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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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问她:“世女骤死宫中,陛下打算要给众臣和天下万民一个什么样的说辞?此事甚急,臣要请陛下的示下。”
真玉问:“你们找到的那个人如何了?”
雁来说:“那个人,他……”她顿了一下,说,“他被世女阉了。”
真玉震惊抬头。
雁来说:“太医看刀口伤痕,说应该是与翼王薨逝时间相近。”
真玉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那他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雁来说:“他并不知。只以为自己是翼王旧仆之子,是翼王为世女准备的男侍,因为不得世女欢心,才被她厌弃惩罚。”
真玉想了良久,才终于发话:“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不必让他知道了。好好给他医治,再妥善安置他,让他一生平安富贵。至于世女,”她说,“对外就说世女图谋不轨,与椿帝密谋造反,陷害忠良。事败后自裁。同时宣告林栖虹一案重审,复她英名。”
雁来问:“陛下不打算公布世女并非翼王亲生一事吗?”
真玉苦笑说:“如何公布?说先帝和翼王泯灭人性,残暴无行?”她摆摆手说,“朕想自己待一会儿。你让司长过来一趟。朕有话要问她。”
雁来告退。不久宫人报宫内司司长入见。
真玉告诉司长来龙去脉,说:“事情就是这样。”
司长听得半晌无语。
真玉说:“朕叫司长来,是想问问,先帝为何会变成这样?”她骤知此等骇人听闻的恶行竟然是自己立志成为的人所为,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的梦想和努力都像是一场笑话。
司长叹了口气,说:“先帝之母泰通帝无能又残暴。先帝做太女之时,见她被朝臣蒙蔽,倒行逆施,观百姓种种苦处,立志要重整天下。
“臣,翼王,丞相和太尉都是从那时起就追随她。当时先帝和臣等都很年轻,以为只要凭一腔热血,就能让自己的愿景一步步实现。
“先帝登基之后,终于可以施展抱负。她大刀阔斧变革,但要除积年时弊,必然要触动很多人的利益,招致很多人的反对。还会带来很多误解和非议。中间也会走一些歧路,会犯错,会反复。
“渐渐地,先帝也开始多疑。她少年时指摘过泰通帝残暴嗜杀,可她遗命多人殉葬,其实相较泰通帝也相差无几。
“臣掌的是宫内司,只应帝王一人之旨,与朝政无涉。但翼王,丞相和太尉却数次反对她的偏激决定。先帝就认为她们沆瀣一气,想要架空自己。后来先帝利用权术手段,令三人离心,终于让原本的至交好友,最后反目成仇。这样才稍许放心。
她恳切地对真玉说:“陛下,帝王之位称天女。既为上天之女,已经是非人的半神。天下无人可比肩为伴,也无人可约束。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可令天下繁荣,也可令天下枯败。
“先帝临尽大限时,心中也未尝没有悔意。所以尽管她有疑心,却仍命翼王,丞相和太尉三人代政。使她们彼此牵制,却也留了她们的命。
“或许先帝也想让陛下补足自己的憾事。所以才将陛下一应诸事都安排得极详尽。尤其是陛下的那批伴读。她不仅是想为陛下培育忠良,也是希望陛下长成之后,念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心中总会留有一丝柔软之处,不会变得全然冷硬。”
司长说完离去。真玉怅然良久。
