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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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西北的徐文逸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神不宁,隐隐有些不安。
他也不是头一回往外跑替谢谦办事了,一直都自在得很,让他回盛京他都不太想回去。
这次也不例外,来西北有好些天了,一直好好的,也不知道今夜怎么回事,心口就好似被灼烧一般,焦躁得很。
如果不是理智尚在,他都想一口气冲到外面,大喊大叫一场,好平复心口的焦灼感。
“不会是上火了吧?”
徐文逸猛地坐起来,三两步冲到桌子边,灌了半壶凉茶水,才感觉好受些。
“见鬼了。”
烧心之感缓解下去,疲惫渐渐袭来,便重新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
翌日醒来,也没有以往的松快感,还是觉得累累的。
他这次来西北是为了配合谢青私下调查西北的军政要务,以及盯紧了西北各官员之间的往来异常。
西北的煌州是边境要塞,是整个大晋对接西戎的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是,去年谢谦无意中发现西北与盛京竟然存在着一种隐秘的联系,那是一种交易。
故而谢谦便将谢青调派去了西北,希望能查清楚其间的利益关系,经过一年的调查跟踪,目前已基本有了眉目。
盛京的那只手伸得实在太长了,不仅插手大晋与西戎的通商往来,竟还沾染了军权,甚至暗通曲款,倒卖兵器,从中牟取暴利。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形同造反,只是盛京那边的对接人过于谨慎,一直没有抓到现行,至于西北这边,谢青潜伏许久,已经将证据搜罗得差不多了。
“世子,主子来信,说是给您的。”谢青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将信件呈给徐文逸。
他们在煌州中买了一处宅子,用于平日里的歇息落脚处,此时徐文逸在书房中归类整理到手的各项证据,打算找个时间全部送回盛京城。
闻言,他缓缓抬起头来,整个人干脆靠到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调侃道:“给我的?他谢知远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来,拿给本世子瞧瞧。”
徐文逸总是间歇性不着调,谢青这些年来见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懒得搭理他,便恭敬地将书信奉上,还不忘嘱咐一句:“主子让您尽早回信。”
“呵,还特意叮嘱,本世子瞧瞧写了什么?”
徐文逸顿时来的兴致,坐直了身体,抬手接过谢青递过来的信件,脸上不羁的笑容随着信件的展开、阅览逐渐消逝,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后背僵直,敛眉凝神,须臾之后长舒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食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
思索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似乎想清楚了,眉眼瞬间舒展开来,桃花眼潋滟上挑,好似不经意般瞥了谢青一眼,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小青子,来给爷研墨,爷要给你家主子回信了。”
此话一出,谢青忍不住嘴角微抽,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世子爷又抽什么风,竟然开始给他胡乱换称呼了。
只是腹诽归腹诽,干起活来谢青也是一点也不含糊,走了两步到案桌旁,往砚台里添了一点水,拿着墨条的手就开始动起来。
这活他在盛京城时也没少帮谢谦干,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搞定了。
随后站到一旁等候,拿到书信后才退下,马不停蹄地将书信送回盛京。
谢青离去后,书房内就只剩下徐文逸一人,也再度陷入沉思。
从御林卫的萧错,到锦衣卫的王三,再到谢谦书信上所提到的玉庆城倒卖官粮事件的其中牵扯,这一件件一桩桩都直指他们定北侯府,且一次比一次要命。
凭借他们定北侯府在盛京城的地位,以及祖祖辈辈的忠臣,圣上定然不会相信。
可之后有了王三指证,圣上即便是明君,保持着极高的理智,难免也会在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再到玉庆城倒卖官粮,这件事可不仅仅是贪官污吏这么简单,还牵扯了青巴城地动,关乎民生,也关乎了家国安危。
这么多粮,卖去了哪里?又卖给了谁?都是值得深入探究的。
是以,徐文逸也明白,圣上下令将父亲关押进锦衣卫牢狱,无异于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保护。
盛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定北侯入狱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侯府门外的金羽卫还明晃晃的守在那里,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定北侯世子不在盛京,各种落进下石的人也会接二连三出现。
