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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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你还是个饱读史书的人！”
歆瑶不满地埋怨了起来，“你三岁就识字，5岁时，诗书礼义春秋全都能一一背诵，八岁能出谋划策的神童太子，取的都是些什么名字啊！俗气得要命！叫我丑八怪，都比这些名字好听！不行你叫我ABC，我都能接受！”
情急之下，她连现代用语都飙出来了
好在张辰以为她是生气时的胡乱发音，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对他的情况，果然是了如指掌。
“好了。今天跟着你们玩了一整天，我累了，想睡觉了。”
歆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挑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侧身躺了下去，“待到睡醒后，我们再启程。”
说着，她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
张辰摸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
只要她熟睡，他手上那小小的石子，足以了结她的性命。
明明是在尔虞我诈的古代，眼前的女子，怎么可以如此天真、睡觉时也毫无防备呢？
“张辰，晚安，明天见。”歆瑶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张辰手里的石头，被他悄悄地放回原位，他盘腿倚靠着山壁，坐了下来，也闭上了眼睛。
山里的夜晚，异常的寂静。
偶然有小小的虫鸣声，伴随着两个人清浅交织的呼吸声。
歆瑶睡得很熟，今天的运动量，着实是有点大。
先是跟着张辰走了几个时辰的路，又大量的使用轻功，早已经把她折腾累了。
她的梦里，出现了那个她没来得及吃到的喷香野鸡腿。
白天留下的遗憾，总算在梦里面圆满了。
“好吃！”她张口想要，用力地咀嚼，才发现嘴里干巴巴的，没有任何东西。
她从梦里醒了过来，人有点发怔。
半夜突然清醒，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山洞外面黑漆漆的，山洞里，火堆早已经熄灭，也是黑黑的一片。
唯独洞口射进来的淡淡月光，让她有了一丝光亮的感觉。
张辰盘腿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皎洁的月光打在他俊美干净的脸上，他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清冷，俊美，不失风度。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长得恰到好处。绝美的容颜仿佛上天恩赐。
眉毛浓密乌黑，闭着的眼睛线条流畅，睫毛又长又密，垂掩着，像是一把小小的扇子。
鼻子高而挺，侧面的线条异常优美流畅，侧颜杀惊人；唇角自然轻轻抿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氤氲出令人向往的颜色。
不知道拥有这么好基因的人，是怎么做到不婚不育的？
歆瑶忍住内心的冲动，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一下。
色字头上一把刀，即便她是女生，这句话同样适用。
要是她饿狼扑食一般，向他就这样扑过去，那她这段时候辛辛苦苦的付出和忍耐，就全部泡汤了！
手臂上清晰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还是野鸡腿好吃！别的，啥都不是！
她悉悉索索地做着一系列的小动作，按照张辰的警觉性，他应该早就醒了。
但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醒来。
歆瑶不禁怀疑地皱了皱眉头。
她站起身，轻轻地走近他，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带着异常的红晕，双目紧紧闭着，眼皮微微颤抖，有种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的感觉。
“张辰？”她试着唤他的名字。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透露着几分迷离不定。
平日的冷厉平静之色渐渐褪去，剩下的，是只属于十几岁少年才有的脆弱、茫然，夹杂着一丝不甘。
“母后.....”他开始说梦话似的，眼神失了神一般，没了任何光彩，突然捉住了歆瑶的手，紧紧握住。
“母后，孩儿不能没有母后.....求母后，跟孩儿一起走....”
歆瑶心里一软，轻声安慰了起来，“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根据她上次查阅的资料，张辰国家灭亡那一日，他的母亲为了他能顺利逃脱，用自己充当诱饵，吸引了敌军的注意。
被敌军抓获以后，她宁死不屈，最后悬梁自尽在宫殿的房梁之上。
那年，他不过十二三岁，待到他再接到有关母亲的消息，已经是母亲的死讯。
更为残忍的是，他的母亲尸首，被敌军悬挂在城门之上，作为对他国余孽的警示。
他远远地看着母亲的尸首，没有流一滴的眼泪，只是对着母亲的尸首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3个响头，“母后，请您安息。孩儿立誓，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手刃敌军一众狗贼！”
.......
“母后.....”张辰不停地唤着这两个字，完全没了自主意识，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歆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她猜，这应该是他的心魔。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自己的心魔，还需要他自己来攻克。
“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俯下身，轻轻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你以后会复国的，也一定会成功，我相信你.....”
她抱着他，手绕到张辰身后，轻轻地拍打了他背几下。
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犹如一个被母亲耐心安抚后的婴儿，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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