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苏醒

池砚一早起来，在顾长渊的眼睛上落下一吻，额头与他相抵。过了好一会儿后，池砚才恋恋不舍的下床，外面三位长老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走吧，去清幽派。”池砚一声令下，众人整装待发。

        望月教的人浩浩荡荡朝清幽派进发，教中留有部分人看守。没有人注意到，在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弯曲，眼皮颤动即将苏醒。

        “池砚！”林黎看着为首的池砚，恨得牙痒痒，“当初你把长渊带走我们没有去把他要回来，你现在是来做什么？”

        池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娘亲，现在还没醒。”然后顿了顿，笑了一下，“这都是拜大师兄那日一剑所赐啊。”

        “你”林黎握紧手中的剑就要冲上去，被旁边的穆流云一把拉住。

        穆流云皱着眉头，看着林黎：“冷静点！”林黎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只能生气地瞪着池砚。

        “池砚，你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欧阳云走出来与池砚对峙。

        “做什么？”池砚哈哈一笑，眼中尽是寒意，“当时是来验证一件事情，看看若是你们死在我的手下，娘亲会不会醒。我可是很期待呢。”他的周身突然出现黑雾将他包围在其中，天空骤变原本还晴空万里，瞬间就被乌云笼罩。

        “你真是疯了！”林黎看着他这副样子嫌恶道。

        池砚不怒反笑：“是啊，我是疯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精神折磨，我每天都在盼望着娘亲能够醒过来，只要他能够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大夫是怎么告诉我娘亲迟迟没有醒来的原因的吗？”

        池砚停顿了一会儿，眼尾瞬间泛红，眼睛也闪着赤色的光：“大夫说，娘亲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任何留恋所以才迟迟未醒，他的气息一天比一天虚弱，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双方僵持不下。

        床上，顾长渊缓缓睁开眼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再仔细辨认一下后发现，这是自己在望月教居住的房间，“我，回来了？”顾长渊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那自己之前回到现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想要告诉池砚，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是因为长时间卧床没有活动的原因，他腿上的肌肉有些萎缩，使不上力。

        他从床上掉了下来，床边用来放蜡烛的支架倒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红月推门进来，看到趴在地上的顾长渊，顾长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看见红月就询问道：“红月，你们少主呢？”

        红月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眼中闪着泪花：“夫人，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你们少主呢？”顾长渊又问了一边。

        “少主”红月抬起另一只手擦去眼角的泪花，“少主去清幽派了。”

        顾长渊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抓着红月的手臂，急切道：“去清幽派做什么？”红月被抓得有些疼，但她还是摇了摇头，看到红月吃痛的神情，顾长渊立马松手，他拉住红月的一只手，“红月带我过去。”

        “可是”红月看他的状态有些犹豫。

        顾长渊看出她的顾虑，握紧她的手道：“我没事，带我过去。”红月看顾长渊一再坚持，这才勉强同意。

        为了让顾长渊没有那么难受，红月准备了一辆马车，顾长渊看着马车又转头看向红月：“这，会不会太慢了？”

        “夫人放心，很快就到了。”红月肯定地点了下头。

        顾长渊还是有些怀疑，在看到拉马车的动物时，顾长渊明白了，为什么红月这么肯定一会儿就能到。只见缰绳牵着的是一只长有翅膀的黑豹，这靠飞确实很快就能到了，但是有没有想过马车在空中是会吊着的？顾长渊在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红月把顾长渊扶到马车里面坐下，自己在外面驱使黑豹，她握着缰绳朝马车中的顾长渊道：“夫人坐好了！”

        然后整个马车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顾长渊靠在车壁上，过了一会儿后马车变得平稳起来。顾长渊见马车没要任何异样，壮着胆子掀开帘子，看到马车平稳的悬浮在空中，如同在地上一样，顾长渊感到十分神奇。

        另一边，池砚和林黎已经打了起来，但是池砚没有下令望月教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当初是我杀了你父亲，你要找我报仇我不在乎，但是不要伤害长渊和其他人。”林黎在与池砚两剑相抵时，开口道。

        池砚脚尖一点跳开：“我不会伤害娘亲，但是其他人我不保证。”然后抬脚朝林黎的腹部踢过去，林黎一时失神，被池砚踢了出去，把剑插在地上才堪堪停下。

        林黎擦去嘴角流出来的血，双眼充血看着池砚：“你”

