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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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阴蔽的地下室内,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忽闪忽灭,照得女孩散发下脸愈发阴沉。此刻的她紧咬下唇,强制让自己不发出声响,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慢慢逼近的黑影。
是狼,又放进来!可恶的试验者!
“注射了这么先进的兽化药剂,是个残废也该有能力徒手撕虎了,怎么说也不能让你这么闲着。上啊,xh001号。这次一定要干掉这匹野兽,才能证明你的价值。”
xh001号。他们给她起的编号,真难听,她明明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是自从她和她的同学因那场遭遇被带到了这里的实验室后,就再也没有人用她的名字称呼过她了。
阳光,河流,小桥,这些风光景色都一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白晃晃的墙板,刺眼的白炽灯,以及药剂注入体内时冰冷的刺痛感,这些比五花八门的药剂本身还要令人恐惧。它们对人的折磨是长久的,入骨的。
它们让她和她的四个同学兼难友的初中生,逐渐脱离了人类的定义范畴,而她目前仅仅了解到自己外表的具体变化——耳朵,异化成了狼一般的立耳;尾巴,是新长出来的——既不毛绒绒,也不柔软,所幸又瘦又干瘪,不至于太显眼,塞在裤子里也看不太出来。它们带着大自然的气息,是野性的象征。
她本就不该在这里,她该有自己的自由天地。而现在,她却要与狼搏杀。
“还在磨蹭着干嘛?狼可是要吃掉你喽!”隔离罩外的人声愈发刺耳,女孩却全做充耳不闻,她的栗色眼睛紧紧追着从外面放进来的狼。
那头半大的狼,浑身毛发戗乱,瘦得皮包骨头。它的鼻头耸动着,一双凶恶的眼睛很快就锁定到蜷缩在角落的女孩身上。伴随着一声象征的猎食的长嚎,狼曲起前腿,向女孩扑去。
女孩早有准备,一个侧滚敏捷躲开。狼扑了个空。趁它还未调整好重心,女孩又蹬出一脚,正好踢在了它的腹侧,这股反冲力却震得女孩摇摇晃晃得险些翻过身去。不过狼也不好过,倒退出去一两米远,发出一声哀嚎。
女孩重新退到一个角落,稳住杂乱的呼吸,当看到狼龇着牙咧着嘴准备起跳的那一瞬,她抢先起跳,估算好距离,准确无误地坐压在毫无防备的狼的腰身上,再一飞旋,双手握住狼耳,狠狠将狼头摁往地面,力度之大像要击碎狼的头骨。实则下一秒右手悄然挪移至狼后脑部位——
皮毛破碎的声响与飞溅出的滚烫鲜血,替代了狼的闷吼与仅仅一刻的奋力挣扎。随着血液在水泥地上洇染开来,狼的挣扎也逐渐微弱下去。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它眼中的烛火也随之熄灭了下去。
“xh001号,共计第三百六十七次项目试验,第七次人兽搏杀实验,成功通过。”
白大褂的头儿在报告单上飞快的写下,随着他的定论敲定,隔离罩外传来一众人们雀跃的欢呼与掌声:“漂亮!速度和反应力都远远超出了常人水平!不愧是最新产品!”
女孩却仿若聋哑了一般,静若石像,半晌才把右手从狼的后脑慢慢挪开。
她的手心,还在冒出一缕一缕寒气。而在狼的后脑逐渐凝结的黑红色血迹中央,冻结着一簇簇被血染红的冰晶。
双日渐西,时至黄昏。
“放风咯——”
负责看守的白大褂懒洋洋地伸着懒腰,随后伸手推开了护栏。女孩跟在她的三个同学身后,从往日呆惯了的实验室内鱼贯而出,进入空地。可供他们自由活动的场地并不大,就十平方米开外。但好在是露天的,正好能望见浅蓝渐变为淡粉的天空。双子落日一金一红,眼看着就要坠入地平线以下了。
女孩就像往常一样,找寻到东侧的角落坐下,微微眯起眼睛,还可以欣赏到落日的景象。然而许久,直到夕阳不再刺目,依旧未见到最后一个人出来。我剩下的同伴呢?女孩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稍候片刻,等负责看守的人员为了呵斥那两个凑得太近的男生而转过身去时,女孩打着手势示意她的另一个同学凑近,低声问她道:“怎么不见小寒?”
受到询问的同学耸了耸肩,同样悄声细语道:“不清楚,不过就那些原因嘛。要么被拉去做实验了,要么就是”她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好像在躲避那个字。
女孩缩回了头,又搬出一副无所事事看风景打发时间的样子。小寒啊小寒,你难道是和我一样被送去与野兽搏杀了吗?双日耀眼,照得女孩脑袋昏沉沉的,恍惚之中,她好像在地平线上望见了两个人并行的身影,其中一人明显在帮另一人挡着什么东西
约莫半小时后,天空渐昏沉。凉风习习,吹醒了昏睡的女孩。孩子们被赶回了他们习惯的实验室,又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反应测试、体能测试、心情指标测试等等各种无趣且费时的科研项目。
负责给女孩检测的白大褂絮叨叨地填满了整张全新的报告单,又对着纸张自言自语了半天,好像在抱怨女孩的体能一点长进也没有。而女孩全程都只是保持静默聆听,一语不发。到最后连白大褂都念叨不下去了,半开玩笑地说应该是研究员搞反了报告,把蛇类魔物血清注射到她而不是小寒的体内了。
女孩没有笑,她甚至咬紧了牙关,暗想:要是被非法注射药剂的是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放肆了。
待所有的白大褂都下班离开,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白炽灯熄灭,女孩挪移到床上,蜷缩着身体以抵御寒冷。被子永远不会给够,美名其曰是为了增强他们的体质。
黑暗袭来,不自觉的战栗掩过寒意,就在困意逐渐涌上时,一侧的墙壁突然传出急促的敲击声,震得女孩一个寒颤翻身下床——莫非又是白大褂的半夜突击检查?
