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论

有些时候，转变只需一瞬。

        在异能者聚集的横滨拥有三大势力，分别是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三方势力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横滨，平时也在互相制约。

        今天，却因为两个人，三方势力不得不坐在会议厅里。

        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换了身衣服，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太宰治、中原中也和森鸥外坐在左侧，代表港口黑手党，他们对面坐着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和最强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坐在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对面的是，夏目漱石、异能特务科的长官——种田山头火。

        刚刚进门的坂口安吾坐在一旁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翻江倒海。

        几个人沉默着，唯有江户川乱步不断地打着哈欠，现在是凌晨三点，他只能抱着波子汽水强打精神。

        织田作之助打破沉默，“原来安吾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突然被cue的坂口安吾：“……”他该说什么呢？他不惜背叛好友做好觉悟，边哭边写报告时被一通电话喊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副神仙打架的场面，他该说什么呢？

        “安吾也是听我的吩咐做事。”种田山头火帮自家下属开脱，他视线落在零五七身上，“现在你喊来的人都到齐了，可以说一说现在世界的现状吗？”

        零五七应了一声，开起了结界，森鸥外和种田山头火皆为一顿。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不过录音监听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零五七说完又解开结界，“你们和对接的人交代一下，免得他们以为我对你们下手。”

        两人并不惊讶，照做之后，森鸥外看向零五七，问道：“那可以慢慢聊天了吧，佐藤五七是你的本名吗？”

        “不是。”零五七说：“我的本名是零五七，由于辗转多个世界，我有幸与各位的同位体结识，这也是为何我这次会喊你们来。”

        基础的开场做好，零五七只想尽快解决问题，“长话短说，现在的世界一片混乱，其他力量体系先不说，想必中原……呕。”

        他下意识看向中原中也，忍不住干呕。

        中原中也：“……”

        太宰治憋着笑，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口罩，“我都忘记五七君看见中也的脸会想吐呢。”

        中原中也瞪着太宰治，他气愤地抢过口罩，这青花鱼明显是故意的，故意等这一刻才拿出口罩！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就打人了。

        “失礼了中原老师，我绝不对您有失礼之意，我也不愿意的中原老师。”零五七欲哭无泪，刚刚塑造的气势一扫而空，“在场的几人不清楚你们知不知道中原老师的真实身份，虽然他是人造异能，但他很可能将会成为神明附身的媒介，或者说神明早就附身在他身上，只是他本人也不清楚。”

        众人皆是一愣。

        江户川乱步冷静地戴上眼镜打量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倒是不意外，他用不大的声音说：“我确实被神明附身了，而且那位附身的神明已经苏醒了。”

        中原中也本来在国外出差，那个点他正在睡觉，结果被突然一道声音喊醒，说是横滨出事了，他赶忙联络森鸥外，森鸥外速度比他更快，早就安排私人直升机接他回去。在飞机上时，他才察觉那道声音来自体内。

        这回轮到零五七愣住了。

        “什么？已经到了苏醒的地步了吗？”

        “对。”中原中也看向零五七，“那位神明让你解释一下现状，因为祂感受到了诅咒以一种可怕的力量迅速诞生着，祂在横滨布下的结界过不久就会被那些咒灵钻空子。”

        零五七：“……”这个世界已经乱成这样子了吗？本来想直接全盘托出的零五七决定做些保留，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世界平衡崩坏因他而起。

        从一开始见到零五七开始，体内的神明就开始吵吵闹闹，中原中也有些头疼地说：“祂说是你造成的影响。”

        突然间接受到森鸥外、种田山头火和福泽谕吉的视线，零五七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五七君是为了救我。”织田作之助拍拍零五七的肩膀，他看向几位大佬，最后视线停留在当初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目漱石身上，“当时mimic组织的首领纪德对我下死手，他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出手。”

        在场的除了零五七和中原中也都是人精，于是纷纷看向为了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而给mimic组织放行的森鸥外。

        森鸥外：“……”

        到底是自家首领，知道他是为了组织，中原中也说道：“神明说零五七是外来者，是突然闯入世界让世界变得混乱的罪魁祸首。”

        被背刺两次的零五七终于感到不对，“等等，中原老师！附身于你体内的神明该不会是那个荒霸吐吧？”

        “嗯？”这回轮到中原中也疑惑了，他虽然曾被人称为“荒霸吐”，可那也只是人们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真正的他只是人造异能的容器，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明，总不可能真正的荒霸吐是因为他被人这样称呼后才附身在自己身上吧？

        “嗯？那个混蛋竟然这么快就猜对了！”中原中也听见神明说：“我只是看大家称呼中也为‘荒霸吐’想试试看能不能附身，没想到还真能附身呢。”

        零五七吐槽道：“那个荒霸吐肯定是想着大家称呼你为‘荒霸吐’那就附身试试看，所以才赖上你的吧！”

        中原中也一言难尽，“……你和荒霸吐还真是朋友啊。”

        零五七看向中原中也，却对着荒霸吐说：“太不合理了，你们天国的记忆竟然不受世界影响吗？”

