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夜中的曙光

——时机已到，今日起程！
  茫茫宇宙中，有无数的行星运转，它们相互影响，密不可分。
  而地球，却是一颗极为特别的一个行星，45亿年的历史，到如今，人类文明高速发展，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智慧的地球人几乎研究了整个太阳系，觉得地球是最为发达、特别的一颗星球，内心当中，一股无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然而，真的是如此吗……
  人间似海，归落尘凡。
  漫天飞舞的黄叶，搭乘微风，细语城中的繁事。或许是未把控好方向，一不留神，却是惊扰了一只带有腥红花纹的蝴蝶，那蝶在空中一撇身子，似乎未受影响一般，保持着优雅的身姿，缓缓滑进一处巷子里。
  但此时，风开始加大力度，蝶感受到了一丝不适，迎风冲撞间，最后看准一处高房向下落去，立在房檐上，俯看着这个小巷。
  “小子，别跑！”
  黄昏时分，在落日的映照下，这座城市显出一丝暖意。车水马龙，行人不绝，呈现出热闹的景象。
  然而，这热闹背后，却是暗藏危机……
  即使行人很多，那么明显的追斗，人们也当做没看到，对这位被多人追斗的男孩也漠不关心。
  此时，男孩被几个16岁左右的少年追着，追的人中为首的一个，看见男孩跑进巷子，变得更急了。
  “快！快点！”
  所有人加快了步伐，也包括那个男孩，他一直盯着最远处的一座屋子。眼里带着希望。
  当他离那座屋子不远时，后方的人便掠起地上的石头，用尽全力丢向男孩。
  男孩一口气奔到屋子前，慌忙抓着口袋，费力夺出钥匙，猛的插进锁孔，又用尽全力转开，一声“磕通”，当门向内移动时，他不顾一切冲了进去，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又迅速回头，将门猛的关上，关锁。
  一切完成后，男孩双手扶着门，大口喘气，缓缓调整好状态。
  后面的几人迟一点赶到，只能使劲踢门，疯狂叫喊，宣泄着心中的不甘。
  这时，其中一人劝道：“大哥，别踢坏了自己的门啊。”
  那个大哥听了，方才停住动作，转而狂妄一笑：“哈哈哈，说的没错，过几天，里面的人就给我滚出去吧！”
  带着冷笑与嘲讽，大哥才带着几人离开。
  男孩听声音逐渐离远，方才松一口气，却是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上、大腿上，都是血痕片片，流下丝丝血液。
  他也顾不上伤口，似乎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慌乱地在屋里张望。
  “妈，妈……”
  然而，却无人应答，男孩只能独自一人在一处角落蹲下，默默流下眼泪。
  他叫莫天凡，十五岁，在学校成绩优异，父亲是上层领导，母亲是公司经理，家庭也很和睦。本应生活和乐，但有一天，他父亲犯罪的消息传来，打破了这平常的生活。随后，父亲受到拘留，母亲被炒鱿鱼，几笔债款袭来，还清部分后，家里便一贫如洗。而债款一方是他的同学家里，于是，这个同学便叫来所谓的好哥们天天骚扰他，并时不时打骂，他身上的伤便是拜这些人所赐。
  所以，他已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心中的愤怒与不公久久未平。
  过了许久，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莫天凡猛的一惊，抬头看去，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眼帘，许多委屈也立马迸发出来。
  “妈……”
  妈妈显得有些疲累，但见到孩子，仍然强颜欢笑着：“没事，今天又还清了一单。”
  莫天凡猛的起身，跑向前，紧紧抱住妈妈。这其中有太多的委屈和痛苦了。
  妈妈看见了莫天凡身上的伤口，心里也是不由一抖，顷刻间，心疼和难受立刻占据在内心当中。
  但此时，妈妈还是极力调整情绪，想着怎么安慰儿子，于是强笑着道：“明天你初中就毕业了，成绩这么好，肯定能拿奖状吧。”
  可并没有什么作用，莫天凡抽噎一下，眼神中尽显失落。
  “不了，我明天不想去了。”
  妈妈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么大的物质和精神压力压在他身上是多么不容易，但也无可奈何，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短时间改变现状。如果可以让自己一人承受住这些，她会心甘情愿，不让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但此时，妈妈眼神一定，劝道：“不，你爸爸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行稳坐正，你不必担心那些流言，只有明天你去，才不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心虚。”
  莫天凡停止了哭泣，将近一年时间的折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索性也不惧其他。
  “好，反正我也习惯了。”
  带着无奈与落魄，母子俩又怀着悲愤过了一夜——在杂乱无章的屋子里。过几天，这座房子也要被典当了。
  而莫天凡这夜和往常一样，几乎彻夜难眠，他正努力克制自己的懦弱，想着什么时候不再惧怕压迫，想着如何变强，好报复那些凌辱他的人！

  ……
  第二天，艳阳高照，城市又恢复了热闹。
  而在一所学校的广场上，众多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认真的听着前方主席台上校长发言。
  此时，校长正宣布着优秀学生名单，被叫到的学生纷纷步向前方，领取奖励，一个个面露喜悦神色，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莫天凡。”
  此时一个声音传出，经过一秒后，热闹的校园广场瞬间变的死一般安静。
  过了一会儿，莫天凡才从队伍中走出，脸上也表现出极度的不安。
  而其他人见了，便传出蚊子般的嗡嗡声。
  “哎，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
  “家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有脸在这!”
