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伊莎

伊莎正在摄政王的塔楼中的餐厅里边聊天边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哈库银以及和比她大十岁的拉里斯正在和她一起闲聊。

        哈库银说自己第一次遇见真心不歧视自己的贵族小姐，因此他经常来拜访伊莎。伊莎也很乐意多一个解闷的友人，而哈库银的冷幽默总是让伊莎哈哈大笑。

        比如之前：

        在摄政王的大厅里，伊莎代替外出视察的林德克接待了哈库银。大厅里十分大而华丽，到处都有深绿色的玩意儿。绿色是高斯国的国色。伊莎也因为长了一双湖绿的眼睛而被多人称赞。

        “我听说我的姐姐正在归家的途中。”伊莎坐在议政大厅的主位上，优雅的笑着，说着女官长莱安娜教给她的话：“我希望我们姐妹相逢的日子能早日到来。”

        坐在绿布椅子上的哈库银冷笑一声：“依我看，以你姐姐的野性子，可能早都前往诺亚劫持诺亚皇子了，还会因为对方不肯解除婚约而生气的杀了她的未婚夫呢！”哈库银顿了顿：“你可真是一只善良的小小金丝雀。”

        伊莎为哈库银的幽默哈哈大笑：“我的姐姐就是这样！无畏的伊娜·哈伦菲儿！”

        姐姐搞不好真的会这样做。哈库银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

        “金丝雀？”伊莎有些困惑。

        “就是金丝雀。只会说漂亮话的小小鸟。贵族小姐几乎都是金丝雀。金丝雀有很高的价格却仅仅是用来玩的。你期待自己被诺亚买走，然后天天对自己的丈夫唱漂亮歌吗？你真的愿意就此过完自己的一生吗？你就真的只想当一只金丝雀吗？”哈库银紧紧盯着伊莎。伊莎觉得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所有的外在，直接审视着她的灵魂。

        伊莎优雅的笑了，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心寒，尽管她没太听懂：“我希望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对听人议政的喜爱。

        如果可以，我也想参与议政。政治似乎很有趣。但我是贵族小姐。贵族小姐就应该当金丝雀。

        伊莎犹豫地压低了声音：“那么哈库银，我要是不想当金丝雀该怎么办？”

        哈库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这双老眼睛能看到事物的本质。金丝雀不做，你就必须做老鹰。成为一个捕食者吧！”哈库银做了个模仿老鹰的鬼脸，逗乐了伊莎。

        至于拉里斯，他是林德克大人的人，专门和伊莎聊天授课讲解炼金术。伊莎不太喜欢炼金术，因为炼金术太深奥了。如果给伊莎一个选择，她宁愿去研究魔法。伊莎可喜欢魔法了。但是现在魔法早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回到现在。

        “安翡丽娜不是真之母神的前任圣女吗？她为什么和林德克大人有牵扯了？”伊莎轻盈优雅的从桌上的水果盆中拿起一颗蜜枣。

        “故事有很多版本。但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往往被埋葬在最深处。”哈库银说了却相当于没说。

        拜托，我想听听故事呀！我最喜欢这样的童话了。伊莎将蜜枣放下，十分急切。

        拉里斯摸摸自己的光头：“我知道一点：林德克大人爱安翡丽娜。”

        伊莎有些不耐，但她是淑女。于是伊莎银铃般的嗓音响起：“我相信只要在安迪纱娅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算了，伊莎。林德克大人肯定不允许自己的人说出来自己的黑历史。”哈库银喝了一大口南方的诺亚国运来的葡萄酒：“小莎可别不耐烦我来说说吧。”

        “哈库银，你要是愿意站在林德克这边的话最好不要说出来。”拉里斯突然不再憨憨的笑了，面容冷峻。

        也许这就是拉里斯的真面目……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惊讶？

        “拉里斯，我只站在权力这边。”哈库银笑道：“林德克大人可不是权力最大的人哩！”

        拉里斯长叹：“就算有杜吉雅陛下，傅雷亲王这样的人，但很难说明现在谁是权力最大的人。除非我们把外国势力也算进来。”

        “别卖关子了。我想听故事！”伊莎焦灼地说。

        虽然政治也很好玩，但我对林德克大人的恋爱童话更加期待。

        “你终究还是没变成老鹰，小小金丝雀。但你还小，有机会成长。”哈库银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伊莎。