        中原中也面色一僵，勉强地把荒霸吐的话转述，“不受影响，祂记着你当初坑祂去地狱赌博让祂输光光的事……”

        短暂的对话令其他人难以置信，且不论这话的信息量有多大，光是“天国”和“地狱”的存在足够令人刷新世界观。

        零五七倒是不在意他们的心思，他摆烂第三年去的就是天国地狱并存的世界。那个世界虽然混乱但十分平衡，他当初为了给自己找后路，开始尝试卡bug，然后他就卡bug进了那个世界，然后在那个世界大烂特烂，坑了不知道多少神兽和鬼。

        可按理来说，天国地狱也是一个世界体系，其他世界也有类似的神和鬼，听说还有世界的神靠找外包设计师来创造生物，怎么这么刚巧就碰上荒霸吐呢？

        零五七越想越不妙，他这才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该不会那个世界的意识也入侵了吧……也就是说……”

        此刻的鬼灯和白泽在地狱和天上。

        这个世界能不能好了。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在人界，会死的啊！虽然他死不了，但会面临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啊！

        因为他在离开前可是狠狠坑了鬼灯和白泽啊！

        在场的人见到罪魁祸首这副崩溃的模样，意识到事情比他们想得还要严重。

        “五七君，有些事之后总要面对的，现在先把面前的事解决吧。”织田作之助看似安慰却字字诛心。

        零五七面上笑着，眼泪却哗哗地落下，这时候没必要演了。

        “其他我也不说了，我就直白地说我这边的情报，反正以你们的聪明才智，你们肯定比我更有办法。不过，有一点是你们三方势力一定要联合起来保护横滨，不然横滨会毁灭。特别是中原老师，他是荒霸吐的媒介这种特殊时期不能出横滨。还有太宰老师，他的无效化异能对于突然变强袭击的异能者很有效。”

        “你们去找中岛敦，他现在应该在孤儿院，异能力是月下兽，他现在变得更强但没法控制异能，最好是把他收入武装侦探社，因为福泽校长的异能可以帮助他更快掌握异能。”零五七看向太宰治，“芥川也要好好敲打，他的异能力现在应该变强了，他的能力和中岛敦一起配合有奇效。”

        零五七理了理的目前的现状，他看着面前的系统面板，上面罗列了受他影响能力发生改变的名单，“异能特务科这边的异能者比较危险，我等会给你们几个异能变强的名单，最好让坂口老师读取一下记忆，看看异能是否发生了本质改变，稍不注意有些危险的异能者暴走就糟糕了。还有港口黑手党的久作也是，他的异能也要坂口老师去看一下，这种精神系异能如果变异，影响范围很大。”

        说到此，零五七看向夏目漱石，“至于军方那边，你们想好措辞去交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不要暴露我的存在。由于我的影响，该变强的人都会变强。多方势力依旧互相制约，按理来说没什么关系，可若有一方发动进攻，或者是几个势力联合攻击，打是能打，可伤亡却是巨大的。”

        零五七说完，喝杯水润润喉。

        夏目漱石一下子就抓住重点，“我可以理解为这些异能者变强是世界打算对抗你吗？”

        “可以这么说。”零五七挠挠头，“其实本来是不受影响的，但这个世界在我进入前受到了重创，可能因为这层原因就受到我的影响了。”

        五条悟那些甩锅的理由他不大相信，但说到底发生了就是发生，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那这件事你可以自己解决吧？”中原中也说完，补上一句，“荒霸吐问你的。”

        “可以是可以，但我没法死守在横滨，因为还有这——么多势力需要我去解决呢。”零五七用手比划了一下，他说：“横滨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因为你们是人类，各方势力制约非常稳定。现在大头是京东那边的咒术界，咒灵自诞生以来就对人类怀抱恶意，变强只会伤害更多人，而且杀不干净，所以我得和织田君过去帮忙，不然最后横滨也会被波及。”

        江户川乱步听得有些困了，他直白地问：“五七君，你喊我们来还有别的事吧。”

        “不愧是乱步老师。”零五七这才说出重点，“小心福地樱痴。”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零五七不解道：“怎么了？福地樱痴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

        坂口安吾说：“他被称为远东的英雄，按理来说，福地樱痴变得更强不是能成为更好的战力吗？”

        零五七看着面板，“可他确实是‘危险人物’。”

        织田作之助和零五七看的是同一个面板，上面的势力介绍里，福地樱痴的名字标得异常红，“想以自己的方式消灭世间‘罪恶’的源头……这是他的目标吗？”

        “是的，据我所知，这种极端思想的人最容易毁灭世界了。”零五七歪歪头，“还有，‘书’是什么？”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了零五七一眼。

        “‘书’是写了什么就会变成现实的书，只不过写的内容需要因果关系。”种田山头火解释道。

        零五七笑道：“我就觉得奇怪，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影响这个世界。原来‘书’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早在‘书’落入人类手中时，这个世界迟早会陷入混乱。”

        荒霸吐看穿零五七的目的，“这混蛋明摆着就是找机会甩锅，就算‘书’真的有问题，也造不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中原中也：“……”他还是不揭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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