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第1章洗白

        傍晚时候，秦飒背着大背包，举着手机来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这家店就是今天准备品尝的餐厅，是附近评分比较高，价格看起来也适中的一家店，今天就先把他们的菜色都试一个遍，然后直接去鬼屋。”

        说着秦飒把镜头对准了餐厅的招牌。

        直播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家餐厅的名字。

        弹幕飞快的滑过，互动的人非常多，只是秦飒几乎没有去看。

        因为她很清楚弹幕里都是些什么。

        【你还好意思来洗白？拜托给自己留点脸ok？！】

        【别吃了，我们不想看你呕吐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这家店不想被你直播】

        【yue了，求求你放过人家店老板吧！】

        如果不是提前设置了屏蔽功能，可能弹幕里的言辞会更加的不堪入目。

        从秦飒打开直播之后，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就在不断的上升，弹幕越来越多。

        秦飒乐见其成，来的人越多越好。

        弹幕说这次直播是洗白，但秦飒更愿意称之为澄清以及复仇。

        事情发生在一天前，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上是。

        秦飒在家里直播的时候因为肠胃感冒中途呕吐，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在场的好友许菲却忽然说了一句话。

        “实在不行就别直播了，你每次这么吐也不是办法啊，钱还能想其他办法赚。”

        让本来担心秦飒身体的粉丝炸了锅。

        谁让说话的人在明面上和秦飒关系极好，还是一个出名的播主。

        于是一部分粉丝相信了许菲的话，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大量脱粉，也有一部分人持怀疑态度。

        本来这件事不大，但是很快，这件事情发酵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其中来，让小小的一个意外变成了一场网暴。

        如果只是针对秦飒一个人也还好，反正清者自清，她可以想办法澄清。

        偏偏事情波及到了她长大的福利院，院长被好事者推倒，进了急救室。

        也是在同一时候，秦飒被主神拉进了轮回世界。

        九死一生才脱离了轮回世界，回到原点。

        回来之后，秦飒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院长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第二件事就是让引发这件事的人付出代价。

        毕竟她回到原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福利院的家人，然后就是回来养老的，既然要养老，就要把那些麻烦解决掉。

        虽然现在的她可以很轻易的解决掉她想解决的人，但这里毕竟是法治社会。

        而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更好吗？

        更何况，最后一战里她吞了主神还没消化完，力量几乎都被她用来压制和消化主神，实力十不存一，真要做点什么，很容易留下痕迹。得等她把主神全部消化吸收了，才能恢复到全盛，回来养老也是为了这个。

        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一场直播。

        进入餐厅之后，秦飒找了张桌子坐下，这时候用餐的人已经不少了，她只能尽量找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

        很快服务员上前来点单，秦飒看了看菜单，然后对服务员说：“除了酒水米饭这些，一样上一份。”

        说着把菜单放到了手机前面给直播间看。

        听到秦飒的话，服务员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秦飒正在直播的手机。

        “我们店的菜品分量大，点多了容易吃不完，而且现在国家提倡节俭，吃多少点多少会比较好。”

        【人家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让你不要浪费粮食，好歹是个大学生，能不能有点素质】

        【早点认命不好吗，非要挽尊】

        【有多少人没饭吃还在挨饿，你这样浪费粮食还有心吗？！】

        像是找到了机会，屏幕上又刷过一波弹幕。

        很多意外点进来的观众看到这些弹幕，对秦飒的感官立刻降到了低点。

        秦飒对服务员说：“我从小食量就很大，吃的比较多，不过你既然这样建议，那我就少点一些，等不够吃再点。”

        说着剔除了一些不感兴趣的菜，留下来的大多是比较需要牙口的菜。

        服务员看到最后的菜单，又看了一眼秦飒，显然剩下的菜依旧很多。

        她有心再说点什么，但是想到人家是大客户，她也只能顺从人家的意思。

        随着秦飒和服务员解释，弹幕接着开始刷屏。

        【对，你是能吃完，然后就吐了】

        【乱说什么吐，人家明明是进出只用一个地方，明明就是拉】

        秦飒不太能理解这些人对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大的恶意。

        她想起了一个人，自己曾经的队友，他也曾经经历过这些。

        等服务员离开，秦飒终于没有再无视屏幕上的弹幕，她回了之前的一条弹幕。

        “为了钱来向一个无辜的人泼脏水，辱骂，你们水军有心吗？”

        这样的话对某些水军来说毫无重量，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

        【水军？骂你的就是水军？好大的脸还有人花钱买水军？】

        【想多了，就你还不配让人花钱】

        秦飒笑了一下，这笑容中带着一些令人不安的味道在里面。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水军不重要，现在所有人都有一个核心理念，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责任和后果，对吧？”

        虽然觉得这句话秦飒说的有些不对劲，但他们觉得就算秦飒想做什么，估计也做不了，所以也没在意，自然是选择了认同。

        接下来，秦飒笑着说：“我这次是为了澄清这件事的，澄清之后，就是各自承担后果的时候了。在场的各位都这么认同，想必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了。”

