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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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
见她似乎不愿,小的那个忍不住说:“你别不识好歹呀,大人愿意教你识字,那是你的福气,你看看外面,有多少人想识字却不得?”
“毋需多说。”大只药童摸了摸小只药童的脑袋,转头告诫她,“你若想学,待会儿我便一字字教你读;若是不想,我便回禀了大人。”
食月叹:“谢大人的好意,我怎能不领?当然学,必须学!”
两只药童:……不知怎的,感觉这人有点像江湖骗子?
食月在两名药童的协助下换完药,便一脸苦闷地捧起《千字文》,跟着大只药童开始一字一句地念熟。
大药童:“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食月:“日月……”
大药童:“太小声了,大声点念。”
食月挺了挺胸,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念:“日月盈昃……”
大药童:“停,这里念错了,是念昃,你大声念十遍。”
食月面无表情脸:“昃昃昃昃昃昃昃昃昃昃。”
终于磕磕绊绊跟着念了一段。
大药童:“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食月震惊脸:“什么?鸟也能做官?教人怎么捉虫吗?”
小药童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大药童眉毛抖了抖:“恕我不能给你解答,我只负责教你读熟,其他疑问,你自己留着问大人去。”
陈绽站在营帐外听了一会儿,清冷的唇角不自知地勾起了浅笑。
但他只是路过,手上还有要事须得同公子禀报,站着听了片刻便匆匆离去了。不过他在作战指挥营帐也没有寻到人,最后在一处适合远眺的高地才寻到了公子。
那人站在一片苍茫绿意间眺望远山,雪色的衣袍被猎猎狂风吹得鼓起,显得人影单薄又飘渺,好像下一瞬就要如仙人般,脱离世俗之欲乘风归去,消失在此方天地之间。
陈绽忍不住叫了一声:“公子。”
紫衣公子便回头看他:“颜清,你来了。”
陈绽走上前,眉头微皱:“此处风大,你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为何不多穿些?”
谢怀宁轻轻淡淡一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说正事吧。”
陈绽自知奈何不了他,只得顺着他的意先说正事:“经过这两日的监看,阿月并没有时机将消息传递出去,但据轸传回来的情报,火烧粮草那夜的情况还是传到了敌营。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阿月还有同伙,他们相互配合打探消息,阿月这边暴露了,另一边就负责将消息传递出去;第二是阿月也不知道其他东淮细作姓甚名谁,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谢怀宁垂眸看了看手心,那里曾在昨夜染上了一抹猩红:“还有一种可能。”
陈绽:“什么可能?”
“可能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东淮奴隶罢了。”
陈绽愣了一下,他知道还有这种可能,但是按照公子一贯的风格,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如今竟为阿月改变了原则?
谢怀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西淮领军大将军:“刘归年那边能否如期造好船?”
陈绽回:“能如期,不过今日我听旁的人说,前日因为木料稍有不足,刘归年曾派人渡了淮河往北去伐取木料。”
“往北……”谢怀宁沉吟,“朱雀可有新训练好的人?”
“都还在训练当中,最快也要等到二十日后。”陈绽轻声询问,“公子,可是刘归年有什么问题?”
“刘归年此人虽善水战,作战勇猛,但事情考虑不周,容易过于激进。”谢怀宁望向远山,“北面皆是密林,与东淮虽有险峰为屏,但隐秘的狭道恐怕也是有的,若是军队管理不严密,极易混进敌方细作。”
陈绽:“那我是否要调人监察?”
谢怀宁:“可。将鬼调回来吧。”
陈绽:“鬼从揽月过来,至少也得五六日。”
谢怀宁:“无妨。”
到了傍晚,被折磨了大半天的食月,终于可以勉强将《千字文》磕磕绊绊地读下来了,大药童苛刻地考察过三遍后,才牵着小药童满意而归。
他们人一走,食月就像条死鱼一样往床上一瘫,双眼呆滞地看着帐顶。
学习真的累死个人!
居然比学武还累!
谢怀宁步入帐中时,就是看到咸鱼一样瘫着的食月,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端着一张高贵雅致的容颜说:“阿月,将《千字文》背来听听。”
食月一脸震惊,直接从床上诈尸了:“背?”
谢怀宁蹙眉:“这么简单的启蒙读物,难不成要照着书本读吗?我七岁时可是只花了一个时辰便背下来了。”
食月生无可恋脸:“公子,我不想学小儿学的那玩意儿,我想学兵法上阵杀敌,要是学兵法我肯定背得下来!”
紫衣公子不为所动:“既然你都说是小儿学的了,小儿学的你不会,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不觉得!”
“你背不背?”
“不背!”
“真的不背?”
“绝对不背!”
