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收不收鸭

宋大爷气的直喘粗气，这丫头现在跟着花四娘不学好，倒学的一嘴伶牙俐齿，他哼了一声甩手进了屋子。
  钱氏脸色也不好，她自问没有亏待过宋珍，不知道为什么宋珍连抱知武一下都不愿意，那是她弟弟啊，她未来的依仗！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抱着孩子进屋，与宋大山商量孩子的百天宴。
  清水村不算富裕，但也不是穷困潦倒的村子，这几年减免赋税，人们的生活都还过得去，都愿意给男孩子办个满月酒半天宴的。
  其实也就是摆几桌，喊上亲戚和村里的人来吃上一顿，宋知武的百天快到，钱氏一直思量着这个事。
  村里除了女孩不摆酒，还有就是何家。
  何家是真的摆不起，就连吃饭都是问题，何老头整日在地里劳作，收成却很可怜，何大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生，就是生不出一个女孩来改变家里的命运。
  最近花叶蓁总是听到关于何家的消息，因为宋家要办百天宴，村里的人就总想把一个满月百天就办不起的何家拉出来做对比。
  花叶蓁听完只是笑笑，宋家那块田的田契已经到她手里，百天不百天的与她无关，再说，宋家不见得会喊她去。
  她只管忙着自己的卤货生意，她要杨里长买了一块地，又找人盖了间大厨房，以后卤货都从这里出。
  她是为了与酱菜工坊分开，鸡是生的，又带腥味和血，免得到时候不干净还串味。
  花叶蓁又开始收鸡，只要听到她收鸡的消息，附近的村里几乎都闻风而动，甚至有人特意多买了些鸡崽好好养，就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要收鸡看鸡称重给钱，除了大公鸡三江可以帮忙，王婶子和赵月娘两人都忙不过来，还要看顾着酱菜工坊。
  花叶蓁于是让她们一人管一个地方，再从工坊里挑选合适的女工相帮，人手不够就再招些人，就是附近村子的人都行。
  一时间，大家都争相上门来想做女工，花叶蓁暂时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就让王婶子和张嫂子从中挑了一些。
  剩下的人都追问没有机会了吗？花叶蓁表示以后有的是机会，她要是需要，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花叶蓁看着前来问讯的都散开，自己也准备回去，却不想被人喊住。
  她回头，发现那人是郑氏，她拎着一篮子鸭蛋走到花叶蓁面前道：“四娘。”
  花叶蓁看着她颇为惊讶，“二嫂？你怎么来了？也来...做工？”她虽这么问，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她娘又是什么个意思。
  郑氏说道：“我没告诉你娘我来的事。”
  花叶蓁把她拉到一边，郑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道：“四娘，这是自己家的鸭下的蛋，我给你拿些来。”
  花叶蓁犹豫着不肯收，说：“二嫂，你自己留着吧，给花妞。”
  郑氏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我不是来做工的，我就是...就是...想来问问。”
  花叶蓁看着她等她说，郑氏不好意思道：“就是问问你，除了鸡，你收不收鸭？或者鹅也行。”
  花叶蓁没有立刻回答，郑氏连忙解释道：“是我娘家，养了好一些的鸭，还有几只大鹅，你知道的，鹅吃的多，两三只鹅吃的抵到一只猪了。”
  “不要也没事，我就是帮我娘家问问。”郑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为难，连忙又改口。
  花叶蓁却在她说到鸭和鹅的时候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这鸡能卤，鸭和鹅当然也能，她都很久没有啃鸭脖了。
  而且她还可以把卤的鸭和鹅特供给王见仁，一举两得！
  花叶蓁眼睛都亮了，她拍手道：“当然行啊！只要东西好，没毛病。”
  郑氏连连摆手，“不会的，是我娘家人在养，你要是信不过，我担保。”
  花叶蓁摆了摆手道：“我信得过二嫂，二嫂让人拿来吧。”
  郑氏大喜过望，连连道：“太好了！我娘还愁这鸭鹅卖不出去，想着你只要鸡，都改养鸡呢！”
  “怎么会，二嫂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花叶蓁笑道。
  郑氏得了肯定的回答，也不耽误时候，立马就返程回娘家，领着娘家抓了鸭和鹅来。
  花叶蓁瞧过都没什么问题就留下了，单给他们辟出一块地方来，花叶蓁瞧着大鹅挥翅膀有人手臂那么长，本来脖子就长，再跳飞起来能越过人的头顶。
  花叶蓁召集了所有女工问有没有人会宰鹅褪毛的，鹅大又凶，清水村养的人少，多是鸡鸭为主。
  不少人都摇了摇头，有人说会一点，但怕一个人弄不住，怎么也要两三人合作才行。
  花叶蓁发愁之际，郑氏的弟弟在第二天带着工具上了门，他长的并不高大，看着也只是普通男子。
  但是人总笑呵呵的，看上去很憨厚，他说：“我姐让我来的，怕你们弄不住，让我来杀！”
  花叶蓁一听乐了，笑道：“太好了，正愁没人杀呢！”
  于是郑正手起刀落杀鹅放血，动作干脆利落，他解释说：“我家养的多，都拿去镇上卖，我杀惯了。”
  花叶蓁“呵呵”笑两声，说：“下次别这么说，渗人。”
  有了他帮忙抓鹅杀鹅，卤鸭卤鹅的进度都快了不少，他连着两天都来杀鹅，干活又麻利，花叶蓁再给他结工钱的时候特意多了一些。
  又另外分出一份来，说：“这是给你姐的，我不方便过去，你帮我带给她，让她自己留着。”
  郑正收了下来，他也知道一些花四娘和花家的恩怨，但他没多说，只是回去的时候绕路去看了一下郑氏，又悄悄的把钱给她，嘱咐她自己留着，别拿出来充公。
  花叶蓁又在卤货里面掺杂了一些豆角藕片之类的蔬菜，用来做辅，也顺便卖钱。
  第一锅鸭货鹅货卤好之后，她就带到镇上去找王见仁王老板。
  王老板闻着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她的木桶一看，都是诱人的卤货，他尝也不尝直接道：“我都要了。”
  花叶蓁说：“还是尝尝吧，这里面有两种口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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