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首战告捷

简陋的桌子上，有一壶搁置已久的茶水。
  这是之前太医来给他看病时，宫女准备的。
  歆瑶倒了一杯，递到了他的手里，“喝点水吧！我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张辰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纹丝不动。
  歆瑶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没有任何的躲闪。
  她知道，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慌。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依靠这种方式来接近他，那就必须演戏到底。
  “怎么了？”她看了外面一眼，有些不安地催促了起来，“快点吃吧！万一被侍卫发现，你就吃不成了！”
  “你就不怕被你们公主发现？”张辰冷冷启口，依旧没有行动。
  “像歆瑶公主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注意到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奴婢呢？”
  歆瑶一脸淡定地编了起来，“我是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地潜进来的。等会我再原路返回，没人会发现的！”
  听到这话，张辰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冷冰冰的茶水带着一丝丝苦涩，顺着喉咙滑进了他的胃里，胃里总算有点进食的感觉了。
  他倒不怕被下毒，因为他从小百毒不侵。
  “你是不是觉得包子不好吃，所以就不吃啊？”歆瑶看着他蹙眉，拿着包子却迟迟没有动嘴，“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在厨房帮厨，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偷偷地给你拿点来！明天吃鸡，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带个鸡腿来！”
  张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拿起手上的包子啃了一口。
  他吃得很慢，细嚼慢咽。
  胃里很难受，有了主食的摄入，他的胃，总算得到了抚慰，凉凉的身体逐渐有了一点点的生机。
  歆瑶看着他把几个包子都吃完了，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吃饱了吗？”
  张辰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回话。
  “对了！”歆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了一包东西。
  “我给你带了点创伤药，这是我们平时挨打后用来止痛的药膏，我给你带了一点，兴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你自己上药哦！我回避就是了！”歆瑶把药放在床头，自己主动背过了身。
  屋里光线昏暗，没有什么光源，只有一扇破破烂烂的窗户，光线浅浅地透了进来。
  张辰拆开她放置的药包，劣质的粗布包裹着，里面放着很廉价的创伤药。
  这，确实是下等人才会用的药膏。
  他用纤长的手指沾了一点药膏，小心地涂在了自己的伤口处，没有任何怀疑。
  “好了吗？”歆瑶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嗯。”少年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歆瑶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肯用，就好了，你一定狠很快恢复的！不过我的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不嫌弃就好。”
  她这张脸，确实跟好看沾不上边，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眸里，好像藏着星光，灿烂又明亮。
  张辰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开，低哑地说了一句，“多谢。”
  他心里想过，这很有可能是那恶毒的公主的诡计，故意找个人来施加恩惠，好戏耍他一番。
  但是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那个什么公主，只不过把他当成了男宠，一直想要占有他的身体。
  如此别具用心的布置，应该不像那个头脑简单的公主能想出来的。
  即便可以，她也没有这种耐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他也没什么损失。
  “不客气。”歆瑶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小欣这个丫鬟的角色，“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毕竟你救过我的性命。要是我那次真的被马踩死，公主一定直接把我丢去乱葬岗喂狗了，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她非常不满地说起了“自己”的坏话：“我听厨房干活的姐妹们说，你是被公主强行虏来的，公主是一个心狠手辣又蛮不讲理的人，我劝你，还是适当地服软吧，免得到时候受更多的罪......”
  她一边说，一边淋漓尽致地演绎着自己对这位残暴公主的恐惧。
  “公主打过你吗？”张辰半靠在床上，淡声启口。
  “那倒没有。”歆瑶摇摇头，“我平时在厨房里干活，没什么机会见到公主。要打，也是负责掌管我们的嬷嬷打。”
  说着，她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她特意让女医做上去的，看上去十分逼真，一般人分辨不出来真假。
  “你为什么会进到公主府？”张辰不动声色地开始了试探，“是自幼就来到这里了？”
  “不是，我是被我爹爹卖进来的。”歆瑶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伤心，“我爹爹是北朝人，我娘是边境小国的人，我爹对我娘一点都不好，整日酗酒，还动不动就打她。后来我娘病重去世，我爹爹嫌弃我是个女孩，就把我以5个铜板的价钱，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这是小宫女小欣的真实身世，歆瑶情真意切地讲述着，“后来，我被人贩子卖到了青楼，老鸨觉得我长相丑陋，没有培养的价值，平日里就让我打杂、干各种脏活累活；后面有老鸨看我不顺眼，又把我卖给了另外一个人贩子，几经辗转，我最后便来到了公主府，一直到现在......”
  “你娘姓什么？”张辰继续追问。
  “姓李。”
  张辰点点头。
  这确实是他们这个边境小国的常用形式。
  歆瑶看他点头，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首战告捷。
  虽然值得高兴，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
  男主毕竟是男主，一点都不好糊弄。还好她早已经提前探知到了这个世界的各种信息，最后挑选了小欣这个宫女的身份。
  “你娘具体是那个小国哪里的人氏？”张辰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你应该知道，我是小国战败的俘虏，我来自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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