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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神奇的针术


相较于苏田田来说,梁依依更清楚这些人情世故,说白了无非是人心不足,只是有些事哪怕是私下里,也不好说,毕竟是别人家事,说的习惯了,以后难保会出事。

  苏田田见梁依依有数,也点到即止,随后看了看四周,道:“看来你今晚也没空招呼家里了,要不就让凤儿他们去我家吃晚饭吧,我这手艺虽然比不上你,将就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她一直感激梁依依相助自己良多,可惜一直想感激却找不到机会。

  “到时候再说,不过我看花大娘那边多半是不肯的,你还是别忙活了。”

  梁依依轻笑着摇头,花大娘不傻,今晚一顿酒多半是少不了。

  “说的也是,大娘终究是识数的。”

  苏田田哑然而笑,“那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该说的都说了,她自然也没继续留下絮叨的意思。

  “等下。”

  梁依依见此,赶紧喊住她,对楚云珠道:“云殊,将厨房中午没吃完的菜找个大腕装着,给苏嫂子。”

  “这怎么行,不用了。”苏田田赶紧拒绝,她又不是来蹭饭的,怎么能随便拿。

  “你就别客气了,不过我们中午吃过了,剩的不多,你别介意。”梁依依摇头。

  “那也不行,你烧的菜油水多,吃不完留明天就是了,哪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苏田田不肯答应。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很清楚,如今梁依依一家虽不说顿顿有肉,但菜的油水还是十足的,她哪里好意思要。

  “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让你拿就拿着,反正我们今晚多半也不会在家吃,天这么暖,留明天也坏了。”

  梁依依说着,那边楚云珠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大麻碗整整大半碗,用个小竹篮提着,看分量一家三口都够吃了。

  “我不要,云殊,你收起来,留明天自家吃。”苏田田不肯接。

  “你也真是,跟我有必要这么客套吗。”

  梁依依无语,结果菜篮子毫不犹豫塞到对方手里,“拿着,再不拿我就见外了。”

  “好,我拿着。”

  苏田田哭笑不得,感动的不行,“那我先走了啊。”再不走搞不好又有人情了,她受不起。

  梁依依点头,还不忘叮嘱,“对了,那豆腐的做法就是用油两面煎的,你别声张。”

  “我懂的。”

  苏田田挥手。

  不过梁依依也没太在意,毕竟那豆腐做法,就是教给大家,舍得这么做的也没几个,她只是不想自家小日子被人嚼舌根。

  “嫂子,那家人真是太没礼貌了,我都让他们不要进屋了,还往里闯。”

  待人走后,楚云珠便气愤地告状,言及她之前让对方将人房门口,要不就放后院,对方偏不干,直接蛮不讲理的闯到家里来了。

  “花大娘也跟着一起的?”梁依依闻言眉头紧皱。

  虽说找人看病将人抬进门也是应当,可大夫还不在家,就这样蛮不讲理,这也太过分了点,毕竟她是会医术不假,可她也没开医馆,这家也不是行医的地方。

  而且若是连花大娘也跟着一起的话,那这事儿就更值得她琢磨了,不过她总觉得不太可能,花大娘没那么蠢。

  “花大娘是后来的,那些人将人放下后,那个叫二牛的找不到你,才喊得花大娘,然后花大娘就让子归哥哥去喊你了。”

  楚云珠说着,气的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显然先前没少受欺负。

  “嫂子,我看别给他们治算了,他们自己没教养,还敢说我们没教养。”一旁的楚铭星见此,也是气得不行,显然他们这是被那家人先前说的话刺激到了。

  没教养!