真玉昭告天下世女谋逆之事。世女已自裁,逐出皇室,废为庶人。余者助纣为孽的,一一追查问罪。
群臣见翼王刚去,真玉就指世女谋逆。心中都大有猜疑。但宫内司彻查了翼王府和世女别院,在别院中找出了一些证据和人证。见真玉拿得出种种实证,众人才知世女野心,竟然叛国。纷纷加以指责。
世女别院中也有林栖虹冤案相关的证据和证人。真玉又公布林栖虹当年兵败的幕后之事,将林栖虹身上种种污名全部洗清。真玉追封林栖虹,重新将她风光大葬,自己亲自到场致哀。又赦回林府众人,倍加优待。林氏也重开祠堂,又把林栖虹这一支大张旗鼓恭敬请回。
事情沸沸扬扬了几天,民间热议不已。只是再大的事情都会慢慢平息,玉京又恢复了平静。
这日,朝会上通报刚刚从椿国探得的消息:大臣们向椿帝进谏止战。椿帝不仅不听,还斩杀了几个言辞激烈的,以儆效尤。然后又公然宣告要开始征召男兵。
众臣都大为惊诧。
丞相说:“椿帝已经技穷,竟然想以男子成军,可见国中已经无人可用。恭喜陛下,只要坚持抵住前期攻势,椿国就不战自败。我朝胜利在望。”
太尉说:“丞相想得简单了。椿国西北两面接壤的那些游牧小国,每逢战时,全族女男老少上马即兵,人人参战。想来椿帝是从此处习得。
“男人虽有种种劣习,且男人多的地方总是纷争殴斗不断,难以管束。但男人力壮,在战场上悍勇。两国都以步战为主,若椿帝以男军对我军,会很占优势。
丞相说:“太尉,战争并不是两个人面对面打架。我国士兵常用配备的武器是弩。不须近战即可杀敌,男人就算在力气速度上略占优势,也不能改变战场局面。单论武器制备,无人能赶上我国。这都赖工部得力,技艺碾压众国。”
工部尚书宋远桥,听到这里,眉开眼笑:“丞相谬赞了。”
太尉说:“确实,现今各国配备武器主要是弩。为了加强战力,改进的方向都是增加弩的射程,加大弩箭的穿透力,以及每次上的箭枝数目更多。”
她环顾众臣,说:“可是,若椿国用男人上阵,她们或可不用主流武器,而是剑走偏锋,去用弓箭,长枪,厚盾。”
太尉一脸严肃地说:“弩机连射虽好,但是膛内箭枝用完后,上箭费时。而且连发越多的弩箭,就需要花越长时间去重新上箭。弓箭就没有这个问题。而且弓箭射程远大于弩箭,若离得远就万箭齐发,也是很大的威胁。
“不仅如此,用覆铁厚盾可防弩箭和弓箭。但是厚盾沉重,并不是所有兵士都能轻易举起。可同样重量对于男人来说,就简单很多。这样一来,若对方配备厚盾和长枪,直接顶着箭雨冲杀过来,我军用弩,就毫无优势了。”
真玉听了,说:“那依太尉之见呢?”
太尉说:“只能与之针锋相对,椿帝招募男兵,我朝也招募男兵。”
丞相说:“岂有此理,女男混杂一处,不成体统。”
太尉说:“当日林栖虹曾提出设置男兵营。整营都是男兵,自监自管,再设男将,就无问题。而且丞相,国家存亡之际,何必在意这种小节?”
丞相说:“我朝哪有男将?”
下面众臣分为三派,一派是兵部众人,紧跟太尉风向;一派则赞同丞相,历数难处;还有一派左顾右盼,不做论断。
真玉说:“太尉说的朕也深以为然。既然椿国招募男兵,我朝也要招募才好。以防落了下风。
“至于男将,朕手上倒有个人选。”
真玉发话,事情就成了。至于如何招募,在何地招募,饷银如何发放这等琐事,自有兵部户部再行商议。
散朝之后,真玉问雁来:“你之前说想要用大角国龙马练的重甲骑兵,进展如何?”
雁来说:“不太顺利。臣推演了一下,重甲骑兵用于阵前冲锋。为了尽量保全,盔甲要包住全身,而且厚度一定要够,不然好不容易冲过去,立刻覆灭,就实在太可惜了。
“但是臣让工部依臣所需打了一副盔甲,很是沉重。臣穿戴起来虽然没问题,但是陛下也知道,臣可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从寻常兵士中选出臣这样的,实在艰难。可若是减轻盔甲重量,又会降低防御。这样的话,得不偿失。”
真玉说:“负重……”她说,“你刚才也听到朝上在讨论征募男兵的事,你觉得用男兵充作重甲骑兵如何?”