“那好。”谢怀宁拍了拍手,掌声刚落下,就有几个侍卫从营帐外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
饿得两眼都要发出绿光的食月盯着菜肴,脑袋不自觉地跟着转动,她还没享受到美食带来的喜悦,手中的筷子就被两根手指无情地捏住,紧接着是贵族公子冷酷无情的声音。
“什么时候背得出来,什么时候才可以吃。”
食月怒目。
谢怀宁不紧不慢地说:“中间这道菜,名叫‘水炼犊’,需要清炖整只小牛,用旺火把带调料的汤水全部煨干,把肉炖烂,加以药材调出牛肉的清甜味。俗话说‘春升补、夏清补、秋平补、冬温补’,霜降过后多以平补为准,补气血养脾胃,让身体以舒适的状态过渡到寒冷的冬天。所以阿月,霜降时节要多吃些牛肉。”
“还有这道‘通花软牛肠’,是用羊骨髓和其他辅料灌入牛肠内,做成香肠,炙烤后咬上一口,满嘴流油,香软酥透。”
食月深吸一口气:“别说了,我背!”
谢怀宁面带笑意:“孺子可教也。”
隐藏在暗中的女:主上早上可还没叫背来着……
食月背了几句,双眼直溜溜地盯着热气腾腾的美食,开始打商量:“公子,要不我背一句,吃一口?不然这菜该凉了。”
紫衣公子蹙了蹙眉:“我也没吃,待你背完再吃也不……”
食月不等他说完,飞快地夹了一块牛肉送到他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大块,然后才笑眯眯地看着他解释:“水炼犊趁热吃才清甜软烂,暖身暖胃,公子先吃一口,我再吃,这样如何?”
谢怀宁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他轻轻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慢吞吞地回:“可。”
食月笑颜如花,双眼弯成月牙状,里面像装满了晶亮的小星星。
谢怀宁收回目光,垂眸拂了拂衣袖:“好了,继续背吧。”
食月:“……”
美食都不能堵住他的嘴吗?
食月苦唧唧地绞尽脑汁回忆,背到第三十三句“世禄侈富,车驾肥轻。策功茂实,勒碑刻铭。”时,卡在“碑”字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也填饱肚子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公子,这里我不记得了。”
紫衣公子眼神微闪,语气温雅地问她:“你可知这句是何意?”
食月真诚迷茫脸:“我不知道啊。”
谢怀宁转身:“随我来。”
食月跟着他绕过屏风,来到书桌前。
他问:“可磨过墨?”
食月一看那长条形的墨块,心想自己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啊,加点水磨磨磨不就完了?于是笑吟吟地道:“公子,我会。”
谢怀宁便放心地任她磨去,自己挑了一支用得惯的细尾狼毫持起来,但等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打断了胡乱磨墨的少年。
“阿月,墨不该这般磨。”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又禁不住轻轻说了一句,“你先前伺候过的主子,想必对你并不尽心罢,连磨墨这般简单的事情都不曾仔细教授于你。”
食月不好说自己根本没磨过墨,更没伺候过什么主子,只好含糊道:“并不是每个主子都如公子一般人美心善。”
又用错词了。谢怀宁手腕一顿,却并没有当场指正她,而是扶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用适合的力道去研磨。
“磨墨用清水,宁少勿多,若是磨浓了,加水再磨便是。”他照着把墨磨浓演示了一遍,“可边磨边加清水,最先不宜过多,以免将墨浸软。”
食月起初听得认真,慢慢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耳后的肌肤天生比较敏感,只感到有清浅的呼吸轻轻拂开耳边的碎发,痒痒的,几乎要痒到心里边。她下意识地侧了侧首,看到公子雅致的眉眼认真地注视着墨砚,他生得那般矜贵秀美的人,依旧用温雅耐心的语气细细讲解与她听,她要是不认真点,就太辜负公子的一番心意了。
这么一想,勉强从美色中拉回了一点理智,注意力放回墨砚上。
“磨墨的姿势要端正,像这样保持墨的平正,在砚上垂直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力度要轻重、快慢适中。用力过轻过重,太急太缓,墨汁皆必粗而不匀。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
食月用理智发问:“那如何才算是磨好了?”
“能分出五色,浓重淡清焦,即可。”
谢怀宁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站直了身子:“来,你自己试试看。”
食月还来不及想自己心中的那股遗憾感是为何而来,注意力便立马投入了“努力回忆怎么磨墨”之中,她为了不暴露出自己天生大力,非常小心地掌控着手里的力道。
谢怀宁纠正了两次,觉得没有什么差错了,才执起狼毫挥洒笔墨,写下十六字楷书:世禄侈富,车驾肥轻。策功茂实,勒碑刻铭。
写完后,将狼毫递给食月。
食月不明所以,上前两步愣愣然接了过来。
看着他将自己的墨宝放到一边,另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道:“阿月,你写来看看。”
“我写?”她有些震撼地睁大眼,“公子难道不只教我识字,还要教我写字吗?”
“嗯。”紫衣公子温雅一笑,在油灯的映照下,眸中像缀了一盏明灯,“既是我的人,自然不会亏待。”
食月轻轻垂下眼眸,用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写字:“公子授字之恩,阿月无以回报。”
“报不报恩无妨,只要不背叛我即可。”
大概是生疏,她写字的手一斜,写得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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