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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没得救了


一道白光闪过,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与跪坐在地上无助求援哭喊的阿囝擦身而过,下一刻在水中挣扎不出的冯妈被人狼狈的提上了岸,丢在了阿囝的身边,冯妈使劲的垂着自己的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猛咳了半天才慢慢的缓过那口气,却发现原来早已是惊吓过度的整个人虚脱了。

        阿囝怀里的人不见了,在发现冯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同时,在惊觉有人救助而忘记了继续哭喊的同时,怀里的秦麟已经被人揪到了另一边。手臂的衣袖上还留着秦麟的口水,在人消失于怀里的那一刻,手臂上被咬住的地方撕裂般的痛过一下,因为太快,阿囝连相应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没有空暇的时间让她查看自己手臂上的状况,阿囝在看清身后赶来的是谁时终于松下了那口气。这时阿囝才恍如惊醒一般的快速翻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虽然咬痕深的几乎嵌进骨肉里,还明显的淤青了一大片,但是还好没有流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是在这时阿囝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鲁莽,鲁莽的差一点就间接的害死了她那个唯一的弟弟。

        另一边秦员外正紧张的担忧着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秦麟,一口一个神医快救救我儿子的恳求着背对着阿囝的白衣男人。听见‘神医’这个称呼,阿囝料想秦麟一定有救了,才往前跪爬了两步,就听见背对着她的男人低吼了一声——‘滚远点,这里没你的事儿!’便止住了上前的冲动,回身抱着冯妈,远远的看着男人动作麻利的封点了秦麟几处穴道,秦麟终于安静了下来,又似乎是昏了过去。

        “神医,神医,我儿子怎么样?他、他还好吧?您一定要帮帮他,这病缠了他多年了,能不能除根就靠神医您了……”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就把秦麟的癫疯抽搐给止住了,秦员外的心里可乐开了花,心中想着这个年轻神医真是一身的好本事,不说刚才救冯妈的事儿只是眼前一花的功夫而已,就看这轻飘的两下就可以止了秦麟的抽搐,就不是一般医者能做得到的,看来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摆脱病痛了。

        “令郎的病……”男人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小儿的病如何?神医,需要什么您尽管开口,需要多少诊金您也不必和小老儿客气,只要能医好小儿的病,多少银子我都出。”希望就在眼前,秦员外有些激动。

        “秦员外误会了,在下虽然从医,可也不是指这做糊口的营生,令郎的病恕我无能——没得救了。”

        “啊?”乍听见所谓神医的诊断,秦员外惊在了当场,不光是他,还有阿囝和冯妈,特别是阿囝,在听见那句‘没得救了’之后整个头就像被什么东西轰开了一般,炸得一片空白。她的弟弟,她唯一的弟弟,她爹唯一的儿子——没得救了……

        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四肢就已经向面前不远处的男人爬去,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袍一角,阿囝声泪俱下苦苦的哀求——

        “神医,神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少爷,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求求你,求求你……”

        “神医,神医,您开开恩,外间都说您是活菩萨,没有您医不好的病,小儿这病如果您医不了我还能找谁去医?神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儿,我愿倾家荡产以图小儿康健,神医,求求您了——”秦员外老泪众横的也拖拉着男人的手跪立在了面前。

        那被唤为神医的男人站着不语只是稍稍的偏了一点头,与仰视哭求的阿囝对上了眼,当阿囝看清男人的脸时她所有的哭求都哽在了喉间,是他?竟然是他?两年了,终于还是逃不脱——

        “去给师傅送个信,告诉他,人我已经找到了,不过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我想晚些时候再带她回去,如果他老人家也有兴趣看戏的话,不妨多走几步也过来瞧瞧。”

        “公子不怕她再跑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可能会再叫她跑了,放心吧,这次她是插翅难飞了。”

        “是,麝月这就传书给主人。”

        “去吧。”

        秦麟的病暂时稳定下来了;阿囝脸上的秘密被揭穿了,再也不用再去刻意的丑化自己欺瞒秦府里的人了;听闻秦麟再次发病,忙活着给秦员外办大寿的秦夫人丢下了所有的事儿奔到了后院儿,在发现阿囝的脸不再是令她满意的那张脸时,脸色差的简直可以比拟厉鬼。不过儿子还是最重要的,来不及处置阿囝,查看了秦麟的情况后又得知神医那句‘没得救了’的结论时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前院儿里的床上咽咽啼啼;秦员外在得知秦麟的病情无法挽救的同时人也苍老了许多,再也没见那欢喜的笑容,秦府里一片哀哀戚戚,就仿佛秦麟已经过不了当晚了一般。

        身为神医的他现在正留宿在秦府的后院儿厢房里,秦员外特意嘱咐下人要好生款待不得怠慢,说起来这秦府还真是异类,他真是宁可让麝月一个人侍候,也不愿意多看这府里下人的任何一张脸——恩,也不尽然,至少还有一张脸可以用来欣赏打发时间,真没想到,没了那块血斑的脸竟然是那么清丽脱俗,山上五年,还真是疏忽的有够彻底,不知道这样的她被带回山上会惊到多少人。

        要问他为什么会那么牟定当时一脸狼狈的阿囝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其实很简单,就凭他那一身的功夫底子和不浅的内力,几里以外的事情都瞒不了他,还没进后院儿,他就已经知道后院儿里的某一处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在听到阿囝那几声无助的叫喊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伸了手,在眼角余光扫到阿囝下意识的紧张查看自己被咬过的伤处后,现出的那抹庆幸释然和在看清他时那抹惊恐的目光后,他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

        当年那个干瘪稚嫩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也学会了想要去护着对她来说重要的人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道往后的发展会是怎样?单凭着那小子今天的那股子六亲不认的狠戾劲儿就可以想象他绝对不会是个善类,更不会留什么好心眼子给阿囝,所以他才说他没救了,羊癫疯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根除,但是也要看是谁出手,本来顺手医好那小子的病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谁叫他们藏了她两年呢?叫他们倾巢而出却始终没有头绪!再则那小子居然敢不把望梅山的人当人看,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死!好歹那丫头也是师傅的‘宝贝儿’,是他们经过五年的精心培制才研发成功的药人,他竟然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给她淹死了——这一点就够他死上千百回了。

        站在窗口,抬头仰望着星空,心里暗暗的思量接下来的戏要如何看,那小子的病要如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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