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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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玉说:“坐起来跟朕说话。”
彭羁侧了个身,并不起来,对着她笑:“躺着说话才亲密。”
真玉说:“让你坐起来就坐起来。”
彭羁慢慢地坐起来,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陛下要说什么?”
真玉说:“朕已经找到那些归正书了。你知道所有人的名字吗?”
彭羁眨了眨眼睛:“陛下,天已经晚了,有事可以明天慢慢再说,现下先歇息吧。”他说,“陛下宫中的尚寝真是见多识广,教导臣好多侍奉陛下的技巧手段,臣正盼着能学以致用呢。”一脸跃跃欲试的邀请表情。
真玉说:“没人敢听朕的壁角,你不必这么用心做戏。”
彭羁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并不是做戏。臣对陛下一见倾心,愿意以身相许。请陛下不要对臣客气。”他一边说,一边把手覆在真玉的手上。
真玉低头看看他的手,说:“朕数到三,你再放肆,就剁掉你的手。”
彭羁像被火撩一样赶紧把手拿开了,一脸委屈:“陛下不是召臣来侍寝的吗?”
真玉冷冷说:“朕说了只是做戏而已,你没听见吗?”
彭羁说:“陛下不必照顾臣的感受,臣很乐意把自己献给陛下的。”
真玉不再搭理他的风言风语,回到自己之前的话题:“那些签过字的人名,你都知道吗?”
彭羁见好就收,也认真起来说:“臣记得住每个人的名字。”
真玉说:“那你说说吧。朕看看你手里的人,能有多少用处。”
真玉以为彭羁说的是虚言,没想到他真的能记住每一个名字。也是,他身负血仇心怀大志,孤身一人蛰居在鸿胪寺的一处小院子里,想来一遍遍点算这些人名和她们背后的能量,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一边听彭羁说,一边在心里暗暗对照温谨给她的清单,发现彭羁倒没有说假话。这样看来,旧帝当年事先联络的力量除了高官之外,还涵盖了各个机要职位。虽然二十余年过去,有些人已经退养,有些人被新帝清除,但是也有人晋升,有人调任,有人甚至变成新帝倚重的重臣。
她盘算了一下,靠这些人的力量倒也未必不能一搏。前提是这些人都愿意尽全力。只是时隔多年,很多人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当年的激愤已经褪去,曾经追随的旧帝和她的继承人也早已离世,只剩一个没用的儿子,甚至连故国都没有回去过。这些臣子固然惧怕归正书的曝光会让她们被新帝残酷清洗。但也不会愿意赌上全族的身家性命来扶一个男子上位。恐怕,这就是彭羁已经长到二十二岁,椿国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原因。新帝坐稳王位,这些臣子也渐渐老迈,这样下去,成事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除非有什么变数发生,使得局势发生很大的倾斜,这些臣子才有可能会顺势而为,推彭羁上位。
真玉把这话说给彭羁听了。说:“朕明白你的复仇之志,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你并没有任何机会。恐怕你要留在朕的后宫中一辈子了。朕会护你平安,但是也要你有所交换。”
彭羁问:“倘若臣没有复国的机会,陛下认为臣还有何利用价值?”
真玉说:“虽然你手上那些人不会积极助你复国,但是她们怕死,既然杀不了你,还是不得不敷衍你。让她们造反做不到,举手之劳给点消息还是可以的。椿国在我朝渗入极深,我朝在椿国却没什么势力。这上面,你还有点用处。这点用处,就可以换你一生安乐了。”
彭羁说:“原来陛下对我毫无信心啊。但是陛下,你刚才也说了,倘若有变数令时局发生变化,这些骑墙的大臣,或者就会倒向我的方向。现在,这个变数已经出现了。”
真玉问:“是什么?”
彭羁刚才那些嬉皮笑脸全都不见了:“陛下,贵国有权贵与逆帝合谋,要夺你的皇位江山。臣说的变数,正是陛下你。”
出乎他的意料,真玉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惊讶之色,只是说:“哦?”
彭羁也“哦”了一声:“原来陛下已经知道有人在暗中作乱。那倒是臣多事了。”
真玉想知道全部,但看彭羁一副有所保留的样子,显然并不想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她不喜欢被动,往后一靠,说:“彭羁,你知道我玉朝历史上颇出过几个酷吏。”
彭羁见她没有追问,而是突然转了话题,不明所以:“是。”
真玉说:“后人从这些酷吏创出的刑罚中,挑出手段最究极的十八种,编了一本册子,民间称之为十八重地狱。世人以为这些刑罚早已废除,其实不然,那些刑具一直都在宫内司的地牢里,只不过用上的人都不会活着出来,所以无人知晓。”
彭羁笑着说:“臣胆子小,陛下这样,会把臣吓哭的。”
真玉说:“没有人能挨过那些手段,为求速死,什么都会说出来。所以,”她问,“你想现在说,还是过阵子再说?”
彭羁看着她说:“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玉开始问了:“那人是谁?”
