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伊莎

高斯国。

        迦南。

        “就是现在！出击！”伊莎高喊。

        伊莎手下的5000个兵士从布满树林的峡谷两边中出现，直冲路上毫无防备的由哈尔带领的杜吉雅的军队。

        对不起，哈尔，但我不能没有罗兰。

        ……

        夜晚，战事已经落幕。罗兰的重要的部下围着篝火吃食。

        “哈哈哈，又是一场胜战！”罗兰的心腹部下亚海举着酒杯哈哈的大笑：“敬战争女神！”

        卡赫利利也举杯：“敬战争女神伊莎大人！”

        维吾尔，哈斯，内夫杰等人也举起酒杯，对着14岁的伊莎齐声高吼，声音似乎将大地撼动：“敬战争女神伊莎·泽丝特拉·哈伦菲儿！”

        “没有兄弟们的帮助和罗兰的支持，我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伊莎松开挽着罗兰的手，朝他们一一敬酒。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打仗。林德克大人送了一只乌鸦来让傅雷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举动后，我就彻底自由了。暗之父神啊，我没想到我居然打了这么多场仗！还都赢了。这都亏了林德克大人派人教导我军事课程。我对舞刀弄剑越来越熟悉了。更重要的是，我会指挥军队，并且我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罗兰军都称我为战争女神！而傅雷则不断的派兵过来与我们相会。相信不到一年，战争就会结束。

        林德克大人，您就像我和罗兰的生父。我发自内心的感谢您！如果我们再度见面，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大胆的拥抱！

        “现在，就让我们来处置哈尔·斯图尔福侯爵吧！”罗兰温柔的看了伊莎一眼，眼中尽是疼爱和欣赏。

        伊莎温柔的垂下头：“罗兰，我相信哈尔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他是很疼爱我的。为了他对我的爱，他一定会到我们这边的。”

        哈尔被侍从带来。

        “叛徒！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哈尔的声音嘶哑。

        不对！哈尔大人应该能理解我呀？并且哈尔大人那么爱我。至少从小哈尔都是最喜欢我的。这和童话里的不一样……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叔叔，我……”伊莎握着罗兰的手朝哈尔走去：“加入我们吧！”

        “伊莎啊伊莎，你这个该死的叛徒和你的监护人一样该死！”哈尔朝伊莎吐了一口口吐沫。

        伊莎不知为什么突然充满了勇气：“哈尔，听我说。我爱您。您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因为彼此的爱而放下屠刀呢？”

        “伊莎啊，你还是没有长进！明明打了这么多场仗！看来罗兰加洛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哈尔冷笑：“爱，爱算什么？爱能让我的弟兄们，能让在这场恶斗里的死去的人复活吗？”

        “伊莎，你小时候我就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自己发现……我今天就告诉你：生活不比童话！罗兰加洛太爱护你了。真该死！我居然还得教育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忘了杜吉雅陛下的恩情吗？”哈尔双目圆睁。

        生活不比童话，但是我的生活就是童话。因为有我的丈夫——罗兰。

        “现在强大的人是傅雷陛下。杜吉雅陛下归顺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死得好看点。”罗兰冷冷地说。

        是啊，杜吉雅从以前的三万人到现在的一万人不到。而我们却从以前的一万人到了一万八千人。而且俘虏的圆桌骑士大多数比如派拉比就在罗兰的劝说下加入了我们，少数则不幸的被处死。罗兰和我真的是命运女神的眷顾者。

        杜吉雅的恩情？我只记得林德克的恩情和哈尔叔叔的恩情。但我不能这样说。这样会激怒哈尔叔叔。现在我们的人越多越好。希望这一次的劝降也会像童话般的顺利。

        “我不会忘记杜吉雅陛下的恩情。但是哈尔叔叔，您也不能抛开事实而夸夸其谈恩情呀！”伊莎的声音充满了积极的暗示：“只要我们在一起，服从谁有什么差别吗？”

        “你不正在做吗？”哈尔冷笑。

        “什么？”伊莎皱眉。

        “伊莎，你也在抛开事实而夸夸其谈爱。”哈尔叹气：“你会军事。但其他事情上，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打败了你。”罗兰加洛淡淡的说。

        “但仍然是一个小女孩。”哈尔又一次叹息：“真正厉害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战争女神不过是个让战场上的人魂飞魄散的一个象征，一个吉祥物。”

        “叔叔，你错了。”伊莎自信的抬头：“战争女神这个称谓是我自己为自己挣来的。”

        “你不过是个女孩子。”哈尔仅仅盯着罗兰，一眼都没瞧伊莎。

        我最恨有人无视我的努力和付出！

        伊莎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愤怒。这跟罗兰和她争执时的怒火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伊莎提高音量：“什么叫‘不过是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战争天赋被众人所称赞，甚至领导了打败你的军队。但在你眼里却是‘不过是个女孩子’。哈尔叔叔，你的眼睛莫非瞎了？”

        哈尔冷笑：“女孩子，你的童话看多了。”

        是的，但那不意味我蠢！

        “卡赫利利，将哈尔侯爵带入冰牢。我觉得他需要清醒一下。”伊莎冷然的说。

        哈尔震惊：“伊莎，你……”