  ……
  莫天凡当然也听到了一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当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经过一个人后，一声响亮的吐痰声音在他耳边响过，只不过这不是偶然，而是带有嘲讽、鄙视之意。
  莫天凡一路走来，拳头一直捏紧，咬牙切齿，可面对这么多的人，自己又能干什么?就算心有不甘，就算自己是无辜的，这些人信吗？自己只能带着悲愤，默默走出去。
  走到校长面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从下面走到这儿，虽然只有约20米的距离，但他却感觉经历了一场长跑比赛，是那么疲累，那么艰难。
  此时校长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一秒没到，便回过头去，将手中的荣誉证书甩在地上，随即便开始宣读下条内容。
  下方的学生们看到这一幕，都捧腹大笑着，没有任何同情。
  然而对莫天凡来说，这不是喜剧，而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耻辱剧!
  莫天凡大口吸着气，又吐出去，手掌被自己抓的没有了知觉。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出了十个伤口，血液一股脑地流出！
  莫天凡慢慢蹲下身子，拿起荣誉证书，随即拖着巨石般的身体，起身向台下移去。
  刚刚是背对着众人，莫天凡上去时看不到任何情况，可他下来时，面前一个个嫌弃、嘲笑的面孔都在他的眼中。
  而在人群里，却是有一位女孩，长发垂于腰间，黛眉明眸，面若莲花，虽然身着不太显眼的校服，但和周围的人比起来，却是独具脱俗和淡雅。
  和周围嘲笑的人不同，这名女孩看见莫天凡垂头走下来，脸色表现出担忧，似乎很关心莫天凡的状况。
  莫天凡重新艰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四面八方的同学都稍稍离远了一点距离，似乎他带着瘟疫般的躯体。
  这一刻，莫天凡地陷入了思考，明明是自己父亲的过错，为什么别人要把自己看低到如此程度?自己是无罪的，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冷漠?
  一时间，莫天凡闭上了眼，台上的发言他早已忘却，此时他只想快点消耗时间，也许逃避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
  傍晚时分，莫天凡一人在街上游走，背着的书包中只有一张荣誉证书，对此，他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内心当中更是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一丝舒心的兰草香也夹杂其中。
  “天凡!”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一只手拍打在莫天凡的肩上。
  莫天凡一惊，猛的一扭头，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姑娘，只见她纤手玉臂，身穿校服，清冷淡然的气质，犹如清莲初绽。
  莫天凡认清来者，却是显得有些羞涩。
  “你怎么来了？”
  这位少女叫沈若晴，是莫天凡的同学，父亲也是上层领导，和后者的父亲是同事，平时喜欢搞些小发明。据传闻，她的父亲许多年前失踪过，一年后才出现。而沈若晴性格开朗，为人正直，和莫天凡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沈若晴嘴角上扬，清新迷人的笑容将莫天凡心中的郁闷冲散的无影无踪。
  “看你有事，过来安慰你一下呗。”
  莫天凡眨了几下眼，内心当中也浮起一丝暖意。
  “今天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沈若晴自然知道莫天凡是口是心非，便安慰道：“其实没事，他们笑话，我可不会，我相信这件事情会过去的。”
  莫天凡的脸上也终于泛起一抹微笑。的确，他和沈若晴从小认识，友情自然是没的说，甚至，他还对沈若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谢谢你。”
  沈若晴愣住片刻，随即俏脸也如清莲绽放，含笑着。
  “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我跟爸说说，看看还能帮到什么。”
  还没等莫天凡答应，沈若晴便扭头往回走了，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莫天凡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明月悬在空中，闪耀着沉寂的光。
  莫天凡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昨天被那群人追的巷子里。
  刚进入口没多远，本平静的地方突然在此时掀起劲风，随即而出的，便是一股杀意。
  这时，莫天凡听到身后一点动静，扭过头来，看见昨天追杀他的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抄着木棒，杀气腾腾的盯着莫天凡。

  那人见莫天凡发现他了，便直接迈开步子追上去。
  莫天凡一惊，体内的激素再次调动，身子迅速往前跑。
  而莫天凡这时候才发觉：以前都是几人一起，今天怎么只有他一个?
