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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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做什么？”苏暮暇看到了杭清穹，立刻就变得杀气腾腾。
“……你还认得我呢。”杭清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力。苏暮暇跟杭清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自己毕竟拐了他的亲生闺女儿，而苏暮暇又是出了名的宠女儿。
现在苏暮暇见到杭清穹，没有直接出手捅死杭清穹，算是给杭清穹面子了。
“你这臭小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苏暮暇冷笑了一声，“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个人。”杭清穹道。
“找人？找什么人？”苏暮暇又问。
“……这不关你的事。”杭清穹不是很想告诉苏暮暇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关我的事？”苏暮暇啐了一口，“现在管好天堑，不让人进去，就是我的事。”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杭清穹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里边出现了引渡人的踪迹，所以我有必要封锁整个天堑，把这个引渡人找出来。”苏暮暇道。
“引渡人？”杭清穹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紧。
——苏暮暇也是奔着杭诗晴来的！
“那我们的目的恐怕是一样的。”杭清穹叹气，只能选择妥协，“我……也是来找引渡人的。但是这次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引渡人，而是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苏暮暇眉头拧了起来，显然是给了杭清穹解释的机会。
杭清穹解释了自己为何会来天堑，而后道：“所以如果你是来找引渡人的话，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被引渡人炼制成了傀儡？”苏暮暇若有所思，“那我必须把你姐姐带回魔罗门。”
“就算是要带走，也应该让她去正气宗。”杭清穹反驳道。
“小子，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苏暮暇嗤笑一声，“你如果是要找你姐姐，那么我们姑且还有合作的余地。至于找到之后怎么样，到时候再说，你看如何？”
“……好。”这对杭清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杭清穹只能选择接受。
杭清穹和苏暮暇一起走进了天堑，杭清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苏采夕的状况……怎么样？”
“你还关心她啊。”苏暮暇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告诉了杭清穹，“她的伤势不严重，现在也已经稳定住了。但是我最近不让她出门。”
想来肯定就是因为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出门，杭清穹就不用问了。
“这个引渡人，他怎么得罪你了吗？”知道苏采夕的状况还不错，杭清穹立刻转移开了话题。
“他不怎么得罪我了，但是这个家伙是个祸害，人人得而诛之，无论是你们正气宗还是我们魔罗门，在对待引渡人这件事的态度上，是一样的。”苏暮暇的语气平缓下来，“这也算是当初我跟你师傅达成的一个共识。”
“引渡人有这么厉害？”杭清穹纳闷儿道，居然能让苏暮暇和于修谨达成共识。
“不是厉害，而是这家伙滑溜得很。而且他做的事情不太人道。我们魔罗门虽然跟你们正气宗互相看不顺眼这么多年了，但是在这种最根本的事情上，还是能勉勉强强达成一致的。”苏暮暇很是嫌弃道。
天堑里面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处处暗藏凶险。现在有苏暮暇同行，虽然杭清穹很是头疼之后可能要跟苏暮暇发生争端，但是至少现在对杭清穹来说安全了很多。
“我突然很好奇，你姐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苏暮暇突然道。
“……什么叫‘什么东西’？”杭清穹对于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
“因为你的姐姐，可能不止是傀儡这么简单。”苏暮暇诡异地笑了笑。
这时候旁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因为枝叶繁密的缘故，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像是夜晚一般。然而就在这片树林的中间，枝叶间露出了一道缝隙，阳光从那道缝隙间照下来，成了这片黑暗里唯一的一点光源。
杭诗晴站在那点光源下方，抬头看上去。在这里只能看到一点小小的天空，就像是她现在的处境一样。
杭诗晴看到小男孩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绽出一个温暖亲切的笑容：“清穹，你来啦。”
杭清穹看着面前的杭诗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时光好像倒退了好多年……又或者，时光像是定格在了那一年。
一切都变了，却又好像是什么都没变。
“……”杭清穹看着杭诗晴，面对她那般温暖亲切的笑容，尽管明知道杭诗晴已经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杭诗晴了，但是杭清穹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敌意。
太像了，不，她现在的样子，跟当初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杭诗晴。尽管那段记忆里的感情被剥夺了，但是杭清穹和杭诗晴之间的感情远不是那段记忆能左右的，因此在看到杭诗晴的瞬间，那股子亲切和思念抑制不住地就从心底涌了出来。
“姐姐。”杭清穹轻声唤道。
这个词熟悉又陌生，是时隔十几年歉疚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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