给自己上刑的痛苦感。
  因此他给自己点的是卡布奇诺，半糖，甜度刚刚好，不至于会腻。
  不过他发现像安卉这种高级打工人，似乎对冰美式情有独钟，也许是工作中的苦和咖啡里的苦可以形成对冲效果，以毒攻毒？
  顾知书也没去仔细探寻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他来说，对冰美式的更多了解，还是来源于798直播间，杭州第一深情，户外泡妞祖师爷“一杯冰美式”。
  一个永远不会有塌房风险的传奇男人！
  安卉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女人，用互联网黑话来说，对于时间的颗粒度十分重视。
  顾知书发现她在坐下来之后，已经下意识地看了三次腕表。
  接下来应该是要准备击穿用户心智，赋能合作伙伴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见安卉开口道：
  “这次我前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要和顾老师谈谈，关于你节目里提及到的作品出版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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