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时容易做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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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一觉醒来,残阳如血,惊艳的红印在她的眼中,连带着她也成了惊艳一体,只这份美景如今还无人能赏识。
但世上总有为看一眼夕阳就愿意苦守一天的人,这样的人,总会来的。
“小主醒了?”剪秋刚将所有东西归拢放到了屋子里收着,就瞧自家主子枕着手看夕阳。
宜修晒了一下午,方才被夕阳惊艳,还不察觉,经剪秋一喊,她才挪开眼,渐渐回过神来,感觉脸有些发烫。
太阳虽不烈但也实打实晒了好长时间,宜修这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养着的脸蛋泛红起来,多了丝憨态,但这么一晒,连带着她整个身体都变暖洋洋的,四肢百骸说不出来得酥软舒适。
舒服到连剪秋喊她,也只是懒洋洋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小主性儿真是越发像只惫懒的猫儿了,剪秋抿嘴一笑,任由宜修躺着,只是瞧着天色,盘算着要准备晚膳了。
清早,宜修起身,由剪秋伺候着洗漱后坐下用起着早膳。看着一桌子清汤寡水的,她无甚胃口,但也没法改变。
这么些时日来,装病也要有个装病的样子,哪有病中人大鱼大肉的吃着,她以前又自持懂规矩,节俭贤惠,连小厨房都没开。
没有王府事务的劳累,宜修又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不禁感叹,难怪她上一世老的快。
次日,剪秋心疼自家主子,只是苦于要做表面功夫,不想被发现端倪。于是待厨房送饭的人来,剪秋背着人给了银钱问那人取两条鱼,一条宰杀好的今日吃,一条先养着。
鱼要了来,剪秋就在忙活,做成了鱼片粥,一直煨着到宜修起身。
好容易沾到了荤腥,宜修不由心中感慨。低头喝了勺煨得细嫩的鱼片粥,入口即化!她刚想着好好夸夸剪秋的手艺,就看见绣夏急急地小跑了进来。
她停在宜修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早负责出去领的月例银子,好半响气都没喘匀。
剪秋佯怒地瞪了一眼,但语气却温和带着笑意:“你瞧瞧这一个二个,先前才出了个绘春,怎么这会子你也风风火火起来。”
宜修闻言噗嗤一笑。
但绣夏喘了口大气,也顾不得解释,忙对宜修道:“主子,嫡福晋那边……怕是要发动了。”
宜修喝粥的动作一顿,与剪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郑重起来。
剪秋皱着眉头,略一思索日子,对宜修摇了摇头,低声道:“主子,怕是没到日子。”
宜修点点头,确实,这一世纯元,不,既然她就要出去见人了,纯元是柔则的谥号,还是不要再称了,免得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嘴。
她的姐姐柔则,是要提前生了,算算时间,怕是早了有两个月。
论柔则自个,和胤禛的关注程度,绝不可能是自然早产,那么……
搁下勺子,宜修面色凝重地对正站在面前的绣夏和剪秋问道:“你们这些日子都没出院子吧?”
剪秋点点头:“除了前些日子您去祈福,但回来后您一直称着病,因着您,我便也嘱咐其他人不要出去走动,便再没人出去过。”但看到绣夏手里的月例银子,剪秋忽地又想了起来。
剪秋与绣夏对视,见后者摇了摇头,剪秋才放心,道“我们院子里一向是绣夏负责出去跑腿的,本昨儿领月例银子。主子正好让陪着晒太阳就没去,她今天才领了来,也就今天才出去。”
宜修闻言才松了口气,复又喝起粥来。总归这火要是烧不到她们院子来,就随它去了。
用完早膳,照常由剪秋陪着宜修在窗前练字。
今日天气远不及昨日的好,云雾腾腾,似要下雨。
宜修凝神落笔,缓缓地写下一个静字。
照她的记忆,论那些日后进了宫伺候的,这时候府里李氏,也就是齐妃,还有端妃齐月宾。
参照上一世看,除了单单只有蠢的李氏,齐月宾应当是向着柔则的,哪怕不是,也不会主动加害柔则。
那么还有谁呢?
是她上一世不曾注意到的存在?是现在潜邸的人?宜修轻叹,若是真有这般人,这般心思,上一世岂会默默无闻。难道由于她的重活一世,有些人和事也发生了更改?亦或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宜修捏着毛笔的手指紧了紧,这样于她来说,局势不甚明朗。如此一来,她是否还能稳稳地居于这院子里不参与日后的纷争?
远处天空的云不知何时变作墨色,一阵沉闷雷声似从云中所出,由远及近地传到宜修待的屋子里。
“主子,还练吗?”不同低着头的宜修,剪秋正对着窗外,是眼见着天暗了下来。
剪秋哎了一声,还是带着笑意:“主子仔细伤着眼。”言罢,放下墨块,她揭起灯罩,给宜修点燃烛火。
点到宜修正练字的桌子上的灯盏,许是由于正对着窗子,一点燃,火苗就来回跳跃。
火苗的跳动带起的明暗投到宜修的脸上,她微微叹了口气,问道:“剪秋,你说这雨会下到我们这来吗?”
