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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十五章(2)


三月中旬,事情又发生了。

        《预言家日报》,3月17日,星期五

        名为黑月社的国际巫师□□组织宣布为上周发生在阿富汗一个村庄的轰炸事件负责,爆炸造成22人死亡,其中包括6名儿童,另有300人受伤。据消息称,该村庄是与黑月社有联系的鸦片贩子波皮·司马克的家。

        “他不愿付钱,”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说,“所以其他人就得付出代价了。”傲罗特别工作组正在继续调查。

        金妮坐在桌前,盯着报纸,觉得她可能要吐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德拉科参与了这种事,那他就是个怪物。而她……她终于向自己承认了这个事实,因为还去否认就太荒谬了。她爱他。

        她并不想爱上他,可它像病毒一样潜入她的身体,渗入她的骨头,改变了她对一切的看法。有时候,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也许……但她不让自己想下去了。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憎恨他参与的这件事;即使德拉科对她有同样的感觉,她也不能随心所欲。这一切是那么的让人纠结和困惑。

        她想到了九月,那个时候,他们的一年零一天就会结束,她会彻底离开德拉科。那会是她做过的最艰难的事。最艰难,也最正确。她会离开,这是毫无疑问的。忘掉随之而来的心痛:内心的平静也是有价值的。

        感到愤怒比感到……受伤要容易得多,所以金妮一整天都酝酿着对德拉科的怒气。那天晚上下班后,她走出幻影移形点,首先看到的是他的旅行斗篷,披在门厅里一把椅子的靠背上。那么他在家:很好。因为她有一两句话要对他说。

        她飞快地跑上楼梯,换了牛仔裤和针织衫,用力梳了梳头发。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办公室走到街角的幻影移形点,一路上都很冷,她的脸颊仍然红扑扑的,眼睛里充满了酝酿一整天的愤怒。她想,她看起来很不好惹。德拉科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参与阿富汗轰炸事件。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图书室。德拉科正在吧台上倒威士忌,他抬起了头。

        “哦,你好,”他温和地说。“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她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天哪,”他假装警惕地说,举起酒杯。“那我应该多倒一份吗?”

        “别这么无礼,”她生气地对他说。“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月黑社轰炸了阿富汗的那个村庄。”

        “哦?”

        “别跟我‘哦’,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她厉声说。

        “我没有袭击那个村庄,金妮。”

        “对,”她说,“我知道你没有袭击村庄!”他的温和激怒了她。她希望他像她一样为这件事心烦意乱,可他却站在那里,平静地盖上冰桶的盖子,仿佛世界上没什么要紧的事。

        “很好,”他对她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哦,当然有!”

        “为什么?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她说,在她自己听来都有些歇斯底里,“你是袭击村庄的那群人中的一员!”

        接着,使她感到难堪的是,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她眨着眼睛,想将它们忍回去,但眼泪太多了,更可怕的是,她发出一声抽泣,哭了起来。在德拉科面前哭。这太丢脸了;她用双手捂住脸,转身背对着他。

        这是她最不想做的事。她很生气:对他感到愤怒。那她的怒火为什么这样背弃了她,让她的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眼泪流过脸庞和指间,让她的鼻子都堵住了?她开始流鼻涕了,而她甚至没有带手帕。

        她大声地吸了吸鼻子,接着发觉德拉科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条手帕出现她的右肩上,像一面休战的小白旗,微微摇晃着。她生气地从他手里夺过它,擤了擤鼻子,深吸了几口气,直到抽泣停止,又擦了擦眼睛,很庆幸她今天没有涂睫毛膏。当她确信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时,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他的手温柔而有力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免得再次哭出来。

        “怎么了?”他说。

        她用手帕徒劳地做着手势,不敢开口说话。

        他把她拉到胸前,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她以为已经忍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这次更加安静,但仍然多得浸湿了他的细羊毛长袍。他很温暖,让人感到安全,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肯定是进口的,非常昂贵。她轻轻打了个嗝,在他怀里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就不能规矩点呢?”当她终于能说话时,她说。

        “我母亲也一直想知道。”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震动。

        “别跟我油嘴滑舌,德拉科。”隔着他的长袍,她的声音仍然模糊不清,他还在抚摸她的头发,这使她很难想起她对他如此生气的原因。她抬起头,用有点湿的手帕又擦了擦眼睛和鼻子。

        他继续抱着她,她也没有拒绝。

        “那好吧,我不油嘴滑舌了,”他保证道。“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月黑社有关呢?”

        “我已经告诉过你原因了。”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她盯着他的胸膛,想把这句话用语言表达出来。“我希望你想做个好人。”

        “我是好人。我按时纳税,给圣诞慈善机构捐款,总是记得和晚宴的女主人跳舞。你觉得我不是好人吗?”

        哦,她真想踢他!“别拿这个开玩笑!那个村庄里死了人,德拉科。有六个是孩子,是黑月社干的:你难道不觉得糟糕吗?”