“xh、1号!”眼前的景象逐渐明晰,女孩揉揉眼,听见有人在喊她的代号。语气中的焦急不同以往,使她不由一愣。
“快!动作快!我带你们出去!”见女孩没有反应,墙外侧的人说话更添几分躁虑,叩击门板的声响却小了下去。随后便是“咔”的一声轻响。
门,悄然飘出了门框。
女孩的鼻尖嗅到一股熟悉人的气味。她的眼睛也已适应了黑暗环境,辨别出闯入者的身份——肖觉渐,是他们xh实验组的副组长,白大褂口中的“怪人”,四五十岁中年人类男性。
此人平日里鲜少与同事交流,除了必要的报告与客套,就连日常的吃席聊天打趣也免了。他似乎更喜欢与作为他的实验对象的兽人孩子们交往。
虽然女孩恨透了没人道、不把她和她的同伴当人的白大褂团体,但若非要她从中选出一个最不反感的来,这位肖觉渐副组长百分百能中头奖。
“看得见吗?1号?你就要自由了,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你得抓紧我。”黑暗中,女孩感觉到一只大手抓在了她的肩膀上,态度异常坚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女孩本能想甩开,她异常厌恶白大褂接触她,因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事情。自由?你要带我去新实验室也好歹换个理由好吗?拿着种根本经不起推敲的借口,搞得像在侮辱我的智商一样!我是未成年但不是傻子!
但女孩转念一想,嗯无论接下来要去哪儿,都是不可避免的虽然睡意被彻底驱散了是挺恼人的,但拖着疲惫的身子打人更不是她的风格算了,本姑娘就躺平了,白大褂爱上哪去哪。
于是乎,女孩就任由着肖觉渐半拖半领着她在黑灯瞎火的走廊上乱转。
反正要是迷路了或被问责了,后果是他的。
在摸黑前进了不止十分钟后,在女孩不止一次怀疑他们迷路后,肖觉渐终于带她走进了一个有微光的地方——地下车库。他找到了一辆涂着迷彩色的越野车,一把扯开车门将女孩推揽进了中间的座位,自己则坐到了驾驶座上。
女孩费劲调整好坐姿,等脑袋不那么眩晕后才打量起车内。搞什么鬼,新实验室有这么远,居然要坐车去?等等,后座上好像也有人——是她今天放风时见到的三个同伴!他们也是如她一般,强睁着惺忪的睡眼,警惕的环视四周。看到同伴都在这车上后,女孩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但疑云也更重了。
小寒也在,就坐在旁座。她的脸色苍白异常,好似大病初愈一般,连嘴唇也是乌紫的,整个人蜷缩在薄薄的被单里,一动不动。
“系好安全带!”肖觉渐转过身来吩咐。见女孩半天没找到插口,他不耐烦地腾出上半身替她系上。真是奇怪的人大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要出发了,孩子们。坐稳了!”肖觉渐给自己也系上了安全带,双手搭到方向盘上,却又回过头来瞟了他们一眼,“我拿到的报告单上只有你们的编号,但我可不想一长串字母地叫你们。那,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儿吗?”
“叫什么?”女孩愣住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座的几个同伴便已交流起来了,所谈的不过是些彼此的遭遇如何如何等。
“名字”到底是多久前的事物了?
就在女孩陷入迷茫间,小寒轻轻探出一只手,放在女孩的臂肘上:“不要紧张他下午跟我说过了,他是真的要带我们离开!那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以前从前
好像也是一个下午,也就是双子落日的时候在宁静还未打破,生活还可以被称之为生活,同学尚且只是同学而非难友的那一天
夕阳西下,两小只在初中校园里无忧无虑的闲逛着,某同学还很贴心地帮她的白化病好友挡着刺目的阳光。后来体育老师从走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下午帮我到体育器材室拿一捆长绳,放到我办公桌上去,明天我要教你们班跳长绳了。”
“是。”她俩应下来了,走到那里却意外发现体育器材室后方兀立着一间小屋。它掩映在树丛中,年久失修,墙皮脱落宛若鬼屋。
出于好奇,她们于第二日体育课后叫上好友们一同前往想再观察一下,谁料那鬼屋内竟埋藏了种种有关科研与交易的机密资料。尽管五人涉世不深,但还是猜到这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争先恐后地逃离了现场。
可原本是约好闭口不提,却不知谁先泄了密,害得众人背上了“侵害国家级安全信息”的罪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留校观察期间,从路边拐角杀出蒙面客,把孩子们抓到地下室,注射了未知的药剂,无一幸免;
一个“危险病症”的理由,将他们送入私立医院,进行监/禁治疗,连亲属都不能来见上一面;
又几经辗转,他们最后被秘密押往至此,在注射了诸多药剂以及经历了各种试验后,五人彻底异化成白大褂口中的“兽人”,生着兽耳,兽尾,亦或是黏滑的鳞片
时间的观念模糊,逃离的执念消弭,回家的念头不复,终就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来
“保重啊,帝”
一句有意无意的离别嘱托,突如其来有似晴天霹雳在她脑海中炸响。
往昔被刻意回避的记忆破冰而出,在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其中晃荡的纷杂人影纷纷变得清晰,各色神态眉眼近乎可见。那一闪而过的话语也明澈了起来。帝帝什么?对了,那好像是我的父亲的姓氏!那我母亲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凌?不对,有个凛字来着凛!
女孩挺直身子,不再咀嚼重复着肖觉渐抛出的问题。她坦然地道出那二字:“帝凛。请叫我叫我帝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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