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唤醒心魔

2008年春节刚过，史磊在祁永发的推荐下，顺利来到蓝梦KTV地下一层新开业的慢摇吧上班。最开始史磊是做服务生，给客人递送点好的酒水小吃，由于眼色好会说话，两周时间就被提拔为签单员，主要是核对账单，客人买单时收钱或拿着poss机刷卡。在一次为客人结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戴大金链子穿一身名牌的老板，带着一群男男女女坐在慢摇吧最大的沙发卡座上，老板和一众人在慢摇吧玩了一会后，就让史磊在楼上开了个包间，并嘱咐他不让任何人进他们的包间一把塞给史磊一千元小费，这是史磊来到蓝梦之后的首笔意外收入。
  开好包间史磊安顿好众人，就亲自站在包间门口守着。那个老板从包里拿出小塑料自封袋包装的一包冰糖一样的东西和一包粉末状东西，那两包东西就是冰毒和K粉，都是毒品。接着老板把两包毒品扔到桌上拿着麦克风喊了一嗓子：“嗨起来吧！”。包间里众人欢呼雀跃，老板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迅速摆弄起两包东西，不一会儿有人拿着吸管插到鼻子里吸食那些被分成细线状的K粉；还有人抱着一个两边插着管子的塑料瓶子，抽水烟一般吸食冰毒，包间里的DJ音乐开到最大，震得包间门微微颤抖。这些人轮流吸了毒品之后就疯狂的扭动腰肢，在音乐和毒品的双重刺激下忘我的摇摆着，后来那个老板在包间沙发上坐下，两个女孩瞬间过去拉下老板的裤子，低头凑了上去……包间里上演了一出淫乱不堪的画面，那一幕幕将人类数万年不断进化成现代人的文明瞬间退回到丛林野兽时代，一群脱了毛的的动物旁若无人地发泄着它们脑子唯一的欲望。这一切被史磊透过包间的小圆窗尽收眼底，史磊内心中的魔鬼也在那一刻被彻底激活。
  包间里的一众人一直“嗨”到次日上午9点，史磊坐在门口的地板上竟然睡了过去。老板拉开包间门，睡得迷迷糊糊的史磊顺着惯性直接躺在地上，众人见状哈哈大笑。史磊清醒过来后，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他有前途，留下了史磊的电话，扔给他1万块钱，带着众人走了，史磊结完包间的消费，自己竟然还剩了一大半近六七千块钱，这让史磊好一阵眉飞色舞。
  往后那老板几乎天天带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光顾蓝梦慢摇吧和KTV，每次都是史磊亲自服务，一来二去得知那个老板叫“光哥”，是道上的人，锦山市没人敢得罪的人物。打那之后史磊伺候光哥那一伙人就更起劲了，转眼一个月过去，史磊在蓝梦挣了6000元工资和提成，但是从光哥手里得了近10万元的打赏小费。这让史磊在段丽娜面前好一顿吹嘘炫耀，段丽娜也夸史磊有本事，想着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从美容院出来了，她们的幸福小日子也快要开始了。天真的段丽娜哪里会想到一只恶魔的手已经死死掐住了史磊的软肋。
  2008年3月底的一晚，史磊和往常一样接待光哥一伙人的时候，史磊得空刚点了一支烟抽上，光哥就拉着史磊坐在旁边对着桌上的毒品说：“兄弟，整一口，这玩意儿解乏，你那烟已经不起作用了。”史磊每次看着这些人吸完毒的疯狂样子，心里早就想一探究竟，光哥这么一邀请，史磊二话没说拿起旁边的冰毒水瓶学着别人的样子“咕嘟咕嘟”吸了几口，他感觉眼前一亮，自己像是化成了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的翱翔着，一会儿飞到云端，一会儿又落在枝头。第一次吸食毒品的史磊被毒品产生的幻境笼罩，足足持续了两个多钟头，在一个小伙子不断拍打下才清醒过来。光哥问：“兄弟，过瘾不？”史磊满嘴流着涎沫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爽！”。
  “哈哈哈……”众人放肆的笑着。
  就这样，史磊不仅仅跟着光哥他们一起吸毒，还帮着光哥在蓝梦KTV和慢摇吧里偷偷地卖起了小包毒品。后来这个光哥跟蓝梦的老板达成一致，两家三七分利，这样一来史磊签单员的工作也不干了，光明正大的彻底负责起了蓝梦KTV的毒品生意，手底下还带了一帮小弟，有放风的，有出货的，有拉人的。这种将分装好的小包毒品直接卖给吸毒人员的营生，黑话叫“走零包”，除去光哥和蓝梦老板的利润和小弟们的工资之外，史磊一天最少进账大几千，稍微好一点就过万了。
  钱挣得多了的史磊没有履行当时对段丽娜的承诺，攒钱开美容工作室。反而是迷恋上那些自己贩卖的毒品了，几乎天天都在吸毒。光哥几次发现“货款”对不上拿货的数量，就问史磊怎么回事，史磊说有时候店里快下班了，也出不了货就和弟兄们自行享受了。
  "咚…"光哥听到史磊这么说，怒不可遏地一脚把史磊踹倒在地上：“草,你特么把老子的货当成桌上的啤酒了,谁喝都是喝吗？那老子还做个屁的生意啊!”光哥右臂一挥,身边两个壮汉立刻对着地上的史磊一顿拳打脚踢,史磊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任凭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嘴里喊着：“光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您就饶过我吧?”