        “说真的?”他耸了耸肩。“不,没有。”

        她觉得浑身发冷,于是后退一步,甩开他的胳膊,把胳膊抱在胸前,将自己与他隔开。“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吧台,拿起他的威士忌酒杯,喝了一口。“我并不冷酷无情。我只是……从理论上来说,那些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这是很不幸的。但我不认识他们,如果我说他们的遭遇让我有所触动,那我是在对你撒谎。”

        她怒视着他。

        “哦,别自命清高了,金妮!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在报纸上看到的每个悲剧都会让你流泪吗?我知道你没有!但我不会指责你‘冷酷无情’,对吧?”

        “对,德拉科,但我没有策划悲剧事件。我没有制造它们。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你是那个炸毁村庄和害死那些孩子的组织的一员。你难辞其咎。”

        “那件事与我无关。”

        “我也不会知道,对吗?因为你不肯告诉我你和月黑社有关的任何事情。”

        他小心地打量着她。最后,他说:“我不打算每次你在报纸上读到‘月黑社’这个词时,都要重复一遍这段对话。你想知道我在巫师黑手党里做什么吗,金妮?我跟你说过,知道会让你陷入危险。我再说一遍,然后后果由你自负。你不可能知道真相又保证安全:二者只能选其一。你想要哪一个?”

        她没有犹豫:她必须知道。“告诉我。”

        “那就坐下吧。”她照做了,他走到吧台,倒了一杯酒端给她。他没有坐下,而是靠在壁炉台上低头看着她。然后,他简单地说:“我是个雇佣杀手。”

        她大吃一惊。她本来还有点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口,尽管她觉得这些话要让她窒息了。“你杀谁?”

        他耸了耸肩。“男爵让我杀的任何人。大多数时候,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他们通常是其他黑手党家族的高层人物,得罪过我的老板。”

        “怎么得罪的?”

        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坏账;偷他的东西。其中有一两个人曾经威胁过他的生命,所以不得不除掉。”

        她感到恶心。仿佛灵魂出了窍。他不可能站在这里,如此傲慢地谈论杀人。他不是那个整个冬天都和她一起读书、打牌、在厨房里学做肉桂吐司的人。

        “我以前问过你一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没有回答我:你喜欢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我喜欢活着。”他讽刺地说。

        “而且……为了活着,你必须这样做。”

        “这些我们都聊过了。”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她想了一会儿。“如果你不必成为其中的一员呢?如果有出路呢?”

        “没有。别试图拯救我,金妮;没用的。”

        “我不是说有。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的话,你会接受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会。”

        “所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生存?”

        “什么?”

        “你杀人只是为了男爵不杀你。”

        “是的,我想你可以这么说。”

        “我认为这很可怕。”

        他露出了严厉的表情。“是吗?幸好我从来没问过你的意见,不是吗?是你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不喜欢你听到的,可别怪我。”

        她往前挪了挪。“别跟我发脾气,德拉科。你设身处地地想想看。比如说,如果我有和你一样的自我保护本能,你会喜欢吗?因为如果我有的话,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我绝对不会和你结婚。我会说,‘让比尔见鬼去吧;我自己的利益更重要。’我不用费事和你结婚,等到下一个8月11日,你就死了。”她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怒视着他。

        他皱起了眉头。“那不一样——”

        “不是的。”她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去年九月,你和我见面讨论结婚的时候,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命运。我本可以让你们两个都死掉,这样我就不用这么做了。”

        “你不用这么做的。”

        “对,因为我爱我的哥哥。但是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如果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命悬一线,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不能因为不必面对不愉快的事,就让别人去送死。”

        “这是不同的,”他坚持道。“我不只是必须‘面对不愉快的事’。如果我试图离开月黑社,我会死的。我见过其他想这样做的人的下场。你背叛他们,他们就除掉你——”他打了个响指。“——就像这样。”

        她嘲笑着这个想法。“你是巫师,德拉科。有一种叫保密人的东西:有巫师保护程序。”

        他摇了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认为我知道。我认为如果你真的想,你完全可以离开,但你太害怕了,不敢这么做。”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他带着令人恐惧的镇定和自持,把他的威士忌酒杯放在壁炉台上,从她身边走出了房间,他的后背僵直而愤怒。

        金妮已经不在乎了。她知道她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让别人去死,这是无法想象的。德拉科也相信:她这样说时,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只是一丝愧疚。她必须告诉他,因为没人会告诉他。从现在起,他也许会恨她,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从她这里听到了真相。也许有一天他会因此而改变。

        他们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整整一个星期,他们恢复了冷淡克制对待彼此的态度。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雨夹雪把窗户弄得格格作响,金妮在厨房里烤姜饼。中途,他走了进来,说他是来帮她的。在很多方面,他都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但他想和她在一起,这让她很感动。于是她教他该怎么办,他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不过最后,他们之间的冷漠消失了。金妮决定了,他就是他,她改变不了他。她很快就可以结束这段关系。与此同时,她很高兴又能与他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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