彭羁说:“此人身份绝密,臣不知道。”他见真玉冷下脸,知她不信,连忙解释,“陛下,逆帝因脸上印记之故,从小孤僻偏执,上位后也乾纲独断,这等天大机密,她怎会告诉旁人?”
真玉不置可否:“两人勾连,必有所图,我国这个图的是江山,椿帝图些什么?”
彭羁说:“贵国那人言明若得江山,当割边境三州之地酬谢。”
真玉说:“这好处太虚无缥缈了。能不能得江山是一说,得了江山会不会抵赖又是一说。”
彭羁说:“陛下英明。所以两人蛇鼠一窝,是因为有即刻就能见到的利益。”
真玉一动念,立刻明白了:“岁礼。”
彭羁说:“正是。钱。一人一半。实实在在,摸得着看得见。”
真玉说:“这钱是椿帝陈兵边境辛苦讨来的,凭什么要分人一半?”
彭羁说:“这人出现之前,逆帝已经向贵国讨要了多年的岁礼,贵国鸿胪寺上下诸人巧舌如簧,经过多轮谈判,最后议定的岁礼金额并不太大。但在与此人联络后,此人告知逆帝贵国真正的底线。能让贵国负担沉重,但又并非完全拿不出来,乃至两国只能兵戎相见。逆帝据此咬死一个数额不松口。果然所得甚丰。即使分给这人一半之后,椿国所得仍远超最初数年。”
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玉问:“岁礼是给椿国的,如何交割?若椿帝反悔不给,又能如何?”
彭羁说:“约定岁礼运送至边境,逆帝派人接收时,会把一半钱财埋在国境线上某个无人区域。”
真玉想了想说:“难道椿帝不怕要钱的这人只是个骗子吗?朕未亲政时,所有政令必须由三位代政大臣一致同意后方能通过。任何一个官员若对政事敏感些,对三位代政大臣为人处事了解些,就能推导出不会轻易出兵这个结论,岂不是每年都可以白得一半岁礼?”
彭羁说:“这人要来的那半钱财,许多又变成向逆帝购买兵器的钱款。除此之外,她也给逆帝其他情报和好处。”
真玉说:“比如?”
彭羁说:“贵国各式最新武器装备图谱,以及各地驻军详情。”
真玉听到这里,深吸了口气:“你说的桩桩件件,分明就是日前被查处的林栖虹一案事实。你拿这种过时无用的信息出来,是你困在鸿胪寺中消息不畅还是在故意戏耍朕?”她浪费时间听了半天,现在真的动怒了。
彭羁说:“臣虽不才,对贵国如此大事还是知晓的。现在臣靠陛下荫庇才能存活,又怎么敢出言戏弄?”他正色说,“林栖虹是被冤枉的。她是替罪羊,也是逆帝和贵国那人要联手除去的目标。”
真玉不信:“林栖虹一案,人证物证俱全。”
“那些人证物证都是魏遥一力安排。提前几年就开始布局。”
“你又如何得知?”
彭羁说:“陛下知道,魏遥的名字也在归正书上面。她本是母亲心腹,后来又成功获得逆帝重用。这次她出使玉朝,与臣见过一面,提前把所有谋划告诉了臣。”
真玉听到这里,打断他:“她是正使,知道手中国书是要带你回国,自然也想毁书灭口。为何还要示好于你?”
彭羁说:“魏遥把国书内容告诉臣,还说了其他一应诸事,正是为了取信于臣。说她会安排臣在回国途中逃亡,还让臣把所有归正书都交给她保管。由她来负责联络众臣起事。”
真玉评论:“是个聪明人。”
彭羁说:“魏遥确实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左右逢源,青云直上。只是这人对自己亲弟弟都如此绝情,臣可不敢信她。”
真玉说:“林栖虹从椿国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彭羁点头:“当年魏远号称椿国第一美人。林栖虹被俘,母亲极想收服她为自己所用,又苦无办法。魏遥就主动献出自己亲弟,想用美人计诱降林栖虹。结果林栖虹非但没有归顺,还把魏远拐跑了。这次魏遥来玉京,计划周密,把魏远也谋算在内,根本就没给他留条活路。这人对亲弟弟都如此,更何况对臣这个失势之人。所以她虽说得天花乱坠,臣也没有信她,只是虚与委蛇,说归正书保管在一个极秘密之处,臣与保管之人约定用一个树洞通信,那人每月只会去那树洞查看一次。所以要等,不能急。臣依约把字条放进树洞,自然无人会去取走。就这样一直拖到事发。”
真玉说:“所以,查抄林府的时候,众人发现魏远已经跳井,其实他是被人所害?”
彭羁说:“自然。魏遥要的只是让人看到林栖虹来与自己见面。所以传信给魏远,让他务必与自己见上一面,叙叙亲情。魏远对其他诸事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畏罪自杀。”
真玉又问:“为什么椿帝和幕后之人都要杀林栖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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