  梁依依一听,顿时就明白弟妹两个为何这般委屈了,他们父母过世的早,全赖大姐养活,以往就没少被人说是野孩子,如今自然受不了这个气。

  “好了,没事了,放心这顿气,嫂子一定替你们讨回来。”

  梁依依说着,眸子里冷光一闪而逝,她觉得对那群人,她先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虽然楚家与她而言,确实一贫如洗,可她不会忘了刚嫁过来的时候,楚凤儿一碗白米饭都不舍得吃,都要留给她。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情,要说如今有谁不能碰,也就只有这几个弟妹了,就是楚铭轩,在这四个弟妹面前,都得靠后站。

  所以弄明白之后,她心头一股子不平气蹭蹭的直往上冒。

  “恩,嫂子,有你真好,我们不是野孩子了。”楚云珠似乎收到楚铭星的感染,一下子扑进梁依依怀里,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乖,你们都是好孩子,比他们懂事多了。”

  梁依依心头一疼,他们吃的苦头太多了,这些年连饱饭都没吃过几顿,就是过年别人家吃热乎的,他们也是瞎灯黑火,能有碗米汤就不错了。

  她知道这几个弟妹害怕什么,也能理解,更深有体会。

  念及至此,她深深叹息一声,同时心头也有了新的打算,她准备好好教这群弟妹识字,顺便自己也跟着多学点,毕竟她也是农家女,别的好解释,但识字这块,她也得弄个由头,反正蜡烛也不值几个钱。

  也只有这样,以后这群弟妹无论娶媳了还是嫁人了,都不会吃亏。

  读书不仅能明事理,也能让傻逼无话可说。

  越想这想法越坚定,最终她打定主意,晚上好好跟楚铭轩说说,哪怕对方不同意,她也打算一意孤行。

  将想法压在心底,她拍了拍楚云珠,柔声道:“好了,都别哭了,你们记住,不管以后别人怎么说,你们只要知道,自己日子过的比他们好,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就好了,快,擦擦脸,去吧,嫂子也要做事了。”

  “恩。”

  两个小萝卜头乖巧的点头。

  正好这时候梁子归也回来了,梁依依随口嘱咐两句,就缩到房间配药了。

  对那家子的作风,虽然看在花大娘的面子上,她不想太过计较,但也没打算用自己的药,她之所以配,只是想着弄点灵水掺点水吊住对方的命。

  毕竟诊金才三文,能这样她都觉得亏大了。 梁依依将配好的水用小碗装着,随后就端着碗出门了,刚都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楚伯伯。

  老头风尘仆仆的往这边走来,有些火急火燎,而且面上满是焦急,远远的见梁依依过来,眼睛一亮,“楚家媳妇,这次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家子人胡闹,对不住你们了。”

  他是真的愧疚,下去出去跑生意了,哪知道刚回来就碰到这么个事儿,尤其是得知这花大娘娘家人竟然不顾忌讳,直接将一个重病的人往人家里放,一时间更是气的跳脚。

  跟梁依依打交道时间越久,他越能感受到梁依依的不寻常,别看是个初为人妇的小丫头,可无论办事还是行事作风,都透着一股子爽利和决绝,这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哪里是随便都能欺负的。

  “楚伯伯,我没事儿,你这是刚回来呢?”梁依依干笑一声,也不接那岔,无论如何楚伯伯一家跟他们交情不浅,这事儿她还不至于牵连到楚伯伯身上来。

  要怪只能怪他倒霉,碰上这么些极品亲戚。

  “诶,算了,这事儿不说了,改天等那些人走了,我在跟你赔罪。”

  楚伯伯叹息一声,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很不好受。

  “我真没事,楚伯伯你别多想,都一个村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呀,这话见外了不是,我这正好要去你家看看大牛,人还好吧?”梁依依轻笑。

  不说楚伯伯在村里的威望,就凭楚二伯是村长,她也不会这时候多事。

  “说不上好,听老婆子说你断定是中毒了,人还有救吗?”说起大牛,楚伯伯也上心了,毕竟是花大娘娘家侄子,人老了念旧,对娘家哪怕再不喜,多少都放不下。

  “是中毒,就是不知道什么毒,毒蛇还是毒虫又或是别的什么,不弄清楚也没法下药。”梁依依叹息,打定主意不想这么早完事。

  神医什么的,说说就行了,她还真不想真当个神医,名声太大负担也大,毕竟天下怪病那么多,没有谁能保证个个都能治好。

  “你尽力就好。”楚伯伯也是无话可说。

  “恩。”

