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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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最无压力的只有天佑,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压力。毕竟他们来阳开学院身上背负着极重压力,甚至令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天佑不同,自从老李头去世之后,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归属感,能不能进入阳开学院,只是决定他能不能尽快复仇罢了。
老李头将天佑培养为一个优秀猎人,猎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天佑不一定要进入阳开学院学习,他可以离开阳开学院,离开阳开城,回到令他向往且自由的荒野,那里才是属于他的世界,那里他什么都不用考虑担心,那里他自由自在无比快乐。
天佑亦步亦趋跟在队列后面,华龙望着一个个上前测试资质的学生,心猿意马。天佑也心不在焉,他的心不知飞向何方,落在何处。他只记得吉坚壁似乎是十五点一资质,王禾那最高乃是六十九点九天阶下等。
轮到天佑时,天佑毫不在意用牙咬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在资质测试仪上。
只见资质测试仪没有任何反应,数值基本没有跳动。在所有人近乎呆滞的目光中,资质测试仪最终缓缓动了一下,数字落在0.2刻度之上。
好赖不赖,资质测试仪恰好在此时语音播报:“人阶下等,资质0.2,史上最低,没有更低!”
天佑感觉浑身燥热,涨红着脸,弱弱的说道:“我说是资质测试仪坏了,你们信吗?”
亲身经历过天佑觉醒过程的华龙与王禾那,呆呆望着资质测试仪上仅到0.2刻度,他们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仿佛相信一生觉得亘古不变的东西变了,信仰轰然崩塌。
他们宁愿相信是资质测试仪被损坏,也不相信天佑仅有0.2的资质。如果说天佑是一个废物,那么他们在座的连废物都不如。毕竟他们谁也不敢一口气喝下那么多基因药剂,谁也不能保证他喝下那么多基因药剂仍旧活蹦乱跳。
天佑昧着良心厚着脸皮说完资质测试仪损坏,他的意识就被动出现在精神海中。只见一本古朴且灰扑扑的书籍悬浮在他精神海里面,占据大部分位置。古朴书籍封面上写着“天书”两字,正是他之前接触过,后来不知踪迹的天书。
天书无风自动,在天佑注视中,天书封面缓缓翻起。
第一页原本竖书写着一行大字——做一个好人。此时这一行字变成横写,在第一页顶部。这一行字下面新增属性页面。属性页面下书写两行小字:武者资质0.1,异能者资质0.1.
两个0.1被加粗标红,仿佛担心天佑看不到一般,又仿佛在嘲笑天佑。
天佑就好气,跑上前去,要将天书封面合上,但天佑抓了一个空,天书根本没有被他抓在手中,他仿佛进入影子世界,从天书之上穿透而过。
天书第一页两个0.1时刻出现在天佑眼前,不管他如何转身,如何闭上眼睛,也不论他如何抓取天书,都拿天书没有办法。天书就如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戏弄天佑。
天佑折腾许久,索性闭上双眼,强行从精神海中退出来。
“切,原来是一个废物。没想到得到大人物推荐信,且获得黄泉特招班特招名额的家伙,会是如此一个废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瞎了眼睛吧!”
天佑刚刚睁开双眼,就听到吉坚壁在不远处嘲笑。
而听到吉坚壁的声音,以及吉坚壁话中蕴含的意思,参加资质测试,也是通过本次觉醒仪式的其他十八人,瞬间呆滞,继而一片喧哗。他们一直以为参加觉醒仪式的人,与他们是一样的出身,与他们是一样的资质,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如果这个程咬金资质比他们好,家世比他们好,他们或许不会有太大反应。毕竟这个世界已经令他们麻木,但偏偏这个程咬金资质最差,家世看起来比他们还差,却获得比他们更多更大青睐,这令他们如何服气?令他们如何平静?
“老师,我不服,我要求取消他入学名额,取消他黄泉班特招名额,他没有资格,他也不配!”吉坚壁走到华龙身前,理直气壮的说道。
华龙深深看了吉坚壁一眼,用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是不是都是这个意思?”
在吉坚壁带动下,其他十七人齐刷刷上前一步:“是!”
王禾那站在原地没有动,如果他没有亲眼见过天佑觉醒时场景,或许他也会如吉坚壁一般站出去,甚至他能够做的比吉坚壁更好,他能够凭借这次行动,将除吉坚壁等人全部收拢在他手下,为他做事。没有如果,所以他站着没动,他甚至在讥笑,讥笑吉坚壁等人无知,讥笑吉坚壁等人无能。
天佑也站在原地没动,他脸上有些许错愕,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傍晚,他仿佛又看到许多相似的脸庞,他仿佛又……他无声的笑笑,他与这些人没有仇,他与这些人没有任何交集,他没有动手的必要。尽管他想起那个令他不开心的夜晚,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不堪。
华龙朝天佑所在地方望了一眼,看到天佑一脸平静,没有任何不爽,只是在平静中散发着冷漠,耸耸肩:“那你们去跟他说呀?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得到你们得不到的,也不是我给他你们得不到的?”
所有人又是一怔,包括天佑在内。他们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们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看着华龙认真无辜的表情,他们确信华龙没有说错,他们也没有听错。
“咕噜,咕噜!”
天佑肚子不合时宜叫了起来,他早晨吃了一碗面到现在滴水未进,以他身体素质早就饿了。只是觉醒仪式还没完毕,他不好提出来。现在资质已经全部测完,天佑觉得应该完事了,尊敬的朝华龙问道:“老师,可以回去了吗?我饿了!”
华龙眉头一挑,再次耸肩,仿佛在问天佑,这些人你不处理一下?
天佑看懂了华龙意思,直接转身离开,扔下一句话:一群连废物都不如的家伙,有什么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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