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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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裴陌尘回到西间,推开门看到赵海在黑暗里坐着:“怎不睡?”
赵海嘴张开又合上,最后下定决心道:“咱们出来是寻夫人的。”
裴陌尘没说话躺到床上。
赵海沉声道:“夫人听到你要娶昭月郡主的闲话便跑了,如果让夫人知道你在外面和小尼姑牵扯不清,夫人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黑暗中裴陌尘无声抿了抿唇。
次日天微亮,赵海便下山去了万家粮铺做工。
裴陌尘在院里打拳。
紫苏端着水盆到外面梳洗,回到房里,走到床前撩开床帐:“姑娘,那个官头在外面打拳呢,拳拳生风,很厉害的样子。”
明真小师父举着胳膊,扭动腰肢,活动了一下身子:“紫苏,我感觉头有些昏沉。”
紫苏转身:“天阴着呢,阴天人容易昏。”
明真小师父坐起身,低头发现禅衣里面的小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重新系好小衣带子:“紫苏,这个官爷在,这些日子我脸上贴的疤痕一直不得空取下来,里面的肌肤都有些刺挠。”
紫苏道:“那夜里你取出来吧,反正就咱们俩在房中。”
她脸上那个疤痕,要像肌肤般的柔软,必须泡药水。
明真小师父从床上下去:“你去给我打盆水,我重新再做下脸。”
紫苏端着铜盆打了水过去。
明真小师父叮嘱她去外面盯着裴陌尘。
紫苏去外面抱了柴熬粥。
裴陌尘打完拳,重新洗漱:“小师父还没醒吗?”
紫苏道:“没呢。”
明真小师父在房中,给脸上抹了药,重新贴了疤痕。
三人用过早饭,裴陌尘主动收拾了背篓,他今夜穿的是棉布衣:“走吧,咱们继续去探查。”
紫苏道:“我也去吧,这山谷里我比姑娘熟悉。”
她俩都不会武功,万一遇到危险不好保护,裴陌尘直接拒绝了:“你留在庵堂做饭吧。”
两人又一起往山里走,这次行进的地方比较深,没有路,到处是灌木丛,裴陌尘道:“你跟在我后面。”
他拿着镰刀在前面劈路。
走到一处山崖,看到崖底有燃烧的青烟冒出。
裴陌尘警觉,回头示意明真小师父噤声,示意她蹲下藏好,他去前面查探。
断崖不算太高,裴陌尘从崖一侧跳下。
明真小师父蹲在灌木丛,紧张地盯着前面,不一会儿裴陌尘回来了:“来吧,没事,下面是采药的一对夫妻,他们在下面生火在烤吃食,咱们一起下去吧。”
明真小师父走过去,看着断崖,就算不太高,对于她这样不会武功的也无法下去。
裴陌尘默了默:“两个方法,我抱你从这里跳下去,另外一个在那边绕。”
明真小师父睨了他一眼,往一侧走。
那里是个陡坡,观察后觉得能往下走,她还是谨慎地脚往下试探了一下。
坡还是有些陡,脚踏上去松动的小石子开始脱落,还是有一些危险。
裴陌尘快步跟上,想去抓胳膊扶着她,明真小师父把胳膊躲到背后。
这是避他,裴陌尘脸上沉下来:“这种情况下你确定?”
明真小师父看了一眼脚下松动的山坡,抿了抿唇,还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衣袖是软的,支撑力不够,往坡下走的时候,她脚踩到的石块往下滚,瞬时紧张的脑子轰一下,危急之际一片空白,身子下坠。
裴陌尘胳膊一伸,钳住她腰,抱着人跳了下去。
脚一挨地便放开了她。
明真小师父有些惊吓,有些羞愧。
这时不远处采药的年老夫妻站起身,询问:“没事吧?”
裴陌尘道:“无事。”
两人走到采药老人跟前,采药的老妇人从火堆上取下一个烤热的馕饼,一分为二递给裴陌尘和明真小师父。
裴陌尘从背篓里取出油纸包递给明真小师父,里面是他在镇上给她买的糕点。
明真小师父打开,先递过去给采药的夫妻。
夫妻是老实人,采药的农户,收入并不算好,平时是舍不得去镇上买糕点的,老汉看着糕点不伸手,妇人则摇头:“我们吃惯了饼,那些糕点小师父你自己留着吃吧。”
明真小师父再次把手往前伸了伸,坚持让他们一起吃。
裴陌尘道:“两位老人家一起吃吧。”
老汉看着妇人:“既然小师父让吃,老婆子你尝一块。”
明真小师父也不再等他俩谦让,直接抓起两块糕点放在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笑笑,把其中一块糕点递给老汉。
老汉问裴陌尘:“听你口音非本地人,陪着小师父在山中是何事?”
这一带只有一个庵堂,附近的人大多听说过庵堂小尼姑的事。
裴陌尘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明真小师父比划着解释。
妇人摇头:“不需要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老汉你别多问了。”
明真小师父没想到一个采药的老妇想法如此通透。
老汉道:“你们不要再往里走得太深,这天气不太好,容易迷失方向。”
明真小师父比画。
裴陌尘按她的手语道:“你们采药怎么会到这里?”
老汉道:“越往山深处,越能采到珍稀药材,为了多赚点银子。”
明真小师父比画。
裴陌尘道:“附近可有什么溶洞或者山洞类的?”
老汉朝左后方一指:“那里有个很大的洞,那里你们万万不敢去。”
裴陌尘道:“为何?”
老妇道:“据说那里有伤人的猛兽,之前便有后山的一个猎户死在了那里,死相惨烈。”
四人吃饱后,老汉沉稳地起身去扶妇人:“年纪大了,山里路不好,可她偏又不放心,要跟着我。”
裴陌尘和明真小师父两人也站起身,看着老夫妻往远处走。
裴陌尘转身看向明真小师父,神情严肃地说道:“你瞧,在这山中生活多苦,妇人年岁如此大了还要在山中奔波。”
明真小师父低下头,转身的时候默不作声翻了他一眼,她又不傻,没想着长期受这种苦,她可是有五万两银子呢,等风声过了,想过什么日子没有。
俩人朝着老汉指的方向走,裴陌尘走在前面,他回头叮嘱:“我担心他们设有机关陷阱,你与我拉开距离,走路时尽量踩着我走过的脚印。”
果真如裴陌尘所料,往前走了一截,他突然往后跃起,把明真小师父扑倒在地。
接着一支飞箭射出来。
明真小师父比画问:前面是有人吗?
裴陌尘小声:“设置的机关。”
他拉起明真小师父,四周查看,拽着她往一侧小山洞进。
“你在这里面等着,我去前面查探。”
在他转身之际,明真小师父捉着了他的衣襟比画:咱们能不能先回去,派你的属下去侦查。
裴陌尘回头一笑:“既然有机关便也说明找对了地方,我会小心的,你千万不要出这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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