“常言道东边日出西边雨,许是下不到我们这边呢。”剪秋罩上灯罩,烛火不再跳动,宜修眼前的光线也充足起来。
宜修暂搁下笔,抬头望着天空。
云雾以人不能轻易察觉,但不可阻挡地趋势渐渐聚拢到她头顶的天空。
宜修接着剪秋的话,缓缓道:“起风了。”
起风了,云就很快会被吹过来,即使本来雨下不到此处,也会殃及池鱼。
还没来得及深思,绣夏就从屋外走进来:“主子,苏公公在门口请您过去福晋那一趟呢,说是王爷道您有生产过,又和福晋是姊妹,当去陪着才好。”
闻言宜修嗤笑一声,转而眸色幽暗,她这几日好容易压制下来的怨气和戾气此时又翻腾在眼底深处,绷着才没功亏一篑。
到底是她高估自个了,以为过几天修身养性的性格,她就能看着这俩人恩恩爱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她的弘晖去了还没多久呢!这一个两个,究竟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非得要一个外人都以为尚在病中,又新丧子,被自己姐姐夺了位置的她去照看?
是唯恐另一个宝贝的人儿发生一点不好,还是根本无所谓伤害她这个不重要的?
剪秋有些担忧地看向宜修,开口唤道:“主子,苏公公怕是还在门口候着,你若是不愿去,就让绣夏说您这会虚得起不来,帮不上忙就是了。”
宜修抬手摆了摆,吸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情绪,冷声道:“无事,既然要我去,咱们便去看看就是,只是要我帮忙,怕是她没这个福分了。”
宜修这几日心情还不错,精神又养得好,虽瘦下去的肉一时长不回来,但看着脸色红润透亮。她深知胤禛多疑,便叫剪秋等人往自个脸上和嘴唇扑了粉,顿时看着就苍白了无血色。
事关嫡福晋,是胤禛心尖上的人。剪秋不放心,只带了还算沉稳些的染冬,两人一起扶着宜修出了院门。
宜修本就宣称久病不见好转,又根本不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咳咳喘喘,不算远的路走了好长时间。
带路的苏培盛心下焦急,但瞧着宜修苍白像随时要倒地的脸色又不敢催促。
好容易到了地方,还在门外的宜修就听得里面人声嘈杂。待走进去,院子里人虽然多,但着急忙慌,乱成一团,显然谁也没有想到嫡福晋会提前这么多。
这些人里有一个背影,宜修一眼就认出是胤禛。
说和做不一样,这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却叫她看一眼就动弹不得。
幸而前些时日的纾解,叫她不至于冲上前去哭喊着质问胤禛,为何记着她是生产过的,却不记着她新丧子不久!
宜修一时百感交集,委屈,愤恨,怨怼,充斥在脑子里久久不散。
一旁时刻关注着宜修的剪秋,发觉被她和染冬扶着的主子不可克制地颤抖,显然情绪不对。她心下焦急,但毕竟不在宜修的院子里,她只能悄悄捏了捏宜修的手。
得了提醒,宜修深吸一口气,才用尽全力将情绪都湮没。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着急,要沉得住气,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冷静下来的宜修也有一丝庆幸,刚才她愤恨,委屈,不值,却没有因那背对着他的人生出一丝心痛。
瞧着喘了口气,半晌才平静下来的宜修,苏培盛倒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以为这侧福晋本就体弱,又一路走来,过于劳累,甚至身子都颤起来,想到这苏培盛不由叹了口气。
于是一进了嫡福晋的院子,他就刻意缓了动作,等宜修平静下来,不至于失仪时,才上前对胤禛见礼。
“王爷,侧福晋来了。”
胤禛转身,宜修刻意地低下头不想对上他的目光,与自己身侧搀扶的两人一起见了礼。
“妾身见过王爷。”
“奴婢见过王爷。”
宜修调整呼吸,想一想上一世那么隐忍,怎么如今倒沉不住气,暗暗警告了自己,别忘了这人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的。
“嗯……”胤禛背着手,眉头皱起,看向苏培盛道:“怎么带的路,这么长时间才把侧福晋请来?”
话是问的苏培盛,宜修却心知是嫌她来得慢了。
苏培盛又哪里听不明白,躬下身子回禀道:“王爷,侧福晋身子不好,这一路走来已是不易。”
也是,她还病着,胤禛原本紧蹙的眉飞快展开,打量了几眼宜修。
见她瘦了不少,着一身少见她穿的素底蓝纹的衣服。
风一起,宜修掩唇咳了几声,微微颤抖的身姿在微风中显得越发轻盈飘逸。
“抬起头来。”胤禛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宜修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有些不齿,她那姐姐可还在产房里待产呢。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生出几分畅快来,便刻意微抬了些头,用温柔得能溺出水的目光看了胤禛一眼。再垂下眼,宜修低沉了声音柔弱无力地道:“妾身不中用,走得慢了些,怪不得苏公公。”
苏培盛心下松了口气,对宜修生出几分感激。
映入胤禛眼中的宜修,面色苍白,微低着头垂着眼,去了往日那老气横秋的样子,温和柔弱的模样倒叫人看了不由生出怜惜之心,他不由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怪不得你,你尚在病中,是本王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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