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变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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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中，终于还是吃完了这顿饭。
在临行前，苍仙人最后一次叫住了杭清穹。
“杭清穹，你要注意，这天，就要变了。”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杭清穹一行人直接就被苍仙人踢出了苍界。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东升和苍边缘的时候，杭清穹叹了口气：“真是无情的女人啊。”
说完，杭清穹朝磨战笑了一声：“我们回家吧。”
“嗯。”磨战点了点头。
这一次，杭清穹慢慢地朝着玄冥那边走去。在路过青空狐领地的时候，杭清穹特地找到了胡天青，跟他道别。
“杭兄弟，下次再来洪荒大陆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胡天青诚心说道。
“那是自然。也帮我跟尺莫为说一声，如果想要来找我切磋了，我在九州大陆的正气宗等他。那里不难找。”杭清穹笑道。
“我会为你带话的。”胡天青认真点了点头。
与胡天青告别之后，杭清穹三人又去了一趟玄冥。
玄冥再次恢复了几分生气。在玄冥彻底死去后，他的身躯变成了坚硬的岩石，这下玄冥真正地成为了玄冥的地基，再也不会动了。
杭清穹没能找到玄冥的身影。想来应该是还在吸收那半滴血液。
“我们回去吧。”杭清穹来到玄冥边界，等到员峤的浮起。
在向剑心回去之后，员峤就不再一直浮现在海面上了。这一下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到底，是怎么击败向剑心的？”磨战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击败祂。如果不是苍仙人限制了祂的力量，我绝对不是祂的对手。”杭清穹回答道。
“但你还是击败祂了。尽管是在苍仙人的帮助下。”磨战坚持道。
“好吧。就当是我真的击败祂了。这件事我能吹好久。”杭清穹大笑起来，等他笑完了之后，又道，“其实我能躲过那几剑，也都是苍仙人的功劳。”
说着，杭清穹就将自己和向剑心的初遇跟磨战说了一遍。
“我就这么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到后来我的身体都快要记住向剑心的剑了。”杭清穹笑起来，语气轻松得仿佛不是在讲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很轻易地躲过了那几剑。完全体向剑心的剑我都尝过了，这仙人境的，我怎么可能躲不开？”
“可是最后的那一剑，是你赢了。”磨战还清晰地记得杭清穹的最后一剑。
虽然没有直面向剑心的剑，也没有直面杭清穹的剑，但杭清穹和向剑心纷纷递出最后一剑的时候，磨战感觉自己看到了鸿蒙初生。
“对。其实我自己也赢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自然而然地，出了那一剑。或许也是苍仙人在暗中帮了我吧。”杭清穹笑道。
就这么在玄冥等了两天，杭清穹终于看到了员峤浮起。于是杭清穹立刻带着磨战和小黑米穿过了员峤。
回到了瀛洲村，杭清穹发现瀛洲村的人流一下子少了不少。再次回到酒楼，打算买的吃的填填肚子，杭清穹听到掌柜的在柜台后边抱怨：“真是的，这员峤怎么就沉了呢？我的银两啊……”
在酒楼里品尝了一下世俗的食物，吃饱喝好之后，杭清穹和磨战带着小黑米继续启程，回正气宗。
路上，杭清穹清晰地感觉到，这世道真的变了很多。
原本的太平盛世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混乱。
而这一切，都是九子一手导致的。
九州大陆的封印开始松动，不少封印的强大种族逃离了封印的控制，为祸世间。
想要将这些强大种族剿灭，需要不少的修士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将威胁清除。
但与此同时，杭清穹又不得不感慨，人族鼎盛的时代，确实是由累累白骨硬生生堆积出来的。
在天荒时代，是绝对不可能人族去剿灭别的种族。
人族只能被别的种族剿灭。
“人族来之不易的盛世，可不能就此终结啊。”杭清穹说。
……
回到了正气宗，杭清穹发现，气氛似乎有那么点压抑。
带着磨战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杭清穹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中的于云颜和杭诗晴。
“师姐，姐。”杭清穹跟于云颜和杭诗晴打了个招呼。
看到杭清穹回来了，于云颜和杭诗晴的眼睛马上一亮。可紧接着，两人的眼神就再次黯淡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杭清穹百分不解，“为什么我回来之后，大家好像就很消沉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囚灵崖后面，有人在等你。”于云颜低声说，“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你快去见见祂吧。”
“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居然还在囚灵崖。”杭清穹觉得好笑。
“你快去就是了。我们只能告诉你，祂在等你，你快去。”于云颜推了杭清穹一把。
看着于云颜认真的表情，杭清穹意识到这件事或许真的不能拿来开玩笑了。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地难过？”杭清穹皱眉问道。
于云颜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你去了就知道了，但是于云颜又觉得，自己必须要给杭清穹一个思想准备。
于是于云颜叹了口气：“因为这天，要变了。”
……
杭清穹只身一人来到了囚灵崖。
在囚灵崖的后山，就是不朽墓地。当初杭清穹从不朽墓地里带了不少的不朽木回来，如今就正好种在后山。
此刻，一个人坐在不朽墓地门口，靠在一棵不朽木的树干上，似乎在打瞌睡。
杭清穹走进了些。
祂的身上都是伤口，大小不一。
此时祂靠在树干上，似乎就像是睡着了。
杭清穹有点不忍心打扰祂。
“你来了。”若天睁开了眼睛，看向杭清穹。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杭清穹蹲下身来，问道。
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的，正是“天道”，若天。
可此时此刻的若天，根本无法将祂与天道二字联系起来。
“没什么太大的事。就是受了点伤，然后可能，伤势还是比较重吧。以后天道这个苦差事，终于可以轮到别人来做了。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操心了。”若天笑了起来。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杭清穹没好气道。
“开不开玩笑，有什么区别吗？”若天依旧笑着，反问道，“如果我不开玩笑，我也是要死的。趁着我还能开玩笑，就多开几个吧。”
杭清穹张了张嘴，那些开玩笑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无从出口。
“到底是什么人，害你成了这个样子？”杭清穹皱眉，问道。
“人很多。”若天叹了口气，“也是我不够警惕，居然着了他们的道。不过你放心吧，虽然我死了，但是天道还是会在的……”
“我替你去报仇。你告诉我是谁。”杭清穹轻声说。
若天其实明里暗里都帮了杭清穹不少的忙，所以杭清穹是打心眼儿里把若天当做自己的朋友来看待的。
可是若天却是摇了摇头：“不用的。杭清穹。有一点你得清楚，像是我们这样的神明，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我死了便死了吧，我唯一还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去死一死了。”
杭清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天，要变了啊。”若天伸出手，握住了杭清穹的手，“以后我不在了，就没人罩你了。我来这里，是想再见师傅最后一面。”
“我有点想祂了。”
“当年，师傅给我取名若天，大概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跟祂一样吧。”
“让祂老人家失望了。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像我师傅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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