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第章 科学对幸运

当时在肯塔基州（尊敬的k先生说），法律对所谓的“幸运游戏”是相当严格的。大约有十二个男孩被发现玩“seven-up”或“old　sledge”[  “seven-up”或“old　sledge”是“七分牌戏”的意思，是一种玩牌的幸运游戏，以七分成局。]赌钱，庄严的陪审团认为对于他们的诉状应予受理。这个案子提出来时，当然是吉姆·斯特吉斯受聘为孩子们辩护了。他越研究此事和调查证词，就越明显他终于得输掉一个案子了——对于这个痛苦的事实他无可回避。那些男孩无疑是在玩幸运游戏赌钱。公众甚至对斯特吉斯也产生了同情心。人们都说，他当律师一直非常成功，像这样一件重大的案子一定对他不利，会把他的事业给毁了，看到这种情况真让人遗憾。

        可是经过几个不安的夜晚之后，斯特吉斯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种灵感，于是他满怀喜悦地跳下床。他想他看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第二天他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在当事人和几个朋友中间透露了一点儿，然后此案在法庭上被提出来时，他承认了玩七分牌戏赌博的事，并厚颜无耻地（其行为令人震惊）提出抗辩，以此作为他唯一的辩护——说七分牌戏并不是一种幸运游戏！一听这话，那些老于世故的听众顿时满面笑容——还没有谁笑得像他们那样开心过呢。连法官都和大家一起笑了。但是斯特吉斯仍然带着认真甚至严肃的表情。对方律师极力嘲笑他，想取消他的辩护资格，可是没成功。法官对此以他那沉闷的审判方式说着趣话，但斯特吉斯仍然无动于衷。事情因此变得严重起来。法官有点儿不耐烦了，说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而吉姆·斯特吉斯则说，他一点看不出此事有什么玩笑在里面——他的当事人只有在被证明了他们曾纵情于一些人认为的幸运游戏，才能够受到惩罚。法官和对方律师说这并不难办，并立即找来了执事乔布、彼得斯、伯克、约翰逊和牧师沃特及米格尔斯作证明。他们都带着强烈的感情，一致阻止斯特吉斯法律上的诡辩，声称七分牌戏是一种幸运游戏。

        “你现在又如何叫它了呢？”法官说。

        “我把它叫做一种科学游戏！”斯特吉斯反驳道，“并且我还可以证明这一点！”

        人们看着他的小把戏。

        他叫进来一大群证人，提出了压倒一切的一大堆证词，说明七分牌戏不是一种幸运游戏而是一种科学游戏。

        本来是世界上再简单不过的案子，现在却不知怎的变得相当棘手了。有一片刻法官抓搔着自己的头，说根本无法作出决断，因为双方都可以找到同样的人到法庭上来替自己作证。不过他说，他愿意对所有的当事人秉公办事，不管斯特吉斯先生提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建议他都会照办。

        过了一会儿斯特吉斯便站了起来。

        “每边选派一个由六人组成的陪审团，幸运对科学。给他们一些蜡烛和两副纸牌，让他们到陪审室里去，就依照比赛结果来决定！”

        这个建议是公平合理的，所以大家对此没有任何争议。有四个执事和两个牧师宣誓作为“幸运”一方的陪审员，有六个根深蒂固的七分牌戏老专家被选任为“科学”一方的代表。之后他们便退到了陪审室里。

        大约两小时后，执事彼得斯被派到法庭上来向一个朋友借三美元钱（一阵哗然）。又过了大约两小时牧师米格尔斯被派到法庭向一个朋友借“赌金”（一阵哗然）。在过后的三、四个小时里，另一个牧师和其余几个执事也被派到法庭借些少量的钱。拥挤不堪的听众仍然等待着，因为这在“公牛角”确实是一个惊人的场面，每家做父亲的没有不感兴趣的。

        这个故事的余下部分就讲得简明扼要了。大约天亮时陪审团的人员走进法庭，陪审长、执事乔布宣读了如下裁决

        作为肯塔基州对约翰·惠勒等案的陪审团，我们已仔细考虑本案各要点，并证实了所提出的几种观点之是非曲直，因此一致决定，人所共知的“old  sledgeo”或“seven-up”显然是一种科学游戏而不是幸运游戏。经过由此而举行的示范证明，我们在此反复重申、宣布表明：整个昨晚“幸运”一方从没赢过一场或翻到过一张j牌，尽管彼此的技艺都十分普通常见。再者，为了说明我们的截决正确，我们提请大家注意这样一个重要事实：“幸运”一方的人个个被打败，而“科学”一方的人赢得了钱。本陪审团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关于七分牌游戏的“幸运”一说是有害无益的，它会使任何相信它的人遭受极端痛苦和经济损失。

        “正因为如此，肯塔基州的法令全书里才专门指出，七分牌游戏不是一种幸运游戏而是科学游戏，因此法律不予惩罚，”k先生说。“上述裁决记录在案，至今仍然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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