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见将死之人的样子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赵都灵见夜路叔骂骂咧咧地走了，便一脸害怕地看着赵奶奶，只见赵奶奶骂了她一句乱说，便牵着她往家里去了。

        回到家，赵奶奶又去赵都灵的房间打开窗户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两条金包银蛇，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将一株蛇灭门放在了窗户旁，转身出去大门边上，一边门各挂了一株，又朝门神拜了拜，嘴里念道：“见怪莫怪，小孩子不懂天地”

        赵奶奶拜着牵过赵都灵让赵都灵也拜拜门神，只见赵都灵一弯腰，身后便刮起了一阵冷飕飕的风，一阵宏亮的声音说道：别拜了，我头晕，那金银蛇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来。

        赵都灵直起腰，看了看周围，除了她和奶奶，赵父带着弟弟去赶集还没回来，赵爷爷跟赵母干农活也还没回来，家里就只剩下她和赵奶奶，那是谁在说话。

        赵都灵抬起头看了看木门上贴着的那两副门神，突然好像门神的嘴巴动了动，赵都灵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又没见什么异样。

        赵奶奶见赵都灵盯着门神直看，立马往她头上一拍骂道：“你个不吉利的死东西，盯着神明看什么？”

        骂完又口里念念有词地拜了拜后吩咐赵都灵在门口等赵父跟赵君宝，便回屋做饭去了。

        没过多久赵爷爷跟赵母便扛着锄头回来了，赵母一见到赵都灵坐在门槛上，便问道：“都灵，你坐在门槛上做什么？”

        赵都灵回道：“奶奶叫我坐在这等爸跟弟弟。”

        赵爷爷听了便咒骂道：“还不回来，我看又是赌去了，晚点连这看山陡屋都要被他赌没了。”

        赵爷爷说着生气地一脚往簸箕上一踹，心里叹了一口气，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没好气地冲赵都灵喊道：“把水烟斗递过来给我。”

        赵都灵听话地将水烟斗递了过去，赵母见了也没作声，单脚跨过门槛便去厨房帮赵奶奶烧饭去了。

        赵都灵看着赵爷爷满脸忧愁地抽着水烟斗，突然她的眼前又出现了幻境，只见赵爷爷坐在宽敞的木质小四合院里，身上穿着上好的红色丝绸唐装，一旁的赵弟正用少了一根食指的手兴高采烈地给他剥着桔子，一旁的奶奶捂着一只流着血的眼睛正盯着她看，吓得赵都灵惊叫了一声。

        赵爷爷原本就烦躁，听到赵都灵叫便更烦躁，顺手拿起水烟抖便欲往赵都灵身上抡过去，这时身后传来赵父被人殴打求饶的声音：“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闻着声音只见赵父被集市里开赌场兼放高利贷的放利华用绳子捆着押了回来，一见到赵爷爷跟赵都灵便高声喊道：“你儿子欠我一万元，赵老头快点还钱。”

        说着便拿起鞭子往赵父身上抽了一大鞭子，疼得赵父一通哀嚎，赵奶奶跟赵母听到喊声急忙从厨房处跑了出来，赵母一见到被捆着的赵父立马便知道他又死性不改，又跑去赌了个精光，一脸绝望地颓坐在门槛处直垂泪。

        赵奶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双眼睛就没在赵父身上停留，只盯着放华利身后直看，没见着赵君宝便立马着急地问道：“我孙子呢？你们把我孙子弄哪去了？”

        放华利笑道：“赵老太，要你孙子就快给我一万元，否则我就将你孙子卖给人贩子。”

        赵奶奶立马哭喊道：“你个天杀的敢卖我孙子，我咒你不得好死。”

        “少说废话，有钱还钱，没钱卖人。”

        放利华说着便叫两个打手上前又给了赵父一顿拳打脚踢，痛得赵父直哀嚎：“我的爹呀，你就快点把地卖了把钱给他，不然我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一句话喊得赵爷爷直锤胸口，拿着水烟抖一边往赵父身上抡着，一边哭喊道：“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命的，你输掉万贯家产不行，还要卖儿卖女，你不死都没用呀？”

        赵父别的没听见倒是听到赵爷爷那句卖儿卖女，便立马看了赵都灵一眼后冲着放利华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将我女儿卖给你们抵债。”

        放利华这才看见站在赵母旁边的赵都灵，顿时色眯眯地盯着赵都灵上下打量了一翻，口里污言秽语念叨道：“赵富贵没想到你长着一副狗都不啃的模样，竟能生出一个这么标致的女儿来，没的老子喜欢。”

        说着便低头往自己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走上来伸手就想往赵都灵脸上摸去，赵母见状立马将赵都灵抱在怀里骂道：“走开，不要碰我的女儿。”

        放利华见状怒道：“放开臭婆娘。”说着一手便将赵母一推便推倒在地上。

        赵都灵着急地便想蹲下去扶赵母，放利华立马便将赵都灵搂进了怀里。

        赵都灵立马便挣扎道：“你放开我，死变态。”说着便扬起手给了放利华一巴掌。

        气得放利华也给了赵都灵一巴掌怒道：“臭娘们，敢打老子，今晚老子就弄到你死为止。”

        说着钳着赵都灵的脖子冲着赵父喊道：“赵富贵，你这一万的赌债就用你女儿来还了，这么个标致的十六岁花儿，等老子玩够了，再卖给发廊岂不是赚大发了，哈哈，叫你老娘来铺里将那你那没用的儿子接回去。”说着便哈哈大笑着钳着赵都灵就走了。

        赵母声嘶力竭地从地上爬起来哭喊道：“你个天杀的，你连女儿都卖，都灵要是被糟蹋了，她以后还怎么活呀？”

        一面说一面追了过去，放利华将赵都灵钳上拖拉机用绳子捆邦起来便往集市里开了过去。

        一路上赵都灵竟然出奇地平静，不慌也不惧，因为此时的她看见放利华全身被烧得腐烂，衣不蔽体似乎伤害不到她。

        一到集市那用红砖建起来的赌局楼里，放利华将锁在房子里还在哭哭啼啼地赵君宝拽了出来道：“走吧，没用的孬种。”说着便将他撵了出去。

        立马便将房门给关上，邪魅地冲赵都灵摩拳擦掌地扑了过去，这时赵都灵突然抬头一看，只见放利华脸色惨白如纸双目血红的就像一个魔鬼一般，她害怕地大叫起来身子便朝那敞开的窗户上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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