        哈库银缓缓说来：“当时，林德克还不是哈伦菲儿公爵……那时，他甚至还不是贵族。他是个来历不清的少年，但他却是安迪纱娅和安翡丽娜这对姐妹见过最温柔英俊的忧郁男子。安翡丽娜当时还是真之母神的圣女。究竟是林德克爱上了安翡丽娜还是安翡丽娜先爱上了林德克谁都说不清楚。但总而言之，两人恋爱了。但之后不知为什么，林德克却加入了与安翡丽娜敌对的教团——暗之父神的教团中。”

        哈库银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安翡丽娜立刻就绝望了。这时安翡丽娜，安迪纱娅和她们的哥哥安迪的父亲——真之母神的教团教主——艾兰迪尔去世了。安迪纱娅不知何时也爱上了林德克，她依照真之母神的教团教义，朝高高在上的圣女安翡丽娜提出了挑战。圣女都是会体术和用兵器的。两人决斗。最终，安翡丽娜被安迪纱娅的战斧砍下头。这时，林德克出现了。”

        “林德克抱走了安翡丽娜的遗体，包括他的爱人的头。真之母神的圣女由决斗的胜利者担任。于是，安迪纱娅依照教义成为真之母神的圣女。之后，似乎安迪纱娅与林德克私通，将真之母神的教团秘密全部告诉了林德克。于是，林德克就向杜吉雅陛下请缨，消灭了真之母神的主要势力。安迪和安迪纱娅被特赦……林德克这个无姓氏的小娃娃开始被早就厌恶了真之母神的教团的上任国王凡尔赛陛下封为伯爵，开始自己的权力之路。但我也不知道林德克和安迪纱娅做那事了没。因为林德克大人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听说他和安翡丽娜都没有接吻过，更何况杀死他爱人的安迪纱娅？依我看，林德克仅仅利用了自甘被利用的安迪纱娅来立功。”哈库银摇摇头：“但是真正发生的事，谁又知道呢？连当事人都不一定清楚。”

        伊莎听得入了入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的监护人大人几乎不近女色的原因我总算知道了——他有爱人！”

        拉里斯连连点头：“还是已经逝去的爱人……哈库银大人说的很客观了。”

        “金丝雀，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哈库银突然说：“我们来研究一下刚才我讲的故事。我来问你来答。这可是锻炼你的思维的机会。”

        拉里斯开心地说：“伊莎，还不快感谢哈库银大人。他可是天下头脑最好用的人！”

        头脑最好用的人？那么林德克大人呢？

        伊莎不解的皱起眉头。

        哈库银哈哈大笑，似乎早已看穿一切：“拉里斯，你居然连金丝雀的智慧都不如。”

        拉里斯冒出了冷汗：“暗之父神啊，原谅我。哈库银是政治天才。但最聪明的人……”他开始结结巴巴。

        “在高斯国，是权力最大的人来决定谁是最聪明的。”伊莎情不自禁的开口。

        “不错，金丝雀长出老鹰的羽毛了。但还远远不够。拉里斯，金丝雀应该感谢她自己。她的不以貌取人以及不知我的情况下对一个侏儒的尊重赢得了她的政治老师。”哈库银突然笑了：“来吧，金丝雀，要是我不把你带成一个王后该有的样子。我就找头羊把自己吃了。”

        “金丝雀，你觉得林德克真的有爱的人吗？”哈库银突然说。

        “有啊，安翡丽娜！”伊莎立刻回答。

        “他自己才是答案。金丝雀，你答错了。”哈库银虽然看起来仅仅是个侏儒，但伊莎居然觉得他很高大，至少比罗兰加洛高大。

        “金丝雀，你想想，他接近安翡丽娜是不是为了获取真之母的秘密来打败真之母教团呢？”哈库银循循善诱：“要记得，他可是颠覆了真之母神的教团啊！”

        伊莎突然发现，童话似乎被现实这个怪兽扯碎了：“这样啊……”伊莎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因为莱安娜女官长教她的话根本不适用于此时此刻。

        这时，突然林德克的侍卫长范德大声在门外吼：“林德克大人失踪了！傅雷亲王带兵进城了！”

        白·夏爱尔急忙跑来：“伊莎小姐，别怕！”

        我的政治生涯会怎么样？伊莎惊恐万分。

        拉里斯突然说：“伊莎小姐，白小姐，你们必须在这儿等着亲王来。卫兵！”

        靠墙的卫兵纷纷上前，将他们围住。

        不。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生活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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