        弹幕停滞了一瞬，不是因为他们怕了秦飒说的承担后果，而是因为秦飒的笑容。

        这个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像是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只眼睛，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们一样。

        好像他们整个人，都被赤裸裸的剖开。

        很快弹幕里又热闹了起来，仿佛秦飒的话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一样。

        但是明显继续污蔑辱骂的声音少了。

        ‘这些人，不是刀子割在自己身上都不会知道疼。’

        秦飒脑海里忽然传来一个萝莉的声音。

        那是一个圆形的机器宠物，长得有点像拉克丝的哈罗。

        它此时就漂浮在秦飒的身边，只是除了秦飒，谁都无法看到它。

        ‘滚滚，我让你查的东西你都查到了吗？’

        秦飒和名叫滚滚的机器宠物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在脑内沟通。

        ‘当然！我在这里可是最强ai！’

        在这之前，秦飒就让滚滚去查了整个事情的过程，都有什么人参与。

        其中就包括了被雇佣的水军。

        秦飒不管这些水军是不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他们是有自己思考能力的人类，既然是自己选择了为恶，那就得承担后果。

        ‘我不止查了水军工作室，还查了那些键盘侠，我都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会对别人肆意散发恶意？’

        滚滚是新诞生的ai，对智慧生物的理解都来源于文字和影视记载，还未产生属于自己的思维情感，也就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秦飒没有回答滚滚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要解释起来没那么容易，不如滚滚自己去多看两本书。

        ‘福利院的事情呢？你没忘了吧？’

        ‘没忘，这怎么能忘，那可是飒飒你最喜欢的院长妈妈的事情，滚滚把这件事列为了任务的top1！’

        说着秦飒另一个手机响了一声。

        ‘我把视频和资料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秦飒一边挑着尾数不多的正常弹幕回答，一边分神看滚滚传过来的资料。

        那是秦飒呆过的福利院院长被推到在地昏迷的全过程。

        资料则是滚滚整理的事情始末，以及参与人的信息。

        秦飒全程表情平静，只有空闲的那只手发白的指节表露了她的心绪。

        等她看完资料之后，餐厅也开始上菜了。

        第一份上的是糖醋排骨，酸甜口。这是秦飒喜欢的一道菜，她很快收拾好情绪，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摄像头前面，“颜色上的非常好，糖色鲜亮，闻起来也很香，我们来试试味道。”

        说着把排骨放进了嘴里，一口咬下，汤汁顺着秦飒嘴角流下，嘴一动，就将骨头吐了出来，“酸甜正好，不是那种生的酸味，很舒服的酸甜口，肉也很软糯，肥瘦刚刚好，一点儿不腻，不错！”

        她很快吃完嘴里的，又夹起一块塞进嘴里，眯起眼睛，细细品味。

        虽然吃的认真，但速度也快，一会儿功夫，一半的排骨已经被吃下去了。

        刚第一道菜，水军就有的说了。

        【吃这么快，是没牙可以嚼了，囫囵吞下去的吧。】

        【可不是，吐的太多了，把牙齿给腐蚀了，怎么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吃东西。】

        看到这些内容，秦飒又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笑容让水军键盘侠有了阴影，竟然又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你们说的对，长期呕吐会让牙齿受到胃酸的腐蚀，不再坚固不说，还容易断裂，所以一般这种牙齿是不能啃咬较硬的食物的。”

        秦飒又拿起菜单放到摄像头前，“所以我特地挑了一家有‘嚼劲’的店。”

        这家店的肉菜大菜很多，而且因为所属菜系的缘故，有许多菜就更有嚼头。

        这才是秦飒选择这家店的最重要的原因。

        接下来上的菜就是这样有“嚼劲”的菜，一盘牛板筋，一盘香辣鸡脚筋。

        秦飒夹起一块鸡脚筋放到摄像头前比划，“鸡脚筋，吃过的人都知道，里面都是筋，就算是牙口好的人吃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但它确实很香，就拿鸡脚筋先试试吧。”

        “能看得出，炒鸡脚筋的火候比较大，皮已经微微有些焦，辣椒被爆炒过后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分泌唾液，我来尝尝味道。”

        说着秦飒将鸡脚筋放进了口中，为了方便观看，还特地没有闭上嘴，将咀嚼的过程展现出来。

        只见她上下两排牙齿一合拢，鸡脚筋一点一点断裂，被咬成了两截，而她的牙齿一点儿事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视频的水军，总觉得这一口像是咬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只有水军，还有在窥屏却一直没有说话的许菲。

        秦飒一边吃的时候，一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叮。”

        突如起来的新消息提醒让被秦飒镇住的许菲打了个激灵，她打开一看，是秦飒发来的。

        【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主动像我道歉吗？】

        许菲看向直播里秦飒享受又投入的脸，表情似是扭动了一下。

        她将聊天界面转到一个名为‘男神’的聊天框。

        上面显示着15分钟前发出去的一条消息：亲爱的，可以帮我把阿卡姆在逃吃货这个账号暂时封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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