  "哼!饶过你,说地轻巧,饶了你老子的货款找谁要去?"光哥恶狠狠得道。两名手下仍然不停地在史磊的身上招呼着。
  “我来补上,我来补，光哥叫他们别打了，再打就死了。”史磊求饶道。
  “有人补给我就好了嘛，兄弟你早说嘛，这顿揍挨的太不值当了。”光哥摆了一下手,两个壮汉立刻停止殴打史磊，接着一人一条胳膊把史磊架起来，又按到茶几前的皮凳上坐下。史磊脸上好几个巴掌印摞在一起,鼻孔和嘴角都在流血，一身浅色休闲服上全是脚印。
  光哥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史磊，然后对旁边的女孩说：“莎莎给磊子算一下，这一个多礼拜少给我们上缴了多少款子。”坐在光哥旁边染着粉红色头发，穿着紧身皮质套装的女子回答:"好的光哥。"
  皮衣女子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本子上还别着一杆笔,只见"莎莎"在小本子上勾画了几下,就对光哥说:"还差我们三万七千九百块。"光哥点点头,转眼大声地问史磊:"磊子兄弟,听见了吗?"
  史磊点头如捣蒜。
  "你好歹也是自家兄弟,就给个三万的整数吧,剩下的就当大哥赏你的汤药钱,以后先付钱再拿货,咱们把把清,省得一不小心又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哈哈哈……你说对吗兄弟？"这个光哥翻脸比翻书快多了。
  史磊紧忙点着头回应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恭恭敬敬递给光哥，光哥没有动，旁边的"莎莎"从包里拿出来了微型poss机，刷了三万块钱后把卡扔给史磊。
  史磊收好卡片道:"谢谢光哥宽宏大量,小弟日后就按您说的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去把脸洗干净就去忙吧,以后机灵点！"光哥补充了一句,又和包间里的众人玩了起来。
  洗手间里,史磊看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和口鼻中流出的血,心里暗骂,都给老子等着,有朝一日,老子也骑到你们头上,看你们这些王八蛋再敢动老子一根手指,我就弄死你们。
  从那之后史磊就走上了"以贩养吸”的路子,刚开始他并不是吸毒上瘾,而是每次看着拿到“货”的人一头扎进厕所里，急不可待的吸食毒品和之后的那种“爽翻天”的样子,让他欲罢不能。
  渐渐地史磊吸毒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天需要的毒品量也越来越大。靠贩卖零包毒品的收入已经无法满足他自己吸毒的需求,慢慢地欠了光哥近十万块“货款”，被催了几次后史磊东拼西凑补了点,光哥的手下不免又是一顿胖揍，还停了史磊的“货”。
  这下钱花光了打也挨了,还欠下了债,每天毒瘾发作的时候，就像浑身爬满小蚂蚁不断地从他皮肤开始挖洞进去，一直钻进骨头里,史磊仅存的人性已经被毒品全部吞噬一空,终于史磊把手伸向了单纯的段丽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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