        众人都沉默了。但罗兰却哈哈大笑：“我未来的妻子可是残忍异常。”

        罗兰赞赏的看了伊莎一眼。

        生活确实不比童话。哈尔叔叔，别了。劝降失败了，没有按我的计划进行。不是所有的事都会顺心如意……哪怕让自己的至亲般的叔叔到自己这边来。明明听上去这么简单……这就是生活的严酷。生活……不是童话。

        伊莎静静地思考着，突然发现高斯国的寒风早已将她从童话中扯出，冰冻了她的心。

        “罗兰加洛大人，伊莎小姐！”一个斥候跌跌撞撞的跑来：“军队来啦！至少有五万人！”

        伊莎顿时感觉身处冰窖。

        好冷。

        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大叫：“我们立刻准备游击战！”

        “亚海，准备罗兰加洛大人的主力军。卡赫利利通知整个兵营！维吾尔去动员哈尔的士兵，说只要参战就有机会活下来！哈斯去动员雇佣兵！内夫杰还有其他人跟我一同参战！”伊莎高喊。

        是谁？不会是傅雷，他只有八千的兵力。这不是增援，因此我要作战。

        是谁？杜吉雅的兵力不到一万。

        是谁？伊莎绝望的想。

        无论是谁，请不要，不要夺走我的幸福。

        罗兰，我好想和你私奔。抛下战场，抛下皇帝，抛下家族，抛下一切。

        “他们举着火把，而他们的旗帜似乎是一只在苍天下飞翔的雄鹰。应该是诺亚的人！林德克公爵带领着呢！林德克公爵说诺亚是来援助我们的傅雷陛下的！”斥候笑着说。

        “暗之父神！感激您的仁慈！”罗兰开心地说：“小莎，我们一起去迎接林德克大人吧？”

        伊莎指挥侍从带来她的马“淑女”，笑着应答：“好呀。我迫不及待将监护人大人第一次郑重的介绍给你了！之前我们的见面有些尴尬。”

        两人并骑在前面，后面是罗兰和伊莎的心腹们，在后面就是整顿好的军队。由于时间匆忙，大部分军人包括心腹们根本没有带武器。

        林德克带领着众士兵与他们遥遥相望，一个小个子猪脸朝他们走来，用诺亚语说：“我是哈文理堡的史莱克，林德克大人的侍从。林德克大人邀请伊莎小姐和罗兰加洛大人同去陪他说说话。”

        伊莎一听就纵马向前奔去，她朝罗兰大喊：“罗兰，来追我呀！”

        罗兰哈哈大笑：“小莎，你真有趣！你们哈伦菲儿堡的人都像魔法师一样厉害！”

        伊莎微笑。

        魔法师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我只听说在神秘遥远的西方魔法盛行。

        但是，罗兰。

        我们的爱不会湮灭。

        “林德克大人！我想死您了！”伊莎策马跑到骑着灰马“暗影”的林德克前。

        林德克大人比我的罗兰还帅了许多。暗之父神，这天下有比林德克更英俊的男子吗？

        林德克朝伊莎和罗兰加洛微笑。

        伊莎心里乐开了花：“林德克大人，这位是傅雷陛下介绍给我的罗兰……哦，不，是罗兰加洛。”伊莎羞红了脸，我居然在公众之下叫罗兰加洛大人罗兰……这下可好了，大家都知道罗兰和我的恋情了。哦，不，他们是诺亚人，听不懂高斯语。伊莎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

        “小莎，罗兰加洛，你们做得很好。”林德克突然说。

        “大人，我一直依您的命令看护着伊莎小姐。”罗兰突然变得距离遥远了起来，他说：“伊莎小姐，很抱歉，但我对您的爱不是真的。我和哈库银，白·夏爱尔以及拉里斯都是依照林德克大人的命令行事的。对不起，请放弃我吧。您与诺亚皇子的婚约马上就会被重提。”

        “士兵们，现在是屠杀的时间了！”林德克用诺亚语高喊：“去杀死那群高斯人吧！”

        “不！”伊莎悲愤的吼道。

        罗兰，你背叛我！哈库银，我是那么相信你！拉里斯，我以为我们是好友！白，我真的以为你为了我不惜得罪傅雷！

        生活，充满了背叛。

        生活，不是童话。

        伊莎一阵耳鸣，她虚弱的滑下马，拔出剑，直指林德克：“原来，你才是叛徒……”

        伊莎觉得天在晃地在颤抖，视线时而一片黑暗。她无力的跪倒在土地上，而她的罗兰仅仅冷漠的注视着她。远处，血红一片。这不是打仗，这是屠杀。被杀的是我的军队啊……眼泪涌出了伊莎的眼眶。

        林德克叹了一口气：“罗兰，抱住她。”

        罗兰加洛冷静的说：“伊莎小姐，我说过我是林德克大人这边的人。”

        伊莎再次感觉如至冰窖。只是这次的冰窖更加令人绝望。

        在罗兰加洛来之前，伊莎就昏迷了。

        生活不是童话。伊莎昏迷前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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