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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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夜色中涂抹上灯红酒绿，城市的中央开始了一天中最疯狂的时候。妖艳的男人女人们露出自己的身体。耳钉、纹身、脐环搅和在烟雾中，伴着音乐的狂欢，将整个城市的激情推上高潮。
秦皓明不喜欢这里，这里群魔乱舞，是他的人间地狱。
可他常来。
有时痛苦太深就不会感到孤独。在这痛苦中如果再给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希望，强烈的反差，就会让人的快感越过顶峰。甚至是受虐多了，也让他觉得享受。
“小哥哥，一个人吗？”一个陪酒轻抚秦皓明的肩部，露出了魅力十足的微笑。
秦皓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陪酒悻悻离开。
“什么呀，小屁孩装什么装！”
“没事啦，这人最近常来，而且上次还和时一姐抱在一起。后来他喝醉了，还是时一姐送他回去的。”另一个人说。
“啊？时一姐。”陪酒一脸不可思议。
“我给你说啊，我见过死的老老板的照片，和这个小屁孩长得特别像。”
“真的？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关系吧”陪酒下巴都要惊掉了。
“别说了，做自己的事去。”经理走过来。
“是。”
李时一还是一身血红色的连衣裙，斜靠在吧台上，抽着她味道怪异的烟。长发披散在肩上，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上次在酒吧秦皓明见她时一样的妩媚。
见秦皓明过来，李时一微微一笑。这一笑对旁人来说是摄人心魂的，可对秦皓明而言，是可怕的。
“小鬼，你为什么知道要来找我。”李时一掐灭了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秦皓明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说：“她告诉我的。”
李时一垂下眼帘，又点燃一根烟。
“你怕我？”李时一昂起头，露出光洁的脖颈。秦皓明吞了吞口水。
“嗯。”秦皓明点点头。
“秦月月，或者说你自己，乐意吗？”李时一递上一支烟。
“我不认识你，但我相信你。”秦皓明接过烟，拿起火机要点燃。
“不急。”李时一伸手拦住他。
秦皓明放下火机：“你说。”
这默契感让李时一有点欢喜。
“不如咱们赌一把。如果你输了，你就陪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如果我输了，我的酒吧，我的房子都归你，我也归你。何如？”
“有什么区别吗？”秦皓明点燃了烟，深吸一口。
他从没有吸过烟，可这支烟并没有呛到他，烟很听话地穿过呼吸道进入肺部。很快，他的身体便不听使唤了。
“以后你就会习惯的，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李时一不紧不慢地抿酒，手里的烟一点一点地燃下去。她邪魅的笑容诡异得很，说不上欣喜，说不上玩弄。
秦皓明闭上眼，进入了缺失的记忆。
五一节的时候，秦皓明误上了李时一的车。李时一装成温柔大姐姐的模样，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让他产生幻觉。最后把他绑架，然后强迫他发生了关系。
床上的李时一饥渴得像没吃饱的老虎一样，秦皓明毫无招架之力，但秦皓明还是细心地去摸了她的腰。
李时一腰上有一条疤，不偏不倚地落在腰的左侧，形状大小和秦月月的完全对称。
那一刻，秦皓明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垮了。
那天早晨秦皓明醒来后，李时一正对着落地镜穿衣服，除了身上的吻痕与昨日别无两样。
“我很满意。”李时一回眸一笑，还是像一个姐姐一样。
“你让我觉得恶心。”秦皓明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李时一坐到他身边，全身又贴了上来。
秦皓明腰疼得发麻，没法抬手去阻止李时一的新一□□行。
李时一却并没有对秦皓明再做什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小家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酒吧遇见时的事情吗？”
秦皓明摇摇头。
“是我把你送回家的。”
秦皓明苦笑，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昨天，你看到的幻象，是什么意思吗？”
血腥的幻象，暴怒的秦月月。
“是你的内心。你在质疑自己。”
不，不会，我不会质疑自己。李时一的这句话是事实，也是秦皓明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他隐隐约约有过这个感觉，但他还是不断地去挣扎，去维持与世界隔断的孤独和自负。
秦皓明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李时一把他牢牢按住。
“你背叛了你自己。该醒了。”
不，不是。秦皓明眼睛变得猩红。眼前的李时一和秦月月的模样重合在一起，就像是要吃掉他一样。
他剧烈的挣扎让李时一不得不再用上一支麻醉针。
“你会忘了发生的事，但这种感觉会留下来。”
酒吧里的歌舞声还在继续。
李时一一点一点地抿，杯里的酒已经被喝完了。
秦皓明睁开眼，眼神变得黯淡了许多。
“所以，为什么？”秦皓明问。
“明知故问。”李时一同情地看着秦皓明。
“我不能接受。”秦皓明已然是颓丧的样子。
李时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递给他一包烟。
秦皓明不接。
“还记得于仙怡吗？”李时一把拿烟的手烟收回来。
秦皓明浑身一颤。
“小家伙，你的孤独我懂。正好，我们一样，我可以救你，你不会像于仙怡一样死去。”李时一又把烟递到他面前。
秦皓明接过烟。
“每天两支，下周再来找我。它能帮你忘了她。”李时一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秦皓明抬起头恳求地看着李时一。
李时一倒满了酒，一口闷下，长叹一口气。往日的忧愁尽写在她脸上，显出历经世事的沧桑。
“因为这是一种超越自然的声音。我们意念合一。”
秦皓明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
秦皓明的日记：
月月，对不起。我们，输了。
这世界上有一个真正我喜欢的人了。她叫李时一，和我们长得完全对称，却有着比我们更成熟的内心。
从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开始时就决定了，虽然目前我不知道她救我的目的，但我想你也会明白，我喜欢她。
她比我的想象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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