        顾长渊到时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过明显能看出来池砚占了上风，不一会儿池砚就把林黎的剑击飞，眼看他的剑就要刺入林黎胸口，顾长渊叫道：“够了，住手！”

        林黎看见从马车中出来的顾长渊不敢相信，瞳孔放大，动了动嘴巴无声道：“长渊”

        池砚看出林黎的嘴型，瞬间转过头去，看到被红月扶着的顾长渊，他的手一松，眼泪在一瞬间留下来：“娘亲”池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一步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到顾长渊面前。

        他伸出手，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就在快要碰到顾长渊时。他又把手放下，他太害怕这只是幻觉了，要是用手碰了眼前的人就消失了，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顾长渊：“娘亲，真的是你吗？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顾长渊朝他点了一下头，清幽派的众人在看到顾长渊的一瞬间都睁大了眼睛，林黎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慢慢走到顾长渊面前，眼睛已经红了，声音有些哽咽：“长渊，你没事了？”

        “嗯。”顾长渊朝他笑了一下。

        林黎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看着顾长渊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长渊我”

        “我知道的，师兄我没有怪你，真的。”顾长渊轻轻摇了摇头，“我受伤都是因为我自己，不是你的错。”

        顾长渊转头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自己旁边的池砚，转头看着林黎道：“师兄，我过段时间再来向你解释。我先走了。”然后转身拉着一旁的池砚进了马车。

        “长渊”林黎还想再挽留，顾长渊再进去前朝他挥了挥手。

        “红月。”顾长渊叫了一声。红月立马上了马车，驱使黑豹。

        望月教的其他人见少主都走了，也就跟着离开了。

        马车中，池砚坐在顾长渊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长渊看。

        顾长渊看他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算这样盯着我多久？”

        “我”池砚瞬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把头低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想伸手碰碰顾长渊，但在中途停下，顾长渊无奈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柔声道：“感觉到了吗？”

        池砚才止住一会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哽咽：“我没有做梦，对吗？娘亲你真的醒了。”

        顾长渊既心疼又好笑，他双手捧着池砚的脸，把头凑过去：“你觉得是梦还是真的？”

        “是梦对吗？娘亲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之后他就立马离开我了。又怎么会这样呢？”池砚看着顾长渊苦笑，然后把额头与顾长渊的额头抵在一起闭上眼睛，“是梦的话，就让我再贪恋一点，不要醒过来好不好？”

        顾长渊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让池砚这么受伤，他心疼的看着池砚轻声道：“不是做梦，池砚。”

        池砚听见他这句话，瞬间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与自己如此亲昵的顾长渊。

        “不是梦，是真的。”顾长渊抱住池砚，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

        “不是，梦。”池砚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身体僵直，手慢慢放到顾长渊的腰上，紧紧抱住顾长渊，把头埋进顾长渊的颈窝。

        顾长渊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池砚的脊背，让他放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池砚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顾长渊真的醒了。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顾长渊道：“娘亲，你不介意了吗，我”说到这里池砚说不下去了，他垂眸不敢看顾长渊。

        “啊，我还没有告诉你吗？”顾长渊从池砚怀中离开，坐直在池砚旁边，强迫池砚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气，道：“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啊。池砚，我喜欢你。”说完顾长渊的脸和耳朵瞬间就红了。

        池砚听见他这句话之后，愣愣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顾长渊被他看得受不了，偏过头去，推了池砚一把：“你好歹给点反应啊，我也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你知不”

        顾长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池砚一把抱住，紧紧抱在怀里，在顾长渊耳边重复道：“我爱你，娘亲，我爱你。”

        顾长渊被他弄得更不好意思了，想把他推开，却被池砚抱得越来越紧。顾长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靠在池砚的肩膀上，伸手环抱着他。

        顾长渊刚刚醒过来没多久，之前都是强撑着的，现在在池砚怀里渐渐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到了望月教，池砚不忍心叫醒他，他把顾长渊抱出马车，笑得满面春风。红月看着这样的池砚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少主了。

        就在池砚要把顾长渊抱到房间去，让他好好休息时，宿月走过来弯腰道：“少主，我们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就撤退，实在是有损望月教的颜面啊！”

        上一秒还笑得春风得意的池砚，下一秒就变得凶神恶煞：“宿月长老是对本座的决定不服吗？”话刚说完，一道魔气就朝宿月袭来过去，宿月被击飞出去，池砚回头看了一眼宿月，“我希望之后不会再有人质疑本座的决定，否则这就是下场。”

        说完池砚就抱着顾长渊离开了，其他人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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