“呵,该来的总会来的。”徐文逸缓缓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自言自语道:“小爷可不怕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谢谦来信与他分析了局势,提点了两条路。一来尽快回京稳住那些流言碎语,免得因为世子不在盛京徒增恶意揣测,将父亲推向更糟糕的处境。
二来继续留在西北,对外就传游山玩水不知所踪,反正盛京的人也知道定北侯世子是个不学无术又很不着调的骚包。
借此机会隐在暗处,趁着风将水搅浑,从乱中牟取新的生机。
这两个选择,一保守稳妥,一冒险艰辛,各有利弊,徐文逸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他想啊!自己才二十几岁,正是拼搏建立功业的年纪,要干就干大的,永绝后患才好,如今在西北的调查已经查到了兵部左侍郎崔永津身上,他不信崔永津寒门出身敢这么大手笔。
若说身后没有人,徐文逸是绝对不会信的。既然如此,盛京有谢谦在,那他便等证据齐了再回去也不迟。
多年好友,徐文逸会如何考虑此事谢谦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是以已收到回信,谢谦便安排人手盯紧了兵部左侍郎崔永津。
崔永津是太子党,经太子母族宣义侯之手安插进的兵部,一直很安分。
太子如何想谢谦不知道,但是以他对皇后的了解,那样一名有格局有远观的女子,不可能让自家儿子犯这种错误。
嫡长皆占,又已经被立为储君,只要谨守本分不犯错,皇位迟早要到手,何必沾那西北的漩涡?恐怕又是背后那只手在借刀杀人。
谢谦将手中的信件放到烛火之上烧掉,随后才看向下首的谢九,吩咐道:“备马入宫。”
“等一下,你先遣个小厮去隔壁提醒小公子一声,就说我临时有公务,得晚一个时辰再去给他讲文章,让他先将书院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莫要偷奸耍滑。”
“去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谢九临走前偷偷用余光瞥了自家主子一眼,暗自觉得好笑,主子自打跟县主定了亲,对隔壁府邸的人也就越来越上心了。
这算是爱屋及乌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长公主府的气氛不仅谢谦适应了,就连谢九也觉得极好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要开始惦记公主府的红烧肉,香软可口,肥而不腻,口水从喉咙划过,也唤回了自己跑远的神思。
谢九赶忙左右瞧瞧,确认没什么注意到他,才放下心来,小跑着出了院子。
申时二刻,谢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宫门口,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京中人人在观望,他也成了不少人盯梢的对象。
眼眸随便一扫,就能发现好几个不太高明的跟踪,不由冷笑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坦然地跨入那道宫门,接受另一批人的监视。
在入宫前,他已经定向放出消息,接下来就要看崔永津会不会自乱阵脚了,一仆二主,一明一暗,亏他能蹦跶这么久,也是个人才。
这事谢谦并不打算瞒着,此番面圣,也是为了走个过场,在圣上面前寻一条名正言顺调查的路,免得到时候牵扯出什么事,收不了场,岂不是要伤了君臣情分?
景业帝听完谢谦的回禀暗暗打量了一番,并无太大反应,想必是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也有了心理准备。
“知远有什么看法?太子那边……”景业帝话说一半,龙目细致观察着谢谦神色,似要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似的。
太子年纪比谢谦还要大两岁,按理说两人年纪相仿,谢谦又在王府好几年,两人应该交情不错。
只是谢谦十几岁入王府,有上一世的记忆,知晓学一身本事的重要性,那些年一直努力读书习武,并未与其深交。
不过在他看来,太子谦和有礼,是个及负责人的储君。
同样是温和的人,谢谦自己是装出来的,不提也罢!
江宣朗的温和则浮于表面,似有外力压制,让他不得不成为那样完美的人。
而太子的温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宽容与大气,是接纳万物,内心坚定的外在提现,那是做不得假的。
“太子殿下龙章凤姿,且一向稳妥,又有娘娘及太傅监督着,想来不会如此糊涂。”谢谦揣摩着景业帝的意思,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景业帝对于太子培养自己亲信的行为,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信任太子,外加储君朝中有自己的人,地位才会更稳固,将来接手江山社稷,也能有趁手的人可用。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太子安分守己,真心拥护他这个父皇的前提下。
倘若太子别有用心,甚至不想等了,想快点取而代之,那么景业帝会难过,会痛心,但却不会对他手软。
皇后是他的发妻,两人成亲二十多年了,一直以来都很恩爱,他也很敬重皇后,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曾在膝下悉心教导,除了太子,他从未考虑过其他儿子,只希望太子莫要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景业帝听了谢谦的回话,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内心的情感压力突然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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