  这时，前面一个巷口边，走出五人，直接形成一堵人肉墙拦在前方。
  莫天凡心里一震，猛的刹住步子，借着惯性向前移动的时候迅速思考对策。
  两侧都是墙壁，前后两方是人形路障，而莫天凡往后一看，五米外的那人虽拦在路上，但他的两边各有两米宽的缺口——那是此刻唯一的生机!
  莫天凡也顾不上太多，瞬间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的那个缺口冲过去。
  那个人见了，眼神朝着莫天凡前方一定，手中的木棒挥出，从后方用力一砸。
  莫天凡两臂挡住木棒，巨大的疼痛感猛然袭来。可莫天凡经历了这么久，抗打能力还是练出来的，只见莫天凡忍着伤痛，似乎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继续向前奔跑。
  当他经过那人身边时，后者眼疾手快，抓住莫天凡的背包，顿时，莫天凡的身子骤然一止，被控制在这里。与此同时，那人又伸出脚勾住莫天凡，把他绊倒在地。
  众人见莫天凡倒下，便一齐上阵，手上的木棒不停挥舞在莫天凡的身上。
  “跑啊！让你再跑！”
  此时众人围成一圈，莫天凡就算再怎么耐打，也无路可走了。他只能默默忍住巨大的伤痛，被他们肆虐着。
  而不知什么时候，月亮消失不见，乌云开始聚拢，刹那间，雷声滚滚，下起倾盆大雨。
  那六人揍得正起劲，突然脑袋上感到一阵凉意，不由地停住手，望向天空。
  本来下午还阳光明媚，到晚上就下起暴雨，这般风云突变的场景，他们有生之年还从未见到过。
  “诶嘿？不是说这几天都不会下雨吗？”
  “哼，肯定是这祸星！”
  刚抱怨完，雨下的更大了，哗哗的水珠坠下，拍打在几人头顶上时，居然还产生些许痛感。
  “该死！先走吧，以后再来找他！”
  一声令下，六人迅速离开，只留下莫天凡一人。
  而此时，莫天凡的身上多出几条青痕，手臂和腿上的伤口撕裂开来，流出的血和雨混在一起，顺着体肤滑落。
  莫天凡口喘着粗气，忽的他看见，自己背包里面的荣誉证书只剩下几张碎片淌在水洼中，他这才想起刚刚的一个声音：“荣誉证书?你配吗?”随着便是撕的声音响起。
  此时的他身在人间，心在地狱，连续的打击袭来，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他带着心中的悲愤跪在地上，朝天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么多的屈辱啊！！”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连绵的雨和呼啸的风，他跪着身子，双拳猛捶地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一道裂缝，银白色的长条一直在天空中摇晃，却一直未听到雷声。这道特殊的闪电比太阳更加耀眼，几乎照亮了整座城市。
  片刻后，光亮突然变红，天空又像黄昏时分一般，残阳如血。
  又一会儿之后，所有亮光莫名地一同消失，黑漆漆的夜空中竟坠下一颗火红水晶。
  莫天凡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一不明物体悬空着，透着血色一般的光。
  忽然，那颗水晶微微一动，还没等莫天凡反应过来，水晶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他，融进莫天凡心脏右侧的部位，一瞬间，他的全身都冒出红光。
  “啊啊啊——”
  像是被火炙烤一般的痛苦，莫天凡发疯似地挣扎叫喊。
  火光一隐，莫天凡也逐渐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与此同时，他的面前，一道裂缝划破开来，竟形成一道黑漆漆的洞，里面还隐隐约约有几颗深黑色的圆球乱撞。
  莫天凡像是被谁操控一般，无意识的走进洞口。
  随着又一声的雷响，莫天凡全身进入洞口，随即身体一隐，洞口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时，雨停了，月光漫出，城市又恢复了原样，似乎刚才的场面从未有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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