雁来说:“同样大力气的人,从男人中选肯定要容易多了。”
真玉点头:“那简单,你先从宫中选几个粗壮的男役去试试你的盔甲。你若没空,就放手让林随去做。他现在已经平反昭雪,却还是不肯出宫,他武技高超,又懂兵法,朕组男兵营,也属意让他去领兵,只是担心他脸嫩不肯。所以你先让他去做这个。若他能做成此事,说不定就会肯了。”
雁来说:“陛下可真是人尽其用。幸好臣当时拦住灵翰,没有砍他胳膊。不然好端端一员猛将就被废了。”
真玉说:“他行刺朕,伤了温谨,朕要让他为朕狠狠奔波劳累,心中才能解恨。”
雁来笑说:“陛下想要扶植林随,以慰林栖虹在天之灵,却说得这样恶声恶气。”
真玉也笑说:“朕又不是圣人,当然会记仇。”
于是雁来去找林随研究重甲骑兵。
盼钰来找真玉,说夫男局筹备就绪,可以颁布诏书,公告天下了。
真玉就赐婚徐雁来与姜盼钰,任命姜盼钰掌管夫男局。夫男局推倒重建,从上至下,全用男官男吏。诏书上公布了夫男局的章程,写明主管之事。这也是一份征招书,求天下识字男子为男官男吏。
果然如她事前所料,盼钰是二长皇子,先因和离被废为庶人,不仅没有闭门不出,羞于见人,现在居然又攀上高枝,以离异之身得配徐雁来。离异男子配初婚女子。而且这女子还不是一般人,而是皇帝身边最炙手可热的红人,可谓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于是这条消息飞快传遍全国,从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偏远的乡村,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议论这条消息时,连带着盼钰掌管的夫男局,也被拿来一起津津乐道。
初时也没人相信向来是件摆设的夫男局能摇身一变,成为真正主管男子事务的衙门。但是很快,官吏齐备后,百姓还在观望,官吏就先热情地开始挨户走访,查探是否有需要帮忙之事。
先是日子过得最苦最难的人试探着开了口。得到满意的处理后,一传十十传百,夫男局是朝廷真正为男子解决问题的衙门口碑,就传扬开来了。
真玉很是欣慰,对盼钰说:“二皇兄平时文静少言,原来一旦管事,也如此犀利,倒是朕之前小看了你。”
期钰哼了一声说:“二皇兄刚开始劲头不要太足,听说你手下那些男官男吏,一开始见无人去求助,居然挨家走访。让过得好好的人也凭空想出不满的地方,好让他们解决。这也太过分殷勤了。小心一开始就落下这样一个印象,以后会让人觉得夫男局凡事都会有求必应。那样反而糟糕。”
盼钰说:“没办法,旗号打了出去,众人都在观望。那些男官男吏之前没做过官,以为衙门跟开店一样,若久久不开张,就会关门倒闭。他们好容易得了这样一个体面的身份,都卯足了劲头好好做一番事业,上门拜访是他们主动去的。”
真玉笑说:“朕觉得有个好开端很不错,可以迅速把声名传出去。有夫男局打底,征召男兵也会有更多人应和。以后再说以后的事,真要管不过来的时候,朕也会有别的安排。三皇兄你不要打击二皇兄了。”
期钰拖长声音说:“好——,我不说话,我就看着二皇兄怎么劳累。”
盼钰忙得脚不沾地,雁来找真玉抱怨:“都怪陛下给盼钰派的差事,他连分给臣的时间都变少了。臣说想吃山楂糕,他竟然叫人上街买了一盒给臣。”
真玉笑说:“他虽没有亲手给你做,但也想着给你买。你这还不满足?别忘了当时你可支持得很,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雁来说:“也不后悔。盼钰现在特别有精神。臣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温谨也来祝贺:“现在人人称颂陛下善举。”
真玉说:“夫男局也多承你出力,朕这里也给你记一功。”
温谨说:“陛下,太医说臣已经全好了,连药汤也不必再喝了。”
真玉笑说:“朕知道,太医令跟朕说过。朕又赏了她们。”
温谨低头说:“哦,原来陛下知道啊。”
真玉说:“那是自然,你的事朕最上心了。”
温谨又哦了一声。
真玉问他:“你有话要跟朕说吗?”
温谨说:“没有。”
真玉拉他手说:“别遮遮掩掩的,你有话尽可对朕说。想要什么,朕都应你。”
温谨抿嘴,过了一会儿才说:“陛下是不是已经腻烦了臣?”
真玉说:“你怎会这样想,有谁跟你搬弄是非吗?朕喜欢你还来不及。”
她看着他,温柔笑着。
温谨终于鼓起勇气问:“那陛下为什么,为什么不召臣,”他放低了声音,“……侍寝?”
他说了这话,自己也觉得羞耻。红着脸,不敢看真玉。
真玉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虽然很想调笑,但是又怕他恼羞成怒,只好正经跟他解释:“雁来以前告诉朕,说人在初初食髓知味的时候,会很沉迷,脑中整天都想着这个滋味,容易乱了判断。朕有件很重要的事得想清楚。若此时与你相好,朕怕一时冲动之下做了决断,以后若有反悔,总是不好。所以,再等一等朕。”
她捏捏他的手说:“不要胡思乱想。朕想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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