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情复杂的一夜

　　
秦薇澜站起身来，往前面走了几步，我连忙把椅子的两个杯子都拿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随后跟上了她的脚步。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不。”
我连忙绕到了她身前的位置，表情认真地继续问道：“我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征兆就得来，又突然离去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秦薇澜沉默了一小会，她美目一颤，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问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么和你说，让你回想起了你前女友林诗乐的事情？好好的一段几年的感情，直到突然某一天就爆发出来，然后就这么断掉了关系。”
我内心一紧，在潜意识里的敏感，也许我就是秦薇澜所说的这样，只是我自己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她这个与我相识并不是很久的女人，却能如此之快就能够感受到了我的内心情绪。
沉默一小会后，我坦白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主要是我自己个人，不能接受这种像是一场‘意外’的事情。”
“意外？敬帆，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认识，再到我刚才和你说的‘告别’，这些，本身就是属于一场意外来的。如果不是你在酒吧里见义勇为帮了我，再到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她苦涩地笑了笑，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圆盘池水里面的锦鲤鱼，优哉游哉的游动着，片刻后，又补充说道。
“生活中，有太多是‘意外’的事情了，可看似意外，实则都早就是命运之中的冥冥自有安排。”
这个时候，内心烦躁的我，很想抽烟，于是安耐不住自己的烟瘾，拿出一盒烟抽出了一根，在按下打火机的时候，却总是有一股“妖风”，不让我成功地把风给点燃。
身前的光线逐渐微弱，抬头一看，是秦薇澜走到了我的前面，近在咫尺的距离，之后把身上的大衣张开来为我遮挡两边的风。
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已经有点干巴了。
秦薇澜见我不为所动，她干脆抓住了我的双手来牵着她大衣的两边，之后亲自帮我按下打火机，把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给成功点燃。
一口烟入肺，尼古丁像是情绪的解药，让我得到了舒缓和平复了内心的情绪波动。
沉默一阵子过后，我一咬牙，低沉着声音问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在酒馆，你及时出现帮了我的忙，所以张云洛和你撕破脸面，从而给你制造了麻烦？”
秦薇澜掖紧了大衣，双手环抱于胸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父亲让我明天就前往国外欧洲那边，跟进鼎晟集团的意向合作项目，为期一个月的时间。”
鼎晟集团？那不就是张云洛背后的那个集团吗？据了解，他的父亲，就是鼎晟集团的第三大股东，就因为那个集团里，只有他们一家人是属于国内的人，所以便授权让他们作为代表，来和秦氏集团洽谈那个大项目，但具体是什么样的项目，我就无从知晓了。
“这么说……你父亲，不是等于让你去接受了那场商业联姻吗？”
秦薇澜轻轻点头，继续道：“一个月的时间，我也有自己的计划，如果最后我能战胜了‘命运’对我的安排，那我便能还就自己的自由之身了，如果失败了……我也只能接受。”
我连忙继续问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秦薇澜这次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她迈着脚步，朝前面的圆盘走去，一小会后，指着水池里的锦鲤鱼，对我苦涩地感慨道。
“敬帆，你看这些锦鲤鱼，你觉得……他们自由吗？快乐吗？”
我看了一眼水池，模棱两可的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许它们看起来是每一天都衣食无忧，有人照顾它们的生活，可却彻底地失去了自由。”
秦薇澜的神色有些动容地转头看向了我，随后回应了我一个“释怀”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敬帆，谢谢你……不过，我要回去了。”
把话说完，秦薇澜便没有再继续停留，加快了些许脚步，朝着前面的马路边走去，而我也看到，路边一辆奥迪S8已经在等候着她了。看来，她的助理已经在准备接她回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挽留她，但直到她快要上车了，我才想起脖子上她给我的围巾，于是连忙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薇澜，你等等，你的围巾还在我这！”
“不用啦，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秦薇澜把话说完，最后留给我一个动人的笑容，便上车离去。
我有些呆呆的，就这么目送着秦薇澜上车的车子，直到那辆奥迪S8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这才收回了目光，看了一样胸前的那条米白色围巾。
我相信，秦薇澜她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我还不知道，她所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结合这些事情，我吸了口烟，仔细地想了想，像张云洛这种社会败类，只要秦薇澜的父亲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或者说，秦薇澜和她的父亲如实反映，也一样可以知道。
难道……对于张云洛干的那些恶心的事情，全都视而不见，一场商业联姻，只为从那个什么项目中获利？
细思极恐，换做是我自己，无论未来自己的事业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我也不可能会做出，让自己的女儿进行商业联姻来达到更高的程度。相比之下，难道女儿的幸福，不比这个更重要吗？
……
回到了老式小区后，在楼下那我就已经看到，我和江雪住的房子，还亮着灯。心想：老高后来有没有过来？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自从我给江雪回复了消息后，她只给我回了一个“哦”字，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进去了屋子里后，一打开门，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火锅味，只见江雪自己一个人站在桌前，开始收拾着那满桌子原本准备下锅的菜。
七八个碟子的菜，只有两个碟子是空的。
江雪对于回来后的我，并没有和我搭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她生气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屋子里面走去，观望了一周，却并没有看到高航锋的身影。
“雪儿，老高呢？他……没来吗？”
江雪依旧低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淡然说道：“在酒馆和老魏喝多了，不知道是回去了，还是还在酒馆。”
我看着桌上那好些个碟子的菜，有青菜、肥牛、羊肉、牛百叶等等。江雪就是想着今天立冬，下班后回来和我们一起打火锅，算是有点节日的氛围，可没想到……我没有回家“赴约”，而老高也都刚好在老魏酒馆那贪杯喝多了。
这一幕，不禁让我心里多了些许内疚。满心准备的美味晚餐，可没想到最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也会感到挺失落的。
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我走上前，说道：“我来帮你收……”
“不需要。”
江雪的声音很是冷漠，我深吸一口气，带着歉意说道：“雪儿，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想着准备晚餐和我们一起吃，过个节，是我和老高……唉。”
“没有，你们没有问题，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没有提前和你们打好招呼，忘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卫生间的热水已经煮好了，你去洗澡吧。”
我不死心，还是要主动上前来帮忙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轻声道：“还是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澡。”
“那给你收。”
江雪把话说完，直接背对着我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我看了一眼她的房间方向，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端着进去了厨房。
洗碗的时候，我不禁在感慨：这注定是让人心情复杂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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