  梁依依也没多说,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楚伯伯的家,与先前在她家闹哄哄的不同,眼下那三个抬着大牛过来的青年,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闷声不吭的喝茶。

  看来,这是被花大娘训过了。

  她一眼看过去,顿时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不过还没等她多说,花大娘就从房间走了出来,道:“楚家媳妇,你过来啦,先前的事,这几个混小子不懂事,我就厚着老脸替他们赔罪了。”说着大娘就要跪下磕头。

  梁依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大娘,您别这样,我没往心里去,我这手里还端着药呢,你停下。”

  “诶,先前他们那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我也是……诶!”花大娘说着,眼眶不由一红。

  他们一家在楚家村要名有名,要能力有能力,辛苦经营到现在,何曾丢过这么大的脸,可偏偏这次,又是娘家亲侄子。

  “没事儿,人病了着急,谁也好不到哪去。”

  梁依依心头的气一下子消了大半,这时候她也没法端着了,更不能端着,毕竟这是长辈,就是按照辈分来说,楚伯伯一家也是他们爷爷辈的。

  哪怕她对宗族制度根本看不上眼,但世道如此,她也只能随大流,否则弟妹以后只会给人戳脊梁骨。

  念及至此,她不等花大娘开口,就侧过身子问,“人呢,在哪儿,我先看看。”

  “下手边的前房,都安排好了。”

  花大娘说着,就领着梁依依走了过去,梁依依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这正是花大娘刚才出来的房间。

  走进房门,扫了一眼,发现大牛已经被安排着躺下了,也盖了被子,旁边还有个炭火盆,热气滚滚,让整个房间热乎的跟三伏天似得。

  梁依依也没多说,走到床前,伸手号了下脉,发现大牛虽然还昏迷,但命保住了,元气也没散,也松了口气,随后将那碗水给对方喂下,当即就开始施针。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但她还是打算先将人弄醒了再说,也省的楚伯伯一家又来三跪九叩的。

  银针在手,梁依依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铁血勇猛的气势,一如战场上的老兵。

  银针划过银光,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没入对方大牛檀中,入皮三分,随后又是几针扎在对方胸口。

  她的动作纯属干练,行云流水,仿佛跟吃饭喝水那样自然。

  “好高明的针术!”

  楚伯伯站在一旁,看着梁依依的动作,脸上满是震撼。

  花大娘和那三个围过来的青年,同样一脸的震惊,感到匪夷所思。

  他们被梁依依这眼花缭乱的一手针法彻底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针灸最难的就是找准穴位,每个人体型不同,穴位间的比例不一样,大多大夫下针,都要认真用手按一下,确定找准了地方,可到了梁依依这里,仿佛根本不用看,容易的不行。

  这不仅要高明的眼力,还要打量的经验,除非行医多年的大夫,否则想都别想。

  几针下去,梁依依随后就将大牛一只手拉到床边,用针直接扎在对方指尖。

  滴答!

  乌中带紫的血珠,从大牛指尖的针孔中渗出。

  梁依依见毒血放出了一些,也松了口气,摸了把额头的虚汗,吩咐道:“大娘,找块破布把这血擦了,然后用火烧了,注意别碰着手,有毒。”

  说完,她佯装有些疲惫的起身,额头还有些汗渍。

  “老头子,你来弄。”

  花大年说着就扶着梁依依道,“累了吧,去外边喝口茶。”

  “恩,大娘,麻烦您点柱香,香烧一半我得起针。”梁依依叹息,这年头没表计时就是麻烦。

  “那行,你去歇着,这事儿我来。”

  花大娘哪敢呆满,任谁看到梁依依方才那一手,都不敢小觑。

  一旁花大娘娘家三兄弟此时同样变色,目光闪烁压根不敢跟梁依依对视,心虚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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