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两难（续）

“不——珊珊啊！你听我和你说，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犟了，你走了，你的孩子怎么办，还有那个楚老三……怪只能怪这个孩子的命不好，来的不是时候——”丁五味好说歹说，总之就是不允许珊珊这么做，自己的良心不允许，多年的友情也不允许。

“五味哥，你帮我，我会给你天大的好处，不管你要多少的银子，还有志骁……”说不动，白珊珊开始利诱，要知道丁五味向来是吃这一套的，

“珊珊妹妹啊！五味哥是爱钱，可我也不是什么钱都拿的好不好——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总之，今天你要是不依着我，我就告诉楚老三去，到时候让他劝你，我灌也要把药给你灌下去。珊珊，不能再由着你了。”丁五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到小香，诸多事情，这些年，他也明白了许多，珊珊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了，楚老三就和自己现在一样，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一定不能。

“五味哥——这不是还有好长时间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好的办法的，你在我心里可是神医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到你的，你就尽力，有什么办法尽管用，要是最后失败了也没有关系的，我不怪你，一路上，你的医术那么高，救了那么多的人，这次也一定可以的，你就试试，都不用药，你怎么知道不行啊！”白珊珊开始忽悠，以往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同意的。

“珊珊，我是在为你着想啊！”丁五味说道，早日落胎一定可以保全白珊珊，到了后面就难说了。留下的时日也不多了。“好——不过，珊珊，我得提前和你说好啊！到了事态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就乖乖的放弃——这是为你好。”丁五味一脸的苦涩，倾尽自己毕生所学再保两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在这期间说不定自己就有两全的法子了呢！这不是皆大欢喜。

“五味哥，你这是答应了。”白珊珊稍稍的有些喜悦的说道。

“摊上你们啊！我真是摊上大麻烦了。真是的——”一脸苦涩的抱怨着说道。要是办的不好，徒弟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我的脑袋啊！

“我就知道，五味哥一定  行的。”白珊珊的彩虹屁，这其中的苦只有丁五味自己知道啊！

丁五味一脸的苦笑。

说完之后，楚天佑走了进来，下朝而归，这个时候最想见到的就是白珊珊。一进门，看到白珊珊病态的样子半靠着床沿，丁五味坐在一侧。走过去，问道：“珊珊——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白珊珊若无其事的说道，心里有些担心丁五味会不会说出去。不由得目光看向了丁五味。

“是——是啊！珊珊，没事的——就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这几日注意休息就好了。”丁五味还是没有说出来。要是说了珊珊会恨死自己的。

丁五味默默的退下了。楚天佑满眼关切，坐在丁五味坐过的凳子上，“珊珊，手怎么这么凉啊！”

“入秋了，有些冷——”白珊珊若无其事的说道。眼神有些闪躲，在要细问下去就瞒不住了。

“珊珊，真的没事吗！”楚天佑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没事——真的。你这么疼我，后宫的事情都放着，哪里会出问题——”白珊珊转移话题。

“珊珊，不要紧的，你安心养身，这些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楚天佑说着，抚摸着白珊珊微微发黑的眼圈，说道：“珊珊，在睡会吧！怎的如此憔悴。”

“好——”楚天佑扶着白珊珊躺下，她确实是累了，白天睡觉，晚上异常清醒，清醒的可怕。好难受啊！盖好被子，楚天佑看着她合上双眼，坐在一边守着，等她睡熟之后，才黯然的离开。不过多久，三个孩子齐齐的走了出来，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的，楚天佑立刻制止，生怕惊扰了白珊珊。连着两个夜晚都是这样的，忧心忡忡——

“小声一点——”楚天佑笑着说道。

“好——”司马玟曦会意，立刻拉低了声音，照顾三个小孩，楚天佑恨不得有分身术。特殊时期总是得多用心一些。白珊珊这一睡估计又得两个时辰，楚天佑带着几个孩子用完早膳，一一送走之后，在月珊宫小声的处理政务，批奏折。

“国主——这是丁太医送来的，说一定要娘娘把药喝下去。”春云小声的说道。

“好——”回应一声之后，楚天佑暗示春云退下了，自己端着药碗，进了内室。坐在凳子上，“珊珊——珊珊……”

恍惚的睁开眼睛。白珊珊起身，一脸懵，发生了什么。

“珊珊，把药喝了吧！喝完吃点东西，日日这么睡觉，不能不吃饭啊！”楚天佑说道。

“好——”白珊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一次也没有说药有多么的苦，没有任何的抱怨，一口喝完。丁五味说过，要保住这个孩子药是不能再落下的，一定要都喝完。

楚天佑很是奇怪，以往的珊珊可是要扭捏半天，今日怎么  会这么爽快，一反常态。问道：“珊珊，这药不苦吗！”

“苦啊！怎么不苦呢！”白珊珊答道，要知道白珊珊可是一向不喜欢喝苦药的，怎么今日会不一样呢！楚天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珊珊，五味说这药得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什么五味说的，丁五味，白珊珊害怕在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楚天佑去找丁五味了。忐忑的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说让你好好喝药。”

白珊珊松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的，他都和我说过一遍了，又说一遍，真唠叨啊！”白珊珊假装看不起，故意表现出正常的样子，和往常一样。

“他是大夫吗！都是一样的。”楚天佑总觉得不对劲，珊珊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珊珊——起身吧！都午时了，起来用膳，一会在休息——”

“好——”白珊珊说着起身了，楚天佑小心翼翼的扶住，准备好斗篷给她更衣，虽然是入秋，这厚厚的斗篷确实是过了，他害怕白珊珊着凉。

白珊珊说道：“天佑哥，我不是面做的，不用这么多——”

“外面的天气冷了，多穿一些，孕妇可是不能受寒的——”楚天佑笑着说道。

“好——”白珊珊还是听话的穿上了，说的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白珊珊坐在四方的桌子上，和楚天佑面对面，被这么看着真不是滋味，说道：“天佑哥，你今日没有事情要处理吗！奏折都处理好了吗！这个时辰不是你处理政务的时间吗！”

“珊珊——不着急。都弄的差不多了，奏折也都搬到月珊宫了，不过一会确实还有事情要处理。不着急。”楚天佑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事情啊！”

“就是上次齐王被下毒的案子，曹氏父子都抓到了，我还没有细细的审问过，答应过要查明真相的，这几日忙着处理朝中留下的事情，都来不及办——一会啊！等你用膳完，我就去大理寺好好的问询一番。”楚天佑平和的说道，语气温婉，没有半点的波澜。

“没事——天佑哥，你不用等我去，你就去吧！怎么能为了我耽误正事呢！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白珊珊缓和的说道。

“好——”这一声答应的战战兢兢，以往这样查案子的事情是珊珊最喜欢的，和高杰有关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听到自己审案子，她应该第一时间是吵吵着和自己一起去才对的啊！为何今日会这样。越想越奇怪，查案子啊！珊珊不是最喜欢的吗！

“去吧！不用管我——”白珊珊说着，让楚天佑离开，一定有问题。楚天佑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说道：“好——要是累了，就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啊！这案子我一定替你查清楚。”

“好——去吧！”

楚天佑三步一回首的走了出去，不过他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去了太医院。好一招声东击西。

“参见国主。”

“平身吧！把这几日王后娘娘的脉案给我……”冷冷的。自己略懂医书，还是能看懂一部分。

“其他人都退下，留下丁院判就好了。”楚天佑不声张。屏退左右。

翻开记录看着，上面无一例外写的都是平脉。不可能的，珊珊这几日这么虚弱，细脉一定是有的。一定有问题。

合上案本，看着台下战战兢兢的丁五味，楚天佑没有了高兴，怎么这么大意，记录一点都不认真。刚想出言训诫，看来自己还是太纵容他了，对他的训诫不够啊！老毛病又犯了。

丁五味先开口了，说道：“楚老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完。”

楚天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不然怎么会这样。说道：“五味啊！我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把我最重要的人交给你，你怎么如此大意疏忽呢！”

“楚老三，我也很难啊！珊珊——”欲言又止，要是说了会怎么样啊？珊珊会原谅他吗？不说自己心里有过意不去。怎么回事，楚老三一年都不来几回，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珊珊你不会是做了什么露陷了吧！

“五味，你说，是不是珊珊出了什么问题。”楚天佑直接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啊！”丁五味疑惑的问道。

“我和她夫妻多年，早已熟知，这么怕苦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喝那么一大碗药，出去查案子毫无兴趣，这不像是平常的她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有事瞒着我，是不是珊珊出了什么问题……”结合这几日的推断，最有可能就是这样，今日五味把过脉，不可能不知道的。

“好了，完了——”丁五味就短短的几个字，珊珊自以为聪明，没想到楚天佑更机灵，小小的细节就推断出问题所在。

“快说，不说实话，今日这脉案的事情，你就逃不了渎职之罪。怠慢本王的王后，杀头都是最轻的。”楚天佑只能拿身份压他，太想知道是为什么。为了珊珊，一刻都不想耽误。

“徒弟，你是认真的——”丁五味问道。心存侥幸，要是被珊珊恨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说呢！你今日不说实话，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楚天佑的武艺，丁五味是见识过的。很是后怕。

“好——这是你让我说的啊！可别告诉珊珊是我说的啊。”丁五味说道。

“好——快说。”楚天佑明显是着急了。

“珊珊呢！这一胎很有可能保不住的。上次难产之后气血大伤，本就不适合再受孕，机会也小，上次大臣联合上书，我给她用了大量的补气血的药草，身子好转了许多。不曾想她又怀孕了。到了边关，不听话，偏偏要用活血化瘀的药草，大大折损了元气。回了王宫，我头一次把脉就知道了，珊珊要保这一胎是很难的。开的药也不好好吃，又硬拖了几日，今日我去的时候事态已经难以挽回了。”丁五味说道。

“什么——在齐国的时候，大夫说无事啊！”楚天佑说道。

“你们啊！真是，一点都不懂门道，你想啊，你们那会是国主，王后，平民的大夫根本不敢说，也不敢大剂量用药，只能是稍稍缓和，让你们回京城，以后的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啊！怎么敢说实话呢！”丁五味谴责说道，“楚老三啊！我把珊珊的脉案拿回家了，那是因为我在医书古籍上找法子，为了珊珊能保住这孩子，我也焦头烂额。”

“五味，你和我说实话，珊珊不会有事的，对吧！”

“楚老三，你动动脑子啊，要是珊珊不会出事，他为何要求我瞒着你啊！”丁五味焦急的说道。有些事情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的。

“那——珊珊……”楚天佑担忧的神情袒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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