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二天他们家来了一个访客，是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短裙的少女，因为门铃坏掉了而一直敲门。

        许回风他们买完菜回来刚出电梯就看见一个个子小小的打扮得很赛博朋克的女孩子隔一会敲他们家门隔一会敲一下，跟个啄木鸟一样坚持。

        “你好，请问有事吗？”女生回头看见他们似乎很惊喜又马上压下愉悦的心情，小小声说：“容清禹我来给你赔礼道歉啦”她的瞳孔是爱心型的，眼睛粉粉的，神情怯懦。

        她就是容清禹他们班那个虎鲸同学，长得娇小可爱，老实说许回风刚开始看到她以为会是个小型动植物。

        她递给容清禹一个小盒子，“小人鱼这是我赔给你的手机，对不起噢，不会有下次啦。”

        容清禹接过了手机，“没事没事，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不，不用了！”林啸啸偷偷瞄了一眼一直靠着门边冷脸的人，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毛茸茸的陆地生物好可怕！“你们周末愉快！我先走啦！”

        “诶……”林啸啸拔腿就跑，容清禹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跑这么快啊？”

        “可能是因为我吧。”他打开门进去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了，“我很凶吗？”

        “不呀，”他坐在许回风旁边认真地想了想说：“哥哥我跟你讲林啸啸她可胆小啦。”容清禹伸手要去抱他，被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许回风不以为意：“再胆小能有你胆小吗？”容清禹说不出话了，他向来就不怎么反驳许回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什么也不问，也不需要理由。

        许回风拿出手机自顾自地开始刷朋友圈，容清禹就缠着想要看许回风玩手机，许回风不给他看，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人家送个新手机你不玩非要看我玩这个小破手机啊？”

        他语气懒洋洋的，他们两个打小就是这样，许回风什么都不用做，就一个眼神一句懒洋洋轻飘飘的话能让容清禹像个热锅上面的小蚂蚁一样急得到处转，如临大敌。

        容清禹把那个还未拆封的手机盒塞他怀里，看着他期期艾艾地说给哥哥用，“算啦，”许回风笑了一下，把他搂进怀里，“给你的你收好，一天天地。”

        后面抱了好一会容清禹和他鼻子抵着鼻子小声说话：“哥你是不是以后要去维和部队去啊？”“不是，”许回风斟酌着，“不过应该也是部队，我爸那个单位的。”

        他们家是基奈山狼，算是排得上号的狼种，犬科和大型猫科动物一直是联邦部署下的经典军种，就算他不想去，他现在是个s级精神力基奈山狼，肯定会被他爸亲自送去的。他爸就是被分到了特别行动组，属于比较自由那一种，主要打击那种贩卖人口和非法人体实验的，叫联邦守护者，他觉得这个名字蛮中二的。

        “怎么啦？”他问。

        容清禹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他垂下眼，“没怎么呀，就是担心哥会受伤。”他越说越小声，又怕自己乌鸦嘴，到后面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说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茫然和哀伤。

        “容清禹，”许回风双手掐着他的脸蛋，“你长得……”

        容清禹抬起眼睛看他，长而密的睫毛扫过他的额头，甚至能看见睫毛尾部沾着些许晶莹的水珠，许回风怔住了，感觉自己的心被轻柔地扫了一下。他的眼睛黯然哀伤，就像个小玻璃珠一样映着自己的脸，“长得……”

        很乖。

        “别哭了，”许回风感觉自己又燥热起来了，他哑着嗓子起身，“容清禹你别哭了。”忽然腰上一紧，低头一看果然是被人鱼抱住了。“我老是担心你……”容清禹脸贴着他的后背，他感觉到了热流。

        “我又开始发情了，容清禹你别拱火，”他的声音冷意十足又带着不耐，“不然等下消火的就不是你的血了。”

        容清禹眼神暗了暗，贴得更紧了，很执拗地抱着他，“哥……”

        许回风吐了口气，转身强硬地推开容清禹看着他，人鱼眼睛红红的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努力执着地往他怀里钻。

        “容清禹欠死你好了。”

        彻底进去的时候容清禹被弄得整个人都没力气了，他扬起脖子那条光洁的曲线就在许回风面前张露无余，闪烁绿光的眼泪从他眼角滑下去掉在床上，许回风吻上他脖子的时候还在想那滴散发着微微绿芒的东西。

        他把容清禹的双腿对折压在胸前，用这种压迫的姿态把人鱼彻彻底底的占有，人鱼只会哭，但是这是他自找的，许回风不会留情的。

        那天床上掉了很多珍珠，许回风把它们放进一个铁盒子里，他告诉容清禹以后要用这个串成一串东西玩。有一颗大大的水滴形的珍珠，晶莹剔透的，里面裹着一片小小的绿色鱼鳞。

        许回风觉得新奇，擦了擦准备收藏进他的保险柜里面，想了想，他拍了拍床上人鱼的腰：“容小鱼你这颗珍珠怎么有点不一样？”他又看了看，放在头上仰视着：“里面还裹着片鱼鳞。”

        容清禹那会儿才醒，看见许回风赤身裸体的蹲在床边地板上，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挠了挠脑袋，歪着头，看起来呆呆的：“是那个珠子诶。”

        “嗯？什么珠子？不过真的好漂亮的，”许回风发现里面的鱼鳞上面有着细小的蓝色流沙痕迹，看起来就像只……狼，他觉得确实特别新奇，“你以后多流一下这种珍珠。”他又马上觉得不对，“这能叫珍珠吗？”

        “这个，不是珍珠，也不能流很多的……”人鱼缩在被窝里，望向他的目光怯懦又充满着亮亮的星光，许回风看着有点心痒痒，马上跟着盘腿坐在了他面前，“为什么啊，”他说，“这个真的好漂亮的，”狼耳竖起来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你看就和我的尾巴一样漂亮。”他身后忽然窜出一条黑黑长长的尾巴，尾巴尖尖是白色的，这是遗传的他妈妈的尾巴。

        “它是人鱼眼，”容清禹附身过来，他的衣服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在身上过，他一手勾住许回风的脖子一手拿着他手上的珠子，“我这辈子只能有这一次，所以没办法给哥哥流更多这样子的啦。”他想了想，手上陡然窜生出一层薄薄的蹼，尖尖细长的蹼爪在自己后颈上摸索着，仿佛从血肉里面抽出了什么东西一样。是一缕蓝色的精神力，他拿着这小小的散发着朦胧色彩的小蓝线往珠子上那么一穿，看似脆弱如发丝般的线就像带着针过线一样，把珠子穿透了，许回风看着觉得很新奇。

        容清禹靠在他怀里把这个刚做好的小项链戴他脖子上，“给你啦，好好保管哦，”他天真地笑了一下，就像个小天使一样干净柔软，“只属于你的。”

        许回风想到了那滴掉落的绿色眼泪，怪不得容清禹哭这么多只有这么一个这么奇特美丽，他觉得有收藏价值，他伸手摸了摸却发现那条项链与他肌肤相贴的时候融入了肌肤里面，只有胸肌中间有个绿色的小鱼图案。

        “不见了诶，”许回风戳了戳那条小鱼，他抬起头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有兴趣，“这算什么？标记一类的东西吗？”

        容清禹又钻进了被子里面，他说这代表这条人鱼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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