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子澜

娄若昭和林惟分头行动，林惟到城南刘家，娄若昭去往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是九年前开张的，慢慢在城中打响了名头。老板张福来为人厚道圆滑，很会做人，所以这些年生意一直不错。从外地来京城的人，大多旅居

        客栈里突然跑进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直奔柜台喊着：“快来一份梅花糕包好带走！”

        店小二立马迎了上来，“好嘞！公子先坐会儿歇歇，梅花糕马上就来！”

        少年就近找了个靠近柜台的地方坐下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说：“不好意思啊，讨杯水喝讨杯水喝……”

        见他如牛饮般灌下两杯茶，坐在对面的娄若昭面露尴尬之色，放下手中的茶杯。

        少年抬起头，见是位面目清秀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抱歉，因为我家爷爷非要吃这里的梅花糕，催着我来买，走得急了些，唐突了唐突了……”

        “无妨。”娄若昭礼貌地笑了笑。

        看着对面的人，她脑中突然多了个想法。

        “甚少遇见老人家这么喜欢吃甜食的，公子的爷爷倒是特别，和我家的一个长辈一样喜欢这里的梅花糕。”

        那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那爷爷，是越老越爱闹小孩子脾气，总是要我东奔西跑地给他买吃的！”

        “那公子肯定常来悦来客栈买梅花糕吧，他们的糕点做得的确不错。”

        “是啊！”少年兴奋地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不过可惜，这里的掌柜这些天病了，他亲自做的梅花糕才是一绝呢！”

        娄若昭听他主动提起掌柜张福来，心中暗喜，立马追问，“听公子的意思，和这里的掌柜很熟啊？”

        “是啊，我常来，慢慢的也就熟了。”

        娄若昭点点头，“不过也真是奇怪，最近京城好像有好些人都染上了那种病，公子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少年摇摇头，“这我倒不知道，不过我想，这病应该是不会过人的，要不然这么大一家客栈，也不会只有掌柜一人得病了。”

        娄若昭心想他说的有道理，这么大一家客栈，只有张福来一个人得病，倒真不像是普通的疫症。

        “唉？林大哥！”少年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口喊。

        娄若昭顺着他的目光寻去，竟是站在门口张望的林惟。

        林惟刚进客栈的门，正在寻找娄若昭，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

        林惟转过头来，见到他二人坐在一桌，也是十分惊诧。

        “林大哥，好巧啊！”那少年拉着他坐下。

        “你们认识？”林惟和娄若昭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少年愣了愣，看看二人，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认识？”

        娄若昭不置可否。

        林惟向他介绍：“这位是百草堂的娄姑娘。”

        “百草堂？那不是娄叔叔开的医馆吗？”

        “娄叔叔？”娄若昭听他如此称呼义父，心中疑惑不已。

        少年点点头，“娄叔叔经常来看我爷爷的！”

        “他是周老将军的孙子，周子澜。”林惟向娄若昭解释道。

        “原来如此……”娄若昭心底涌起一股失落，“你方才说你爷爷喜欢这里的梅花糕。怪不得，每次义父都会叫人买好梅花糕和醉云楼的酒……”

        “娄叔叔是你义父？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周子澜问。

        娄若昭微微露出局促的神色，道：“义父，总是独来独往，从不与我说这些事。”

        林惟见她这样子，连忙扯开话题，“先不说这些了，子澜，今日我们还有要事，改日再和你去看周爷爷。另外，遇到我们的事，还请你保密，下回请你喝酒！”

        “你们，有要事？”周子澜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二人，颇为玩味地笑了笑，“放心，我会保密的！”

        林惟和娄若昭走出悦来客栈，娄若昭越想越不对，不时回头看。

        “他刚刚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惟看着里面的周子澜，“谁知道呢，这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二人离开悦来客栈，走在大街上。

        “怎么样，悦来客栈有什么线索吗？”

        娄若昭自嘲地笑笑，摇摇头，“我刚刚还想着套周子澜的话，他说这病应该不会过人，否则这么大一间客栈，也不会只有张福来一个人得病。”

        “这小子说的有道理。”

        娄若昭点点头，“客栈里的人和张福来同吃同住，一个个都没得病，就他得病。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出在悦来客栈。你呢，有什么收获？”

        林惟道：“我去了城南刘家，听他们家的小厮说，那个奶娘和丫鬟得病之后，他们家老爷怕染上这病，已经将二人移去京郊了。府里的女眷一般不会出门，她们得病之前，只出过一次门，是帮他们家小姐去买衣料。”

        “买衣料？”娄若昭抬头，“该不会是去同光绸布店吧？”

        林惟笑笑，“娄姑娘果然聪明。”

        “那就说得通了，刘同光夫妇二人都得了病，那奶娘和丫鬟去过同光绸布店，回来也染上了病。看来最有可能出了问题的，是这个绸布店啊！”娄若昭推敲了一番，但还有疑惑。

        “方连、郑潜还有张福来，他们有没有去过绸布店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所隐瞒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时候再打回头，只怕打草惊蛇。”林惟补充道。

        娄若昭点点头。

        二人决定先去隆兴镖局和同光绸布店看看。

        娄若昭走着走着，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刚想回头看，就被林惟抓住了手臂。

        “别回头。”林惟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轻声提醒。

        娄若昭没有回头，只是瞟了一眼周围，“你也感觉到了？”

        林惟“嗯”了一声，“没想到娄姑娘的警惕性很高啊，看来不只学了医术吧。”

        “我学的东西多了，要一一向你报备吗？”娄若昭轻哼一声，甩开林惟的手。

        一直被跟踪，二人不敢贸然去绸布店或是镖局，只能不停地穿街走巷。

        “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娄若昭咬着牙，不耐烦地说。

        林惟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穷追不舍，